戰墨辰直接抱著安顏回到主臥。
安顏也終於撐不住,抱著洗臉池乾嘔了半天,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戰墨辰心口不由得揪了起來。
她這是根本沒吃飯,空腹喝酒才會這樣的。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想不開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
戰墨辰眸色黯下來,他抱起了安顏,將她輕輕放在大床上。
迷迷糊糊中,安顏隻覺得天旋地轉,難受得蜷縮成一團,巴掌大的小臉沒有一點血色。
戰墨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心底一軟。
她喝多了,他不能跟這個醉酒的小女人計較。
戰墨辰轉身去衛生間,擰了溫毛巾出來。
他俯下身,一下一下地輕柔擦去安顏臉上的細密汗水,再把她淩亂的頭發理順。
臉上的燥熱得到緩解,安顏終於不那麼難受了。
迷迷糊糊中,她隻感覺到一雙大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好好聞,好似能緩解她的頭痛。
隻是下一秒,那雙大手就離開了她的臉,看似要走開。
“不要走……”安顏委屈地抓住那雙大手,嘴裡喃喃說著胡話。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心裡很難受……她,她跟我說那些,我真的很難過……”
“顏顏,你說什麼?”
戰墨辰湊近安顏唇邊,努力想聽清她在說什麼。
安顏眼眶紅紅,聲音卻越來越低:“我不想你喜歡彆人……我真的會難過……”
戰墨辰不禁蹙眉,目光緊盯著安顏泛紅的眼眶,心裡揪著一般。
難過?
誰讓她心裡這麼難過?
難道她有彆的喜歡的人了?
他很想誘哄安顏說出來,她到底是為誰傷心難過,可看著小女人紅紅的眼眶,小臉上痛苦的神色,他又什麼都不想問了。
他記憶中,安顏從來沒有這麼傷心過。
這個認知讓戰墨辰心裡像是打破了調料瓶,五味雜陳,不是個滋味。
此刻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了他的心臟,驟然心疼。
他俯身,展開雙臂把小女人抱在了懷裡,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輕聲哄睡。
“顏顏不難過,我在這裡,你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了……”
戰墨辰替安顏拍背的動作並不熟練,甚至有些笨拙。
可他眼底不自覺氤氳起來的深情,讓人不自覺沉浸其中。
或許是戰墨辰熟悉的聲音讓安顏心安,她感到一陣滿滿的安全感包圍著自己,心神徹底放鬆,很快在戰墨辰懷抱裡沉睡了過去。
直到懷裡的小女人發出清淺的呼吸聲,戰墨辰才把她慢慢放下來。
昏暗的燈光裡,小女人的眉間仍舊籠著一層輕愁。
戰墨辰蹙眉,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顏睡得並不踏實。
小臉依然緋紅,時不時發出不安的囈語。
“不要走……奶奶,不要走……”
睡夢中的小女人發出類似哭泣的嗚咽。
眼角卻沒有眼淚洇出。
就算在夢裡,她也記得,要堅強,不能輕易流淚。
“顏顏……”
戰墨辰仿佛被人扼住咽喉,心口悶疼。
今晚安顏醉酒這件事,一定有蹊蹺。
小女人向來冷靜理智,平白無故不可能隨便喝醉酒。
如果被他查出來,是誰害她這麼傷心……
戰墨辰闔上雙眸,眼底冷意被徹底遮蓋。
翌日一早。
安顏一睜眼,剛好對上戰墨辰似笑非笑的雙眸。
“醒了?早上好。”戰墨辰語氣平靜。
仿佛暴風來襲之前的海麵。
平靜的讓人心發慌。
一些模模糊糊的記憶從腦海中浮現出來,安顏猛然一驚,目光有些躲閃。
“那個……我,我昨晚上怎麼回來的……”安顏艱難開口。
戰墨辰漫不經心挑眉,握著安顏的手:“當然是我抱回來的。”
“可我不是在跟葉歡喝酒……”安顏還是記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
“沒錯,你是跟彆的男人出去喝酒了,大半夜喝得酩酊大醉。”戰墨辰語氣越發平靜。
安顏莫名有些心慌,試圖解釋,結果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算了,在戰墨辰麵前撇清葉歡,不是護他而是害他。
再說,她有什麼可心虛的?招惹安琪的人是戰墨辰又不是她。
安琪那些飽含惡意的話又在耳邊回響,安顏惡心的像吃了一隻蒼蠅。
“謝謝你送我回來。”
她索性放棄解釋,抽回手坐了起來。
“就這樣?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跟我撒謊?”戰墨辰靠在床頭,眸光淡淡。
撒謊?
安顏這才想起來她說自己要加班的事,可她不認為自己有必要解釋。
她掀開被子下床:“彆忘了我們的同居協議,互不乾涉私生活,我做什麼沒必要跟你彙報吧。”
聞言,戰墨辰暗自咬了下後槽牙。
該死的同居協議,他總要想辦法撕毀它!
“孩子們一晚上都很擔心你,你去喝酒,連孩子都不管了,知不知道聯係不到你,我和孩子們有多擔心?”
安顏愕然。
她怎麼就不管孩子們了?她是先打了電話安頓好孩子才放心跟葉歡出去的。
隻是戰墨辰也沒跟她解釋再多的機會,大手直接從她身後一撈,就把人穩穩地按在了懷裡。
忍了一晚的擔心和煩躁全都化為暴怒。
戰墨辰咬牙切齒把小女人壓在了身下。
“那在你眼裡我算什麼?你傷心難過,寧願去找葉歡在外麵喝個爛醉,也不肯對我透露分毫?”
安顏沒有掙紮,也沒有說話。
她目光平靜地看著身上的男人,此刻並不想把安琪說的那些話告訴戰墨辰。
她吃過的蒼蠅並不想讓戰墨辰再吃一遍。
可偏偏這隻蒼蠅是眼前的男人招來的!
安顏撇過臉,裝作若無其事的語氣:“能起來了嗎?我趕著上班。”
戰墨辰惡狠狠盯著身下的小女人。
安顏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小臉不自禁紅了起來。
戰墨辰再也忍耐不住,直接低下頭親了下去。
這個親-吻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安顏感到呼吸困難時,才被輕輕放開。
她仰著頭,好像一尾脫水的魚兒,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的口氣,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騙我!”
戰墨辰輕笑出聲,聲音暗啞低沉,他抬手幫安顏臉上的碎發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