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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三人臉上看了好久，這才開口道：“曼麗說的是真的，不過那都是早年間的事情了。好像我奶奶那輩就是這樣，跟著她姐姐嫁到了我們阿木農家。然後我的姨奶奶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去世了，我的奶奶才……才補位接上了。這才有了你爺爺他們兄弟幾個。曼麗你這孩子，腦子裡一天天的想啥呢？就不能盼著你表姐一點好？且不說你們是表姐妹，你想接班怕是沒戲了。你表姐孩子都生了。”秦母邊說邊拿手指戳了曼麗腦門一下。
“就是就是。你看我的寶寶，多壯實！”
秦雪旎連忙點頭。
“這不是閒聊麼，姐夫哥都不怎麼說話的，太悶了。我逗逗他。”
曼麗吐了個舌頭。
“一天天的淨瞎胡鬨。好了，我要去睡覺了。你們彆聊太晚了。明天還要趕路呢。”
秦母邊說邊離開了秦雪旎的房間。
秦母
一走，秦雪旎算是腦子好使了些。狐疑的看著顏浩和曼麗。隨即切換成了顏浩聽不懂的維語跟曼麗開始蛐蛐了起來。
屬於是當麵蛐蛐了。
隻聽得曼麗一驚一乍的。震驚之餘還會捂嘴巴。
顏浩想說你們完全沒必要。我壓根就聽不懂。
眼看著曼麗的情緒從震驚變憤怒，從憤怒變無奈，從無奈變震驚，再從震驚變害羞。顏浩感覺自己實在沒必要待下去了。借口回房洗澡離開了。
剛出門就聽到傳來一句“他每天都要洗澡麼？”
“每天都要洗。”
“真浪費”
第二天早上7點，顏浩就被秦雪旎叫醒了。簡單洗漱完吃了點東西一行人就直奔機場。
一架空客318已經在那等候了。鄭功也過來機場送行。同時也要負責把車開回去找地兒存放好。
一行人全都上了飛機，秦父秦母參觀一通之後這才下了飛機。隻留下顏浩這幾人以及潘雲龍這組的人和秦雪旎身邊的兩人。
這一路上曼麗就注意到了這幾個男子。
秦雪旎告訴她那是顏浩和自己的保鏢。曼麗大大的眼睛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路上經過10個小時的航程，降落之後，停機坪上停著3台小車。
進入十月，江省的風已經有些寒了。顏浩給孩子掖好被角，抱著走出了飛機。
顏浩一露頭，車門就開了。顏躍進和湯麗清都下了車來。
湯麗清從顏浩手裡接過包被，目光在秦雪旎身上停留了一下。隨後嗬斥到“你去後麵，讓小秦跟我上車。”
秦雪旎有些害怕，拉著曼麗的手不肯放。
“曼麗你跟你表姐一起上車。”
顏浩說到。
顏躍進瞥了眼曼麗。又瞥了眼顏浩。“你跟我上車”
一上車，顏躍進就問到“
那個小姑娘，是她家什麼人啊？“
“老頭你明知故問啊。剛才都說是表姐妹了。”
顏浩打開點車窗，給老爹散了根煙。
“過來跟著照顧小秦的？”
“爸你聽過《達阪城的姑娘》沒？”
“啥？”
“達阪城的石路硬又平啊，西瓜大又甜啊“顏浩直接唱起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帶著百萬錢財，領著你的妹妹，趕著馬車來~”
顏浩直接跳到副歌。
“……這是她家的意思？”
"嗯，她們那的傳統。“
顏浩慢慢解釋了一番這種
習俗的由來。然後吐出一口煙圈，吐得很是唏噓。”我都不知道咋辦了。頭疼“
“……你哄你老子的吧？現在哪還有這規矩。”
顏躍進側過身，仔細看著自己的孽子。想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一絲端倪。
“規矩自古就有，隻看想不想遵守。或者有沒有必要遵守。很顯然，他們家把老禮撿起來了，還挑了個好時候。昨天晚上這小姑娘才過來的，我還是頭一次見。這壓根不給我反應的時間。而且，我還不能拒絕，這可是娘家人。”
顏浩一臉的無奈，心裡卻笑抽了。
顏躍進的臉也抽了。
“你說我我爺爺怎麼就走那麼早呢……也不給你留點啥家底什麼的。不然我小姨……”
“去你的。哪那麼多話。”
顏躍進一巴掌拍在顏浩後腦勺上。還帶著幾分力道。
隨即車裡就陷入了惆悵的沉默。
半晌，顏躍進才開口到“你這後麵打算咋辦？你奶奶的意思，可是要大宴賓客的。江寧就這麼大”
“那可不行。我都不到法定年齡呢。”
“你還知道羞啊？”
“你勸勸她。自家人熱鬨熱鬨就算了。再抱著孩子上山給我爺爺報個信。完事兒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讓你媽把大孫女二孫女都叫回來了。挑個日子，一家人上山給你爺爺報個信得了。‘
"老太太要實在想做點啥……你帶著她回金陵去玩些日子吧。尋個根，問個祖啥的。不就是折騰嘛。給她找點子事情就行了。"
"!!!你這主意不錯。你不知道，自從知道你生了個帶把的。你奶奶裝都不裝了。一天天淨想著能從哪裡再摳點錢出來給她大孫子留著。私底下找我商量，攛掇我去找你媽年底多分點紅。”
顏躍進嘬了最後一口，把煙頭直接扔了。
老太太這也是沒辦法了。其它的公司分紅都要過顏浩。隻有星纖網，沒上市，而且管賬的都是家裡小輩。
“老太太這是魔怔了吧？那小竹子那邊怎麼個章程？當初親親寶貝，現在泛泛之交？”
“倒也不是魔怔了，你想想，一個80多歲的老人，苦了大半輩子，臨老了陡然乍富，她這平日裡能花得了多少？她壓根都不怎麼會花錢。
再加上吧……前不久二丫頭那事，你奶奶一直耿耿於懷呢。現在緊接著來了老三，還帶把的。這情緒積攢了這麼多，你奶奶總要宣泄宣泄。那不可勁的往他身上堆。”
“……那不行。老太太這麼搞，遲早又養出個敗家子兒來。”顏浩搖頭。
“可不是，我也說……等會！你為啥要說個又？”
“……你急啥啊，我又沒說你。我說我自己呢。”
“……最好是！你趕緊想想你剛才的方案，等下見著你奶奶就給她說。”
顏躍進按捺住蠢蠢欲動的手。盯著顏浩說到。
車開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穩穩停在了江寧鄉下顏家新建成的院子裡
夜幕下看不全乎。但是在路燈下，顏浩大體能看出來規模。
不過這會沒心思細看，下車也不等其他人，顏浩直衝衝的就往裡走。
門口是內退進去足足2米啊多的廣亮大門，大門寬度足有3米多。
進門後是一個前庭，一邊是樹，一邊則是魚池，魚池看樣子還能聯通到彆處。
前庭另一頭有一道回廊，一頭連著大門，一頭不知通往何處。但是回廊上有一道門通往中庭的院子。
顏浩直奔中庭，繞過照壁，左右兩條連廊延伸開來。
顏浩直接穿過中庭，直奔燈火通明的前廳。
前廳一共2層，層高起碼5米以上。
推門進去，老太太正坐在桌前嗑瓜子呢。
她磕一顆，就放在鋥黑的桌麵上。然後一隻白嫩嫩的小手就從桌麵下伸上來，摸走了。
看到顏浩進來，老太太立馬站起來，把手上的瓜子往李姐手上一放。拍拍手就往出走。
從顏浩身邊直接繞過去了。跟沒看著似的。
顏浩反手就摟住老太太。吧唧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個。
“放開我！你咋呐煩人呢？快鬆開。”
老太太被顏浩這一下也搞蒙了。
“奶奶，我回來了你找我你這是去找誰啊？”
“滾遠點。叫誰奶奶呢。我不是你奶奶。我去看我的大重孫子。’
“您急啥。我媽抱著呢。就來了。”
顏浩不撒手。但不敢把老太太摟起來。畢竟80了，得穩當著點。用老太太自己的話說是留著自己這老猴子多玩些年把戲。
“你放不放？”
“不放？”
“當心我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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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抽，注意彆扭著手了。”
“妹子，給我抽她”
“……？”
顏浩這才看到，坐在靠牆的角落的椅子上正在看手機的大姐。
隨著妹子起身走來，“哢噠”
鎖屏聲格外刺耳。
“竹子，快，抱你大姑的腿”
顏浩見妹子要從竹子身旁繞過。趕忙喊到。
可惜小竹子沒反應過來，踮著腳還在桌麵上頭摸索。
妹子靠近後，顏浩趕忙鬆開了老太太。後撤兩步。
“姐，姐，我鬆了，我鬆了。”
“抽，狠狠的抽。”
老太太一邊理衣衫，一邊說到。
妹子上前兩步，抓住顏浩的一隻耳朵。
”啪啪啪，pia"
前麵三下是下了死力的。抽在顏浩背上。
最後一下直接扇在臉上。不過力道收了起碼一半。隻是聲音大點罷了。
“一天天的沒個正形。外婆多大年紀了你還亂來。你崽還沒滿月你就給他瞎吃。打你是活該。”
妹子一邊說一邊鬆開了顏浩。
恰好，湯麗清幾人也進來了。跟在後頭的秦雪旎和曼麗雖然沒看到現場。但也聽著聲了。
看到顏浩捂著腮幫子。猜也猜到咋回事了。
湯麗清把孩子遞給老太太。路過顏浩順手又給顏浩另外邊臉來了一巴掌。
“啪”
這一下可是打紮實了。
“長點記性！生意上的事，我們不管你。家裡的事，你要再敢瞎胡打鬨！你看我抽不死你。”
顏浩苦笑。不說話。
湯麗清跟苑淑蘭介紹了秦雪旎和曼麗。又給秦雪旎和曼麗介紹了妹子。
一群人圍著苑淑蘭看孩子，顏浩湊不上去。乾脆坐到苑淑蘭剛才的位置上繼續嗑瓜子放在桌麵上投喂自個閨女。“
小竹子見大人都圍著祖祖，本來也想去湊熱鬨。但是見顏浩繼續給剝瓜子。也就不去了。吃一顆瓜子嘴裡就念叨幾句。
顏浩聽得新鮮，讓小竹子大點聲。順手把小竹子摟到自個腿上。
“麻黃湯中用對枝，杏仁丹草四般施”
小竹子奶聲奶氣的說到。
“這是什麼啊？”
“不知道。祖爺爺給我說的。讓我背。”
“是湯頭歌。叔爺教的。竹子口齒不清。應該是”麻黃湯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
。"
顏躍進坐過來解釋道。
“閨女，還有麼？”
”花樂惡寒頭項痛，喘而無汗服之宜“
顏浩看看老頭。
“發熱惡寒”
‘可以啊，起碼腦子是記住了啊。“顏浩說到。
“這才哪到哪啊。一共三百多句呢。”
顏躍進笑到“叔爺說，背不完不用去煩他。”
“……這麼多，老叔爺他自己背得下麼？“
“明天你自己去問問?我給你說，你可彆瞎胡鬨
。李香最近天天帶著竹子往那邊跑。”
“……這麼拚？老叔爺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懷小竹子那會都累個夠嗆。這回肯定不會自討苦吃的了。除非……”
“除非啥？”顏浩問到
“除非小竹子能背完一整本《湯頭歌》”
顏躍進伸手捏了捏孫女的肉臉。“囡囡今晚跟爺爺奶奶睡不？”
“嗯，今晚跟奶奶睡。明天跟祖祖睡。再跟奶奶睡。再跟祖祖睡”小竹子掰著手指一根一根的數著。
“好。今晚爺爺奶奶帶你睡。”
顏躍進樂嗬著。從顏浩腿上把小竹子摟到自己腿上。
顏浩拍拍手，走到喬姍邊上。接過二丫頭。
“那二丫頭今晚跟我睡。“
“不用，晚上她要喝奶的。你彆添亂了。”
“……“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睡得死，也幫不上忙。還不如宜安陪我。”喬姍趕忙解釋道。
“……不就是拍嗝麼。說得我不會似的。”
“算了吧。到時候還是我來。過兩天吧。”
等到老人家稀罕夠了。讓陳姐她們把孩子都抱走。又給曼麗安排了房間支開去休息。
一大家子到旁邊沙發落座。
“奶奶，這兩天挑個好日子，咱們去山上給爺爺報個信吧。”
”大後天去。“
“那老三的名字，你們定了沒？”
“定了，顏見淵，小名鬆鬆“
喬姍肝都顫了一下。這都起字輩了啊？
秦雪旎無所謂，反正她們家還要取一套維族名字。
“奶奶，我話說前頭。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五根指頭還不一般齊呢。你們各自有所偏愛，我能理解，我也偏愛閨女一些。
你們私下裡給哪個多點少點我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會平衡著，一碗水端齊了。這些都是家事，我不乾預。
另外，家裡的孩子，家裡疼就好，沒必要宣揚。太高調了反而不好。江寧這一畝三分地，咱們家現在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家了。盯著的人也多。熱鬨過後，全是麻煩。你看我爸這些年往家裡招了多少人。全是他那些朋友故舊的子弟。這些人對我們家有啥幫助麼？並沒有吧。
說難聽點，公司要3個月開不出薪水，你看他們還能留著麼？“
顏躍進見火居然燒到自己頭上。本來想辯駁，但是湯麗清在一旁戳了戳他。於是就沒吭聲了。
老太太臉上變顏變色的。一會看看孫子一會看看兒子。半響，這才開口道：“
行，你不讚成，那我也不忙活。過兩天上了山，給你爺爺磕了頭報了信兒。就完了。
“誒，對嘛，彆瞎折騰。在家帶帶重孫，修修鐘表……”
“pia"
顏浩挨了個嘴巴子。
顏浩還不知道哪來的風。剛想回頭，耳朵就被妹子擰著了。
“好好說話！外婆這是折騰麼？你彆以為你建個大園子，這個家就你做主了。你信不信我明兒就叫人來給你拆了。！”
“……姐，我的意思是奶奶多注意身體，彆操勞了。”
“這麼說就對了！”
妹子說完就往後屋走了。臨了還撂下句“
真當沒人能收拾你了？一天天的沒大沒小的”
顏躍進憋著笑。還有些遺憾。
顏浩這個嘴巴子當真是白挨了。苑淑蘭顏躍進湯麗清誰都不會有意見。
“成成成，睡覺睡覺。我房間擱哪啊？”
顏浩受不了李姐，喬姍和秦雪旎三個人看戲的表情。
“走，我帶你去。”
李姐見老太太沒有不悅。起身帶著顏浩往後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