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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砭石。具體的我也不太懂。反正是個老物件。你幫我送給老爺子吧。’
王偉訕訕道。他是真不懂。這是冬姐交給她的。
“額，行咧。我讓人送你們去機場。”
顏浩把石頭放兜裡。
回去的路上，王偉跟霍大少解釋了顏浩為啥不離開江寧的原因。
剛經曆過苦痛的霍大少瞬間釋然。
“這次，算是我認識這小子以來離開鵬城最久的時間了。差不多大半年了。也虧他耐得住。”
“那王哥你剛才送的那塊石頭。不是說給老爺子麼？”
霍大少問到。
‘……“王偉有些為難了。畢竟有些事，傳出去了就麻煩不斷了。尤其是有自己這個案例在前。而且治療過程還那麼羞恥。王偉實在不想說。
“就是他家的一個長輩罷了。”
“砭石不是中醫才用的麼。他家長輩裡有醫生？對了，聽說王哥你前陣子……”
“打住！彆問了。你要問直接去問那小子。不關我事。”
王偉瞅了眼開車的司機。趕忙打斷霍大少。
雖然說的是白話。但是也不知道這司機聽不聽得懂
霍大少會意。扭頭換了個話題。
“王哥，我看你剛剛似乎壓根就沒考慮他這個新項目的可行性啊。你很相信他？“
“信不信在其次。主要是……這麼跟你說吧。那小子很懶的。
小霍你知道鴨子麼？他那就跟鴨子似的。隻管下蛋不管孵的。一般都是起個頭，然後就交給彆人來了。
就連“好團”
，這個項目。他也就是搭個架子。然後找我和企鵝的馬總一起把內容做起來。目前來看，這個項目發展潛力真的大。現在我們已經招募了2萬多名送餐員了。而且需求還在快速增加。我估計20萬都打不住。
就這，他也直接扔給我來做了。每一天都在不斷地增長。這感覺……簡直上癮。“
王偉邊說邊笑。
“鴨子？你這個形容還真貼切啊。管下蛋不管孵，哈哈哈哈”
霍大少也被王偉這個形容逗樂了。
“這麼些年，我也看明白了。這小子，格局大著呢。跟彆的資本不一樣。
你要是一棵搖錢樹，彆的資本恨不得把你挖起來栽到自己家院子裡。
這小子不一樣。他隻要插手進來。留下點自保的手段。彆的從來不管。順風上市後，我估計現在也就34%多一點的股權。其實在上市之前，他有好幾次機會能擴大股權份額的。不過那小子並沒有趁機擴張。
企鵝那邊也差不多情況。就不說浩渺的遊戲產業並入企鵝幫助企鵝占據遊戲行業的領導地位這事吧
。
單單去年華星推出智能手機時，直接一步到位就把聊天工具閃聊也搞出來了。按理說這個玩意可是能動搖企鵝的根基的。結果這小子扭頭就把閃聊交給企鵝運營了。企鵝非但安然無恙，股價都蹭蹭的漲。
換彆家投資機構，能這麼乾？早就把刀架在馬總脖子上逼他讓出公司控製權了。“
王偉病了一場後，仿佛腦子開竅了不少。
“那這小子，身家不得上千億了？”
“今天企鵝都88塊了。我估計單單企鵝的股份都差不離了吧。具體這小子有多少企鵝的股份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感覺，不會低於35%
。這是這小子的習慣。”
“……說得我都有些慚愧了。“
霍大少嘟囔道。
“哈哈哈。這還沒算我們順風呢。另外還有些沒上市的，星纖……”
說著說著，王偉有些說不下去了。
“艸，我發現，這小子手裡好東西真多。不行，改天我要找老祁好好喝一頓。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王偉也有些慚愧了。
自己也就做出來一家上市企業。顏浩手裡的隨便拿一家出來，就能跟順風比劃了。
二人正鬱悶著。顏浩電話打來了。
“王叔，你回去後，宋橋會去找你。我有個項目叫”愛回家“
搞房產中介的。我想打通和好團網的數據api。到時候樓盤周邊的生活配套能直接展現給用戶。另外樓盤的入住率也會共享給你們，這樣你們發展商戶的時候也能有的放矢。大家互惠互利哈。
剛才忘了跟你說了。這會才想起來。給你打個招呼。“
“……你啥時候又搞了個房產中介軟件了？“
王偉再次遭受重創。
“嗨，閒著無聊弄的。乾燒錢的玩意兒。現在收支都還沒平衡呢。“
“……錢不夠我可以投。”
“不用不用。目前還行。主要是前麵鋪網點鋪得狠了些。目前基本2線城市以上的區域全都鋪到位了。好團現在不也在擴張麼。她們那邊的數據也很有參考意義的。你到時候回去看看。不說了哈。你知道就行了。”
說完顏浩就把電話掛斷了。
”……真要找老祁好好喝一頓才行……“
王偉嘟囔道。
顏浩拿著王偉送的砭石，算好時間去了小院。
老爺子正在舀米，看到顏浩手上拿著的盒子，默默多抓了一把米。
“老叔爺，上次那個吹風車的送來一塊這個石頭。說是送給您的。”
顏浩打開盒子。眼睛卻盯著旁邊水桶裡的黃鱔和田雞。
“唔，你放下吧。我等下瞧瞧。”
“彆，您都抓了米了。我等吃了。”
顏浩哪裡會客氣。
“你等下把竹子一起帶過來吧。我這會沒空搭理你。滾“
老爺子也不客氣。
“好咧。”
父女倆喝完粥，擦乾淨嘴才回了自家院裡。結果晚飯時間小竹子怎麼也不肯吃飯了。
湯麗清吃完端著勺子想要去喂飯。結果小竹子拿手捂著嘴一副死活不吃的模樣。
苑淑蘭慢慢誘導，小竹子把下午在老祖祖那吃了粥的事全給抖摟出來了。一屋子人又好氣又好笑。紛紛拿白眼看
顏浩。
顏浩臉皮厚，他可不管這些。繼續吃自己的。
湯麗清想起什麼，拍了顏浩一下。”京城邀請我們去參加開幕式。你去不去？去的話就把名單給我。我統一發給那邊。“
顏浩搖了搖頭。沒啥興趣。
喬姍可是眼睛都冒光了。湊了過來”媽，我要去，我想帶我爸媽他們一起去。“
“嗨，想去的都去吧。喬姍你來做行程安排。我和奶奶在家就行。”
顏浩說到。
“額，奶奶不去麼？”
李姐問到。
“嗯。老叔爺說要過完伏天才好出門。你們去吧。我不怎麼感興趣。我在家陪她。“
“額。那……”李姐還有些猶豫。
“大的小的，都去看看吧。國家大事。也算是支持了。”
老太太擺擺手。把小竹子摟到懷裡，硬塞了一根紅燒排骨給她。然後嘬了嘬手指頭。一臉的回味。
老太太已經清淡飲食好幾個月了。嘴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看著一臉愁容拿著排骨的小竹子，氣不打一處來。“明天叫你爸下田給我捉黃鱔田雞去。老娘也要吃田雞粥！”
顏浩愣了愣神，趕忙答應今天夜裡就去田裡照田雞。明早就給奶奶端上桌。
夜裡11點多。老叔爺那小院裡沒了亮光。顏浩把潘雲龍和另外兩個大哥都叫來了。四個人半身膠皮衣，水桶，鐵鉗，礦工帽全都備齊了。偷偷摸摸的就往老叔爺院子後頭的田裡摸去。
籬笆圍起來偌大的一塊田地，黑麻麻的一片。蛙鳴蟲鳴不絕於耳。
一條溪流由不遠處的山腳下流過，穿過田地沒入了顏家小院。水聲潺潺。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水田裡，驚起無數飛蟲在眼前掠過。
四人分工明確。兩人夾黃鱔，兩人照田雞。
“咱們離院子遠點，動靜小點哈。把老頭子吵醒了挨了揍，把你們調去伊犁喂奶牛去。”
顏浩卡著嗓子小聲威脅到。
“放心吧。小鄺說他8歲就在田裡照田雞逮黃鱔的。手拿把掐。你等下在一旁看著就行了。不用動手。”
潘雲龍保證到。
一個精壯漢子靦腆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注意著點，彆把稻子踩壞了。不然我鐵定挨揍。”
顏浩又叮囑道。
幾人到了遠端的位置，開始忙活了起來。小鄺先拿桶從田裡舀了小半桶水。然後就開始忙活了。
小鄺還真不是吹。左右開弓，一手拿鉗夾黃鱔，一手逮田雞。隻聽得撲通撲通的水聲，旁邊的水桶裡不停的進著貨。
照這個速度，要不了半小時就能收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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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真有一手。這要遇到災荒年都餓不死了”
顏浩打趣到。
“那也不是，田雞不能抓太多。不然田裡要生蟲子的。不過黃鱔可以抓多點。那玩意兒愛鑽洞，容易把田埂打穿漏水。”
小鄺小聲說到。
“那就多抓點黃鱔。血刮乾淨也香！”
半個來小時，足足抓了30多條黃鱔，50多隻田雞。顏浩估摸著夠了，招呼大夥撤。
幾人躡手躡腳的從老爺子的小院和自家小院的弄堂回去時，一拐彎就看到老爺子站在那裡。嚇了幾人一跳。
“我當是誰這麼大膽子跑我田裡偷東西，原來是家賊啊。”
一點火星子一明一暗，很明顯老爺子手上拿著家夥事呢。
這要一煙鍋子敲在哪，立馬骨斷筋折。
“老叔爺……您還沒睡呢啊”
顏浩上前兩步，打開了帽子上的燈。
“廢話少說。給我留幾隻田雞黃鱔。“
老爺子遞過來一個小布袋子。顏浩捏了捏，似乎是藥材。
“誒，快，給老爺子拿點肥的。”
潘雲龍不等顏浩開口，已經在挑揀了。
打劫完畢，老爺子瞄了眼桶底，很滿意。隨即遞過來一個紗布袋子。
“這個拿去，明早煮粥的時候扔裡頭。還有，告訴你奶奶，適可而止。”
“老叔爺你咋知道是我奶奶想吃？”
“廢話。你爹想吃你倒是會來捉？懶到皮裡的小子！對了，明天一早小竹子送我這來。”
“誒，好咧。您早點休息。“
回到院裡，東西送到廚房。小鄺說他明早5點來殺。殺完交給張師傅現煮。顏浩把藥包給了小鄺。自己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顏浩起床時，一家子都喝上了熱乎的田雞粥。顏浩哢哢喝完兩碗，拉著小竹子就去隔壁了。
一進門，老爺子也正喝著呢。看到顏浩和小竹子。幾口喝完。然後就回廚房裡拿出個木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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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上趴著一隻田雞。一動不動的。仔細一看，身上插著根極細的銀針。
“囡囡，你猜這隻田雞是活的還是死的？”
老爺子指著田雞對小竹子問到。
“唔……我覺得它是活的。”
小竹子想了想隨即回答道。
“為什麼？它可一動不動的呢。”
老爺子邊說還邊抄起旁邊的煙鍋子戳了戳。果然任他怎麼戳，田雞也依舊一動不動。
“它的眼睛還睜著呢。好像還會動。”
小竹子給出了自己的理由。
顏浩知道，老爺子這是給田雞紮針了。就等著閨女說出’死的“
。然後再拔下那根針。讓田雞來一個華麗的轉身。
結果閨女不按套路出牌。讓老爺子沒法繼續往下演了。
“噗……”
看著老爺子那煙鍋子都要把田雞給杵爛了的模樣。顏浩忍不住笑出聲來。
感受到老爺子的死亡凝視。顏浩識相的閉嘴。甚至還接過話茬。
“我覺得是死的。你看它，不管怎麼戳都不動呢。”
老爺子給了顏浩一個讚賞的眼神，隨即繼續了自己的表演。
“那你可猜錯了。它還活得好好的呢。”
不信你看。
說完，老爺子拔下了田雞身上的那根針。隨即田雞擺了擺後腿，向前爬了一步，然後蓄力來了一個飛躍。從木板上蹦出去一米多遠。落在了地上。
“咯咯咯咯，我就說是活的吧。爸爸你說錯了。！笨死了”
小竹子笑嘻嘻的嘲諷顏浩。
“……額，它剛才一動不動的。跟死了一模一樣。”
顏浩瞥了眼老頭子，見他眼神帶刀，趕忙補上一句。“哇塞，老叔爺你是怎麼做到的。這個死青蛙怎麼又活了？好膩害！”
老爺子這才心滿意足的捋了捋胡子。“我可以讓它又動彈不得。囡囡信不信？”
“囡囡信，老祖祖最厲害了。不過不要讓它變得又不能動了吧。多可憐啊。”
小竹子說到。
“……”
“……”
你剛才啃田雞腿可不是這麼說的。
老叔爺不能忍了。
“顏浩，你坐那去！”
老叔爺指了指旁邊的一把椅子。
“……不是，老叔爺，你要乾嘛啊？”
“讓你坐你就坐。哪那麼多廢話。“
”……“
顏浩戰戰兢兢的坐在椅子上。
老頭撚起手上那根針，在衣服上蹭了蹭。隨即問到
“囡囡，你信不信，我能讓你爸爸說不出話來？”
“！！！老叔爺。不要玩這麼大吧？”
那根針紮完田雞你都沒消毒哇喂。
“少廢話，我問囡囡沒問你。你閉嘴。”
顏浩隻能看著閨女，你可千萬彆說出‘我不信“來啊
小竹子想了半天，說到“我信。”
“呼……”顏浩鬆了口氣。剛準備站起來，結果
老叔爺又把他一把摁在椅子上。
“你要說不信啊！”
老叔爺說到。
“老祖祖，我信”
小竹子一臉真摯的看著老爺子說到。
“不，你不信！老祖祖給你表演一下。“
“我信”
“囡囡，你說不信好不好？”
“我信！”
“說不信！老祖祖給你做個陀螺！“
“……可是我有陀螺了。”
“那你想要什麼？”
“唔，囡囡不知道。要不我睡午覺起來告訴您？”
“……”老爺子無語。隻好放開了顏浩。餘光看到那隻可憐的田雞正在蹦躂。兩步上前，離著四五寸的距離伸手一彈，田雞就定在那了。銀針穩穩的紮在之前那個位置。
“喔！”
小竹子驚呆了。
顏浩逃過一劫，但還是忍不住撅起屁股趴在地上，想看看這隻可憐的田雞是被紮了穴不能動還是被紮穿了釘在地上動不了。
老爺子實在忍不了了。一腳踹在顏浩屁股上。
“滾蛋。”
顏浩如蒙大赦，爬起來就跑。閨女都不要了。
小竹子也顧不上老爹，拉著老爺子的手就要學剛才那一手。
老爺子被這父女倆搞得沒了興致。指著門口說到“你跟你爹回去，啥時候湯頭歌能背64句了，啥時候祖祖教你。”
小竹子還想撒潑。被顏浩抄起來就跑了。看著老祖祖越來越遠，小嘴一癟就要開嗓。
“算了。放我這吧。”
顏浩絲毫不猶豫。扔下閨女就跑了。相當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