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柔，你哥回來了嗎？”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了杜國旺的聲音。
“媽，杜叔回來了，這事情我考慮一下。”
劉梅點了點頭，收拾好心情，一臉笑容地向著外麵走去。
杜國旺當初去蓉城接謝威就跟劉梅認識，還吃了劉梅煮的煎蛋麵，也算是熟悉。
“杜主任，謝威跟謝柔在這邊，給您添麻煩了。”
“親家母，你這是什麼話！我是謝柔的乾爸呢！我給你介紹下，這是謝柔的乾舅舅……”
杜國旺把身邊的梁紅斌向劉梅做了介紹。
劉梅又是對梁紅斌一陣感激，搞得梁紅斌都有些不好意思。
“媽，飯好了吧，我都快餓死了……一會兒還得回學校呢！”
謝威見繼續下去不是個事兒，催促著老娘趕緊去做飯，梁紅斌跟杜國旺手裡都有重要課題，忙著呢。
“好，好，就炒個菜就可以了。”
劉梅也知道杜國旺跟梁紅斌兩人都是學校領導，很忙。
晚飯很豐盛。
謝威跟謝柔吃了個十二分飽，杜國旺跟梁紅斌兩人也沒少吃，卻並沒有之前跟謝建國一起吃飯的那種熱烈氣氛。
吃完飯，杜國旺讓劉梅安心在這裡住著，有什麼需要給謝柔或是謝威說，交代完就準備走了。
謝威怕老娘又提個人問題，直接說學校有事就跟杜國旺他們一起離開了。
留下幽怨的謝柔在家裡陪著劉梅。
“不是讓你叫上小莫？”
出來後，杜國旺問謝威莫靈羽怎麼沒來。
“她昨天答應要來，今天說有事忙。”
謝威回答道。
事實就是如此，莫靈羽今天在知道謝威母親來這邊後，變卦了。
“杜叔，真的是給您添麻煩了。”
“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梁老師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忙完，我這又不會做飯……有你母親照顧，謝柔的身體會好很多，之前出去她吃了不少苦，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
杜國旺瞪了謝威一眼。
“確實，你母親如果能在這邊照顧謝柔，也是好事，謝柔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雖然學校現在條件好了，菜裡油水充足，可跟你們原來的口味有很大的不同……”
梁紅斌也在一邊開口了。
比起謝威，他更喜歡謝柔。
謝威可沒學他的專業，謝柔雖然在方鵬舉的火箭炮項目，同時也兼修力學跟高能物理，也是梁紅斌的學生。
“估計我媽在這邊待不了太長時間。”
想到老娘說的情況，謝威琢磨著，等伊紮克離開後，自己得回家一趟。
也不知道是老娘不清楚情況，還是老頭子真的膨脹得厲害。
紅光廠不能出問題。
“等不了幾天，氣溫就得零下了，你母親確實不會太適應這邊的環境。很多南方的學生不願意選擇東北，冬天太冷，也占了很大原因的。”
說到這裡，杜國旺歎了口氣。
考大學，對於所有年輕人來說都是夢想。
問題是哈工大現在隻想要最優秀的學生，招生辦的人，現在常年在外麵，到處尋找苗子。
在南方，有國防科大、中科大等，靠北一些的清北，都比遠在東北的哈工大有名氣。
即使招生辦的人這兩年一直在全國到處跑，依然沒有太大的成效。
很多人在知道東北冬天寒冷後，就不願意來了。
相對來說，中科大、清北甚至國防科大都比哈工大更有吸引力。
“倒不是氣候的問題。”
謝威搖了搖頭。
便宜老爹究竟怎麼回事他也不清楚，不會憑母親幾句話就判定。
“你這段時間多陪陪你母親。估計到過年，你也沒時間回去。”
杜國旺跟梁紅斌都沒有多問謝威。
都是高級知識分子，謝威不說，他們自然不會追問。
謝威點頭。
回到學校，謝威並沒有直接回土木樓，而是找了劉德寶。
“伊紮克估計還要一陣才會離開。”
劉德寶沒想到，謝威不陪他母親，這麼晚來找自己是為了詢問伊紮克什麼時候離開。
“我統計了一下，他們離開的時候，除了帶走4門火箭炮，還可以帶走96枚火箭彈。足足可以進行三次齊射……”
他以為謝威是打聽對方能帶走多少火箭彈。
“這麼多？”
“長征廠那邊，在第一次簽訂合同的後，就開始投料生產，如果再晚一個月，至少可以提供超過150枚。時間太倉促了。”
劉德寶歎了口氣。
產能也太低。
雖然生產150火箭彈的技術難度相對導彈要低了很多，可火箭彈發動機跟固體燃料，都是全新的。
剛開始，都是小批量地試生產。
“那沒問題，等後麵生產出來一批，就運輸一批過去……”
謝威開口說道，“反正必須讓他們在第一次使用火箭炮的時候擁有充足的彈藥！”
“這不是問題。”
劉德寶理解謝威的想法，不能因為彈藥不足，就讓外界認為哈工大的火箭炮威力不夠猛。
旋即看著謝威，“你這麼晚來找我，不會就為了這個吧？”
“防空導彈係統那邊，伊紮克什麼態度？”
“那小子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往空空導彈項目那邊跑，你問我還不如問賴桂昌跟石宏偉他們，他們更清楚。”
劉德寶搖頭說道。
對於謝威想要賣防空導彈係統給伊拉克，尤其是生產出樣品後讓那邊幫著測試的事情，劉德寶並不支持。
現在學校不差錢了。
他不想什麼好東西都給賣出去不是？
自己的部隊都沒用上呢！
“不過，好像伊紮克在打l4的主意。”
“l4？”
謝威愣了一下，“他們是想要用l4裝備殲7？”
“他們沒有采購殲7啊！”
聽到謝威的話，劉德寶疑惑了，謝威這小子糊塗了？
伊拉克現在在國內采購的武器，都是哈工大研製出來的。
“……”
謝威頓時就意識到自己又說禿嚕了嘴。
“不過，如果你有路子，倒是可以跟那邊溝通一下，三機部那邊跟馬可尼談了16個月，好不容易說服了他們向國內出口一些先進的電子設備跟雷達用於改造殲7，首付款支付了600萬英鎊……”
劉德寶把自己了解到的殲7改進項目給謝威說了。
“那挺好的啊！馬可尼可是老牌雷達跟火控係統的巨頭。而且他們對米格21也熟悉。”
謝威隨口回答著。
伊拉克通過約旦從國內采購了80架殲7，這些戰機在85年之前就完成了交付。
難道，現在這項目還沒談妥？
好像是沒有聽到約旦來中國的消息。
該不會是因為自己這隻蝴蝶煽動了翅膀，伊拉克采購了數億美元的火箭炮跟先進坦克，所以親自下場采購殲7？
有這樣的可能！
“好啥？每年開始，軍費將會進一步壓縮，空軍拿不出多餘的錢來改進殲7，如果這批合同無法完成交付，三機部先支付的600萬英鎊不僅拿不回來，還得賠償那邊2500萬英鎊的違約金……”
劉德寶說道。
“您的意思是想辦法幫三機部把這批戰機賣給伊拉克空軍？”
謝威愕然。
這是李瑞的意思還是劉書記的意思？
“你不是都準備賣給他們轟5了麼？”
劉德寶沒有回答謝威的問題，而是反問謝威，“殲7不管怎麼說也比轟5要先進吧？”
能一樣？
轟5是輕型轟炸機，而殲7是戰鬥機啊。
謝威覺得不能繼續跟劉德寶聊下去了，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告辭走了。
“這小子！”
看著謝威離去，劉德寶苦笑不已。
相對來說，通過李瑞的渠道，他的消息很靈敏，反正按照李校長的意思把消息透露給了謝威，至於謝威怎麼去操作，他也乾涉不了。
從劉德寶辦公室出來後，謝威越琢磨越不對勁。
伊紮克了解學校的防空導彈項目，是謝威為了賣防空導彈，同時也是為了直接提供樣品到戰場上進行測試才故意的。
可改進後的l4以及依然在持續改進的l4項目，肯定不是伊紮克能接觸到的。
已經走到土木樓下麵的謝威，索性直接轉身去找賴桂昌跟石宏偉兩人，想要搞明白內情。
“殲7掛改進後的l4進行打靶？從你知道的那次後，一直都沒有繼續進行了……”
賴教授不解地看著謝威。
這麼晚了跑來找自己，就問這？
“那不對啊。之前打靶時候，l4就是掛載在殲7上測試的。”
謝威皺起了眉頭。
越來越想不明白劉德寶告訴自己那些信息是什麼目的。
“是那樣沒錯，現在殲7的雷達無法展現出改進後的l4的性能，三機部跟馬可尼談判，準備引進124套航電係統改100架殲7……”
又是這消息？
“聽說，空軍沒錢改進了？”
謝威試探地問道。
“沒有聽到消息。”
石宏偉搖頭，旋即臉色一變，“謝威，你是聽到什麼消息了？”
“沒。”
謝威直接否認了。
他很清楚，殲7引進馬可尼公司的平麵顯示器、新型雷達以及簡易火控計算機等電子設備，價格不便宜，每套將近80萬英鎊，折合人民幣280萬。
比起八二工程從美國威斯汀豪斯引進的anag66雷達跟相關火控係統每套1000萬美元的價格，便宜了不知道多少。
但馬可尼提供用於改造殲7的雷達，隻是比殲7現在使用的性能提升了部分。
沒法跟用於三代機的雷達比。
“要是空軍真的放棄改造計劃，我們的l4訂單也會受到影響啊！我就說為什麼這麼長時間，空軍那邊一直都不給l4的訂單呢！聽說，部隊在跟以色列那邊接觸，準備引進他們的怪蛇3空空導彈……”
“啥玩意兒？”
謝威平時沒有關注，還真不知道這消息。
滿臉不相信地看著兩人，“l4的性能遠超設計指標，尤其是空中的靈活性跟探測距離，上麵是錢多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是有怨氣的。
自己當初直接拿出第三代的製導技術使用的高純度銻化銦導引頭，不就是為了阻止空軍引進怪蛇3？
怪蛇3的引進可是花費了55億美元！
這筆錢如果不花，可以製造上百架殲7！
謝威越來越覺得這事情複雜起來了。
“目前隻是聽到了一些風聲，謝威啊，你有時間，還是多打聽一下相關消息……空軍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裝備新的空空導彈……l4目前沒有進行更多的測試……”
“聽說伊紮克在打聽l4空空導彈？”
謝威沒有再去問空軍對l4的態度。
l4是66年開始研製的，到現在已經15年時間，即使改進了導引頭，空軍很多領導怕是都認為這是落後的技術。
既然如此，要想說服準備花大價引進外國先進空空導彈的空軍領導，很難！
從一開始，l4就是為殲9配套的，現在殲9下馬，配套的205殲擊雷達也停滯了。
“對。”
賴桂昌教授認真地點頭，“他在知道後，問過……這是我們國內最先進的空空導彈，自己空軍都沒裝備，肯定不能賣出去！”
謝威皺起了眉頭。
他沒有反駁賴桂昌教授。
空軍在上次測試後，這都過去一年多時間，也沒有後續呢！
空軍沒訂單，不賣出去，難道就靠著其他項目輸血？
肯定不行的。
“肯定是真的想要購買空空導彈啊！謝，你們的殲7是米格21的仿製品，而米格21屬於我們空軍的主力戰機……蘇聯人給這款戰機配套的k13空空導彈什麼性能，你應該清楚。”
麵對謝威的詢問，伊紮克沒有絲毫猶豫。
“你也清楚，我們跟伊朗的戰爭爆發了！伊朗手裡擁有世界最先進的f14戰機跟同樣先進的空空導彈……如果不是霍美妮清洗了空軍，大批空軍軍官被抓或是離開部隊，我們的空軍壓力更大……”
先進戰機這方麵，伊拉克是沒法跟伊朗比的。
伊紮克之前是為了了解謝威口中的防空導彈。
在知道防空導彈是空空導彈改造而來，卻還沒有樣品，不由就動了這心思。
謝威提供的部隊建設方案，可是包括了空軍的！
他可以不要先進的戰機，但是得給為自己保證製空權，不讓自己裝甲部隊被伊朗空軍轟炸的空軍擁有更先進的空空導彈。
而l4空空導彈，發射後就不管，射程高達18公裡，對伊紮克來說，絕對比他們空軍目前所有的空空導彈都更加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