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糾紛鬨的？他們即使知道，也無法拒絕我提出來的條件。買，是買不來固若金湯的國防的，他們在65年就知道了……”
謝威眉頭一挑，不屑地說道。
陰謀麼？
陽謀！
巴基斯坦方麵的官員不知道實際情況？
知道的。
可他們無法拒絕。
哪怕自己能組裝，也比一切都靠買要靠譜。
能生產部分零部件，也是讓他們有了更強的後勤保障能力，至少，在維修人員無法維修的情況下，可以直接更換零部件啊。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謀劃好了？”
劉德寶臉上神色複雜。
難怪李校長會對謝威如此重視，即使他們處於學校高層，考慮的也沒有謝威這麼全麵。
“也談不上謀劃，隻要了解巴基斯坦軍方的心思，要達成合作，就容易了。”
謝威解釋著。
有了謝威的解釋，兩人原本的擔憂減輕了很多，倒不至於徹底沒了：上級是否同意還不知道呢。
謝威卻絲毫都沒有那樣的擔憂。
如果不是一切都為經濟基礎建設讓路，部隊方麵肯定不會同意的。
軍費不斷削減，大量先進武器裝備項目失去研發經費後不得不下馬，能有國外客戶投資技術項目研發，反而是好事。
很快，車子就到了巴基斯坦人下榻的酒店。
北方大廈，謝威到學校後，聽過不少次，還是第一次來這，更不要說在裡麵吃飯了。
“要是謝柔來，肯定會非常歡喜的。”
看著豐盛的宴席，謝威感慨著。
聽到這話，他旁邊的張鳴秋不由眉頭一跳，警告著謝威：“你該不會想把那東西也賣出去吧？”
“本身就為出口開發的啊！”
謝威眉頭一挑，對張鳴秋有些不滿了，“張校長，咱們搞出來，部隊也沒有明確裝備意向，本身就針對出口市場，這也不讓賣，那也不讓出口，學校又搞不到經費，還怎麼發展？”
張鳴秋的態度，確實讓謝威不爽。
這家夥太過保守了！
如果什麼東西都限製出口，在沒有上級財政撥款，也沒有部隊的訂單，學校自己又籌集不到項目，那還發展個球！
比起不守規矩的李校長，張鳴秋這校長，實在是有些不合格。
“張校長，這事情以後再談吧，學校要發展啊！”
劉德寶感受到謝威的不滿，急忙打圓場。
“何況，這事情部裡的意思也讓謝威負責，我們隻是配合就行了。”
部裡讓自己負責？
謝威意外了。
自己跟部裡的領導，可沒有打多少交道。
張鳴秋也意識到這裡不是談論這話題的地方，尷尬地笑了笑，頓時就沒有再說什麼。
晚上，雙方就合作細節展開了談判，巴基斯坦方麵需要拿到完善的合作方案，然後再回去交由部隊高層討論，他們並沒有決定權限。
“對於貴方提出派遣留學人員到我們學校相關專業學習的提議，我覺得先期可以根據合作項目來展開，這對雙方都是好事……”
巴基斯坦想要大規模向中國派遣留學生，本來是好事。
可在他們提出來後，謝威第一個提出了反對意見。
“謝，這有什麼區彆？”
伊莫罕·法魯克現在對眼前這年輕人極其重視。
沒看到對方領導都沒表態，一直都是謝威在掌控整個談判過程的主動權？
“在這之前，我們學校並沒有培養外籍學生的經驗，也沒有配套的管理製度等……通過合作項目派遣技術人員跟學習人員，對雙方都是好事……”
謝威平靜地說出自己的理由。
理論上講，對方派出的留學生數量越多，對學校發展越有好處。
可問題是教育部跟外交部沒有配套的政策。
再加上，曆史上中國為了擴大國際影響力，招收的很多留學生並不在意學生的基礎，甚至給出高額的補貼。
除了幾所軍校，目前全世界向中國派遣留學生的幾乎沒有。
哈工大跟巴基斯坦的教育合作，很可能成為未來教育部跟外交部製定相關政策的試點，這就讓謝威不能不重視。
有能力的，給獎學金，自然不是問題。
而巴基斯坦國內的教育水平……
“另外，我們學校目前無論是教學場地還是實驗室，甚至宿舍，都比較緊張，如果貴方一開始就派遣大量留學生，這會對培養結果造成很大影響……”
反正謝威的態度就是如此。
不可能主動花學校的錢去給外國培養人才。
影響力不影響力的，那不是謝威考慮的範疇。
巴基斯坦對於這方麵，並不太過執著，在他們看來，即使哈工大不同意大規模接受巴基斯坦的留學生，中國其他大學也會樂意的。
中國的大學多了去了。
沒有太大必要在這上麵浪費太多精力。
“諸位，這隻是合作的開始，一旦合作成功，我們不僅可以幫助貴國培養坦克設計、製造相關人才，幫助貴國建立現代的坦克工業。甚至，也可以作為合作基礎，為未來更全麵的合作提供經驗……”
“更全麵的合作？”
穆裡塔看著謝威，“你是指？”
眼前哈工大展現出來的項目跟各種技術，就已經讓他們認知顛覆，難不成，這所學校並沒有完全向他們開放？
“更先進的戰機、遠程火箭炮，甚至導彈……”
謝威一句話，如同石破天驚！
瞬間在對方本就不平靜的心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聽到謝威的這話，張鳴秋等人已經麻木了。
既然上麵讓謝威來負責談跟巴基斯坦的合作，他們就老老實實地當好陪襯就行了，免得跟謝威之間的嫌隙越來越大，最終不利於學校的發展。
“你們有戰機項目？”
“你們有導彈項目？”
穆裡塔跟伊莫罕兩人都是騰地站起來，同時問道。
“有！是否能合作，同樣得看這次的合作……”
謝威沒有絲毫隱瞞。
梟龍雖然是聯合研製，實際上是611所幫巴基斯坦設計的。現在611所一半的人員在學校搞三代機的相關項目，謝威自然不願意放棄繼續從巴基斯坦獲得經費。
“諸位，雖然在坦克項目上咱們雙方都已經明確了合作意向，不過，關於狙擊榴與火箭筒的合作……”
謝威給張鳴秋等人不停遞眼色，奈何兩人根本沒有默契。
還是部隊安排的陪同負責人蕭正山開口了。
眾人這才意識到，談了這麼長時間，最主要的都沒談呢。
“爆破殺傷型火箭筒600具；穿甲型300具……”
穆裡塔報出了他們商量好的數額。
“呃……”
中方眾人儘皆大驚。
600具爆破殺傷型！
300具穿甲型！
所有數量加起來不過千。
眼前真的是巴基斯坦的代表？
比起泰國強了很多，采購能大幅度提升步兵戰鬥力的單兵重武器，居然如此小家子氣。
看看人家泰國，一出手就是5000具的訂單。
對方報出來的采購數額，確實跟中方人員預期的差距太大，在他們看來，怎麼也不會比泰國方麵訂購的少啊。
巴基斯坦不隻是跟隔壁鄰居有矛盾，北邊的鄰居現在可是被蘇聯給占領了！
如此情況，居然隻采購這麼點？
總金額也才84萬刀而已。
虧得這麼多人陪著他們，甚至還把學校最核心機密的項目對他們開放……
張鳴秋眉頭擰到了一起，看了看巴基斯坦人，再看向謝威，結果謝威仿佛沒事人，一點都不因為對方給的訂單少而不高興。
正要開口，卻看到劉德寶看向自己。
劉德寶眼神裡同樣是擔憂：連可以大規模提升步兵反裝甲能力跟攻堅能力的火箭筒都隻給了這麼點訂單，謝威開出8000萬刀的坦克合作項目，能行？
“狙擊榴呢？”
謝威並沒有因為對方給的訂單少就說什麼，而是詢問狙擊榴的數量。
“200支。”
穆裡塔仿佛沒有看到中方人員不滿的表情。
采購數量，都是在來哈工大這邊就已經確定好的。
不是他們不想多采購，這次來，本來就是為了幫助遊擊隊采購，cia提供的經費。
巴基斯坦軍方甚至都不知道有這玩意兒，他們也沒有什麼臨時決定權，隻能通過這次采購的火箭筒跟狙擊榴運回去後，讓軍方高層看到威力，然後再談。
“沒問題。如果對價格沒有異議，咱們就可以簽訂合同了。”
謝威平靜地說道。
巴基斯坦方麵自然沒有異議。
價格本來就低廉，甚至他們已經做好了加價50提供給cia的決定。
這就意味著巴基斯坦軍方不付出一分錢，就能得到200具爆破殺傷型火箭筒跟100具穿甲型火箭筒，數量是不多，用於種子部隊訓練，足夠了。
甚至，這賺出來的火箭筒跟狙擊榴，穆裡塔等人都沒有打算提供給部隊，而是準備尋求有采購能力的客戶試用。
威力他們是看到的。
隻要客戶下訂單，他們完全可以借著機會，一分錢不花，就給巴基斯坦部隊裝備上。
雙方決定第二天簽訂合同。
回到學校，不等謝威回土木樓的辦公室，張鳴秋跟劉德寶兩人就攔住了謝威，讓他跟著一起去校長辦公室。
謝威並不願意。
知道兩人什麼心思，也懶得去解釋，總不能告訴他們，巴基斯坦人是來這邊幫cia采購遊擊隊使用的單兵武器的吧？
這種事情，能說麼？
“不用擔心坦克項目的合作，他們回去彙報後，不會超過一個月，事情就會有結果。到時候，學校就有錢了。”
謝威對著兩人丟下這樣一句話，就準備轉身上車。
“謝威，你先彆急！”
劉德寶拉住了他，“如果事情有反複，學校的準備工作做了豈不是白做？”
“怎麼會白做？”
謝威不解。
大晚上的，兩個老家夥不睡覺，自己難道也不睡覺麼？
擔心這個有屁用。
“他們要安排人員到這邊啊。咱們不是談好了，新學期開學之前，他們第一批留學生就過來，到時候跟我們的新生一起？”
張鳴秋提醒謝威。
按照雙方約定，巴基斯坦的人將會在九月新生報道入學時一起到位，不僅要跟著新生一起學習課程，同時也參與到坦克項目中去。
對方買個火箭筒，都如此小家子氣呢！
彆到時候合作沒談妥，對方的人不斷送過來，學校到時候怎麼安排？
“即使不合作也沒問題啊！坦克項目8000萬刀，這不包括人才培養費用，當時我不就提出來了，也得到了他們的認可？每一名留學生，每年學費、生活費3000刀呢！這也是給學校創收啊。”
謝威提醒兩人。
談的時候，他們乾啥去了？
這些內容巴基斯坦方麵的人並沒有反對。
按照雙方約定，第一年巴基斯坦會派出不超過80名留學生，主要專業是材料、車輛工程等少數幾個跟坦克項目有關的專業。
每名留學生，巴基斯坦方麵需要支付3000刀的費用。
80名，一年成本也才24萬刀。
對巴基斯坦軍方來說，也隻是一筆小錢，支付起來一點都不心痛，而且謝威保證，學校不會區彆對待，於本校的學生一視同仁。
之所以如此要求，就是為了從一開始就定下規矩，學校接收留學生，除非成績優異的，否則不會給獎學金。
學校的影響力，不是靠花錢來吸引沒有什麼水平的留學生提升的。
其他學校如何謝威管不著，但是哈工大，現在他能影響到。
“如果咱們學校能有1000名留學生，每年僅僅是收費，那都是300萬刀，拋開各種成本，怎麼也能賺上200萬刀不是？”
謝威丟下如此一句話後，再也不管兩人的反應，轉身就上了車。
招呼著司機，讓他送自己去土木樓。
“這小子！”
看著謝威頭也不回地離開，張鳴秋抱怨了一句。
“唉，咱們終究還是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維……”
劉德寶歎了一口氣，謝威對兩人的態度有些不滿，他們能看出來，繼續下去不是好事。
轉而看著神色同樣複雜的張鳴秋，“老張啊，我覺得以後這些事情，即使不明白，咱們也不要去提反對意見……靠著咱們，難以做出什麼成績，對學校發展沒有什麼好處。”
“可是……”
張鳴秋急忙想要辯駁，話到嘴邊，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