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將亮屏的手機推向了五條新也那邊。
“封建大少爺的消息,居然隔了那麼久才找你,禪院家的事是真的很忙碌啊!怎麼不看?”
五條新也耐心裁剪布料,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禪院直哉給他發了什麼。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直哉那麼多天都沒動靜,指不定在心裡打著什麼壞主意,或者是做了壞事很心虛。”
他可是很了解禪院直哉的。
再加上最近自己有意回避,小少爺明顯不安了起來。
夏油傑一言難儘。
“看起來他應該是想和你去約會。”
五條新也眉梢輕輕一挑。
“嗯?”
他怎麼覺得這次約會有坑在前麵等著他。
……
不對勁。
這是五條新也來到這處僻靜的宅院後第一個感受。
眼皮子不禁跳了兩下,他還是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怎麼了?”
禪院直哉見五條新也停了下來,主動去攬自家“女朋友”的肩膀,半推半強製地催促著五條新也往前走,狼狽地忽略了五條新也暗帶審視的視線。。
五條新也噤默片刻後,側首瞥了眼禪院直哉搭在他肩上的手,應該不是他的錯覺吧?
這家夥的手好像有點在抖欸!
該不會是在心虛吧?
禪院直哉心頭突突地跳,但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他就止不住地興奮,緊接而來的,便是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亂,總覺得自己心裡想的所有事都被五條新也看透了。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隻是個女人。
貞潔對於女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隻要五條新也懷上他的孩子就好了。
女人都是很在意這些的。
誰讓“五條新”總是不正麵回應他。
這可不能怪他。
他雖然看不起禪院扇那個沒用的老匹夫,但不得不承認,那家夥說的是對的,他父親始終不肯鬆口同意“五條新”成為他的正妻,如果他直接說要納五條新也為側室,五條新也一定會毫無眷戀地離開他。
這些日子的相處,他也隱隱覺察出了五條新也的性格。
溫婉柔雅,卻一直有著自己的底線。
而他一句話,很可能踩在對方不容侵犯的雷區上。
但他怎麼可能放五條新也走啊!
這是他的“女人”!
一想到以後五條新也可能會被其他男人所染指……
禪院直哉心中翻湧起灼熱的怒火。
這是絕對不容許的事!
“直哉,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
五條新也冰冷的手指觸及禪院直哉的臉龐,沒有像往常那樣在名後麵加上一個敬稱,稍低的嗓音帶著些許磁性,禪院直哉要是認真聽了五條新也方才說了什麼,就一定會發現對方的嗓子比往常要粗一點,甚至乍然聽起來像個男人的聲音。
“什麼?我能瞞你什麼?”禪院直哉猛然回神,立刻否認,那張似乎永遠帶著譏諷意味的漂亮臉蛋上毫無破綻,但眼神已經在無意間暴露了什麼。
五條新也似有若無地歎了口氣,他傾身過去,啾咪了一口自家男朋友的臉,意味不明地說:“……那樣最好。”
不然等他發現某位小少爺想要乾壞事,那就遲了呢!
禪院直哉被五條新也過於輕柔的吻弄得有些飄飄然,當下就摟住了五條新也的腰,想要追逐過去,卻親在了略有些粗糙的指腹上,他不滿地瞪著五條新也。
為什麼要拒絕他?
沒儘興的他也有點不高興了。
“彆鬨了,直哉君,我還想好好欣賞一下這座宅院呢!剛剛路過的茶庭非常雅致呢!”
聞言,禪院直哉又展露出了大少爺的做派。
“那是,我們家的庭院都是請有名的庭園造景大師來專門設計過的,少說也有幾百年的曆史,平常都是有專人打理的。”
五條新也耐心地聽著禪院直哉滔滔不絕地解說。
要說有什麼特彆的想法……
不好意思,那還真沒有。
禦三家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平安時代,大部分老宅都經曆了成百甚至上千年的風霜雨雪,沉澱著濃鬱的古樸氣息,實話說禪院家和五條家的建築差不多,有些院子的布景甚至是一模一樣的,當年大概請的是同一個設計師。
不過,聽禪院直哉講起來倒是挺有趣的。
“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直哉君真可愛呐!”
五條新也直勾勾地盯著禪院直哉,直把這位大少爺給看得臉紅了起來,隨後他笑哼哼地往前走。
禪院直哉惱羞成怒,他快步走了兩下,扣住五條新也的手腕,主動牽著人往前走,凶巴巴地低聲嗬斥,“誰讓你走到我前麵去的!”
五條新也笑笑沒說話。
禪院大少爺對五條新也的乖順很很滿意,無論是容貌還是性格,五條新也都是他心中的理想型,那是越看越稀罕,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把五條新也困在他自己的宅院裡了。
“這裡是我母親的私宅,前幾日她贈與給了我,以後也會是你的。”
當然,前提是五條新也嫁給他。
聽懂言下之意的五條新也眼皮子一跳,知道自己這是又雙叒叕遇到“逼婚”了,頓感不妙,剛想開口拒絕,禪院直哉就黏黏糊糊地抱著他親了上來,一句話也不讓他說出。
禪院直哉癡迷地望著這張綺麗的臉。
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那雙仿佛蒙著霧氣的眼瞳如同一塊躺在雪地裡的鈷尖晶,從眉眼到嘴角上揚的淺淺弧度都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
這人怎麼能長得這麼討他喜歡啊!
他細細碾磨著塗著唇彩的唇,淡淡的水果甜香在呼吸糾纏間逸散。
隻要五條新也乖乖地待在他身邊。
他能夠保護“她”一輩子。
“嘶——”
五條新也唇上一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用想,這位大少爺又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唇。
“新,你在想什麼?”
禪院直哉不滿道。
“沒什麼,你咬疼我了……”
五條新也放緩語調。
禪院直哉顯然很受用五條新也跟他撒嬌,憐惜地親了親那快流血的唇肉。
“我今天看到了哦!來的路上,很多人都在看著你,新,你跟我一直待在禪院家吧?”
這樣那群臭男人就不能覬覦他的所有物了。
五條新也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是不可能的。
要是讓整個禪院家知道,這位小少爺和一個男人在談戀愛,還是和五條家的人,豈不是要來找他算賬?
一開始不就默認好了嗎?
隻是玩玩而已。
怎麼禪院直哉還認真了呢!
禪院直哉眉眼間浮沉著陰翳之色,心中的憋悶讓他下意識就想發火,他已經三番五次地“求”五條新也留在禪院家,為什麼這“女人”還是不肯?
禪院家有什麼不好的?
“她”就非得待在那幢小房子裡縫那些沒什麼作用的布娃娃嗎?
“好了,直哉,你今天約我來這裡,就想跟我說這些?”
五條新也捧住禪院直哉的臉頰,眼波倦懶,輕緩地說道。
這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希望到時候分手,小少爺可彆哭鼻子啊!
溫香軟玉在懷的禪院直哉壓下心中的煩躁,把腦袋埋在五條新也的頸窩,惡狠狠地咬了一口脆弱的側頸上。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耐心已經耗儘。
他想要什麼,就從不會得不到。
五條新也:“……”
怎麼一言不合就咬人呢?
小少爺這壞習慣真該改一改了。
侍女低著頭端了茶水與和果子進來,看到禪院直哉和五條新也的姿勢也沒有露出一丁點兒詫異,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清雅的茶香彌散在房間之內。
禪院直哉抬了抬下頷,笑眯眯地說道:“這可比你做的那些焦炭好吃多了。”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他都快克製不住嘴角的笑了。
五條新也:“……”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先前有次禪院直哉來他家,非要吃他做的料理,廚房裡的鍋碗瓢盆還是全新的,可見他平常就沒怎麼用過,最後當然是禪院直哉坐在餐桌邊和他的焦黑天婦羅麵麵相覷。
禪院直哉一看到五條新也露出尷尬的表情,心情愉悅了起來。
在他期待的眼神中,五條新也可算是端起了茶,但卻在關鍵時刻頓住了動作。
禪院直哉想要催促,一陣不合時宜的電話鈴聲響起,那雙上挑的狐狸眼中閃過犀利,本來想掛斷,看到是自家老父親,還是耐著性子出去接了。
五條新也麵無表情地把自己的茶水和禪院直哉的那份做了一個對調,包括那些和果子,他可不敢吃一點這裡的東西。
禪院直哉要是心裡沒鬼,他就把他的焦黑天婦羅給吞了。
小少爺還真是天真呢!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也證明了五條新也的猜想。
禪院直哉見五條新也的眸色迷離了幾分,壓製住內心翻湧的情緒,裝出一副正直的模樣,輕柔地將人帶到屏風後的床褥上,然而等五條新也躺在褥子上時,封建大少爺徹底暴露了真實目的。
五條新也:“……”
嗬,小少爺果然對他圖謀不軌!
本來還想今天約會結束之後就告訴禪院直哉他的真實性彆,但小豬自己非要選不那麼溫和的方式,這可不能怪他了。
五條新也偏轉腦袋,任由禪院直哉把他的側頸啃得全是痕跡。
像是此時被禪院直哉壓在身下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他十分淡定地說:“直哉,有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
禪院直哉摸到五條新也浴衣上的係帶,正扒拉著,滿不在乎地隨口應了一句,“什麼?”
“我其實是男人來著。”五條新也忽而笑了。
“……”
“???”
“!!!”
“……你開什麼玩笑?”
然而禪院直哉已經摸到了五條新也勁瘦的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