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的拳頭握緊,臉色肅然地望著地上的鄭清霞。
小蘿莉此時傳來呼喊,可能正在遭受鄭開陽的毒手,使得霍大當家暫時打消了以二郡主為人質的想法。
當務之急,得先把小蘿莉給救下來,否則她要是被侮辱了,霍大當家這麵子可就丟大了。
想著,霍青遲疑了幾秒,並未從正門闖出去。
外邊還有梅州侍衛在,加上一個神秘的殷老三。
即便是霍青,也沒有把握能在他們手上安然帶走小蘿莉。
便改由從牆壁的破洞中鑽到後院,再偷偷潛到小蘿莉發出呼喊的位置。
鄭開陽所處的房間就在隔壁,僅僅一牆之隔,霍青這才能清晰聽見小蘿莉的呼救。
而此時的鄭開陽正在解褲腰帶,將小蘿莉扔到一張草席上後,緩步逼近著。
一邊脫衣,還一邊淫笑道:“嘿嘿嘿,小姐姐,你叫吧,叫得越大聲,本世子就越興奮但若我是你,便會乖乖順從。跟著本世子榮華富貴,豈非跟著一介山賊要好得多?”
小蘿莉被綁著,難以動彈,見到眼前一隻“禽獸”正張牙舞爪地走過來,淚眼婆娑,大喊著:“霍青你在哪救我”
她顫抖的聲音,無助地呼喊著,令人聞聲心碎。
在這一刻,薑燕兒似乎第一次主動想起了那個奪走她初夜的小魔神,也是第一次對小魔神產生了一絲“期待”。
她多希望此時此刻,那個冷酷的男人能突然出現,然後對她伸出溫暖的雙手,並幫她趕跑眼前這個色欲熏心的“小流氓”
小魔神雖然是個山賊,手段凶殘,同樣有點小輕浮,還壞壞的,但至少會尊重她的意願,且並沒有使用過這種強行的方式去占有她。
至少,小蘿莉是如此認為。
想想被綁到龍虎山這兩年,起初雖遭受了些許虐待,但自從成為小魔神的侍女後,她倒也沒有再餓過肚子,也鮮少再被人故意刁難。
尤其是霍青被二當家暗算之後,還給了她當家夫人的名頭,使她在山寨中的地位一下飆升,如過山雲梯,一朝天地雲泥之彆。
而在最近這幾個月的相處中,霍青展露出了自己的才智與擔當,將龍虎山打理得井井有條,甚至還破天荒的打下了縣城,自稱義士
曾幾何時,便讓薑燕兒在潛移默化間,對這個痞壞痞壞的男人產生了某種微妙的情愫。
可是,現在他去哪兒了?
他被那個女人帶走了,是不是已經慘遭毒手?
心中慌亂著,小蘿莉淚如雨下,眼看那“流氓”就要撲上來,她臉色一緊,心中似有了篤定。
即便是死,我也要留住清白和名節,哪怕咬舌自儘!
她內心刺痛著,正要狠心咬舌,了斷自己的生命時,驀然
眼前閃過一道人影,仿佛從天而降,攔在了她與鄭開陽中間,使得小蘿莉頓時愣住。
她眨了眨淚眼,極力看去,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是他
他沒事,他來救我了嗎
不知為何,在此間隙,薑燕兒內心的驚恐與慌亂便已一掃而空,仿似隻要那個男人出現,便是天塌下來,她也無需憂心一般。
而鄭大世子,已經脫去了衣服,隻剩一條鎏著金線的褲衩,正要撲過去。
卻恰好撲到了霍青堅實的身板上。
嗯?
怎麼那麼硬?像碰到了鐵板?
鄭開陽一愣,回過神來,定睛一看,發現了霍青那張冷酷煞氣的臉,不由臉色巨變,不禁後退了幾步。
他?
他不是被鄭清霞帶走了嗎?
怎麼在此出現了?
鄭大世子再怎麼自負,當也自知並非一個強悍山賊的對手,遲疑了半分後,下一刻,正要轉身大喊:“來人啊”
但隻喊出了三個字,就已經被霍青伸手掐住了喉嚨,半個字也再難說出口。
霍青掐著他的脖子,生生將他離地提了起來,而後將丟垃圾一樣往一邊扔去。
噗的一聲。
鄭開陽來不及慘叫,頭部與撞在牆上,竟暈了過去。
這位大世子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且素來不禁房事,身子骨瘦小,倒是孱弱不堪。
霍青隨即回頭,走向薑燕兒,利用從鄭清霞身上搜來的小匕首,割開了她手上的繩索。
而小蘿莉一經擺脫束縛,便緊張地抱緊了霍青,心有餘悸,抽泣道:“霍青你來救我了”
說著話,委屈之至,就要放聲大哭起來。
卻被霍青輕輕捂住嘴巴,並暗示她噤聲。
房外仍有梅州侍衛在,一旦得知霍青逃脫,必會蜂擁而至。
殊不知,鄭開陽此前已有吩咐,即便是他叫了,也不許那些侍衛進來。
本是想“囂張”一把,鄭大世子卻未知,自己的這句話害了自己。
剛才,鄭開陽喊得很大聲,門外不遠處的兩名侍衛已經聽見了。
但鑒於世子之前有交代,叫了也不能進,便裝作不知,動也不動。
倒是變相成全了霍青和薑燕兒此時的“逃跑計劃”。
小蘿莉緊緊地抱住霍青,就像一帖膏藥般,生怕對方會棄她而去一樣。
霍青小聲說了一句:“彆怕,我在!”
而後,便冷漠地看向了倒地的鄭開陽。
不得不說的是,此時此刻,霍青有了一絲直接踩碎鄭開陽腦袋的想法。
薑燕兒雖然還沒有自願承認是霍青的夫人,但這並不影響霍青將她視為自己的女人。
動霍大當家的女人?大羅金仙,也要把你給砍了。
但同時也不可否認一點,這位大世子若死於冀州境內霍青的手中,那麼因此引發的一連串反應是巨大的,難以估量的。
以韓國公那護短如命的個性,以及膝下隻有一個男丁這點逆鱗,鄭開陽若死,他必會不惜代價地複仇,甚至能將整個大周推向一個更加紛亂的境地。
而現在的龍虎山,儼然還不足以承受一個國公的怒火。
加上鄭開陽也還未得手,並不一定要殺他。
遲疑了幾分鐘後,霍青的理智倒也戰勝的衝動,悄然放下了殺心。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又頓了頓,霍青安撫了薑燕兒一下,便帶著手中的小匕首走向了鄭開陽。
用刀尖劃破鄭開陽的手指,以他的血,在他的一件白色內衣上寫下一段文字後。
霍青起身,扛起隻穿了一條褲衩的大世子,朝薑燕兒暗示了一眼,便牽起她的手,從房間的破洞中往後山遁去。
薑燕兒家的這個老宅子,本就是挨著山坡而建。
二人逃出房間後,沒幾步便悄然上山,逃遁而去。
路上。
薑燕兒冷靜下來,不免憂心地問了一句:“我們就這麼走了,四當家他們怎麼辦?”
霍青笑道:“無妨!有了這個世子在,你還怕他們不把老六和馬安他們送回來?”
聽此,薑燕兒這才點頭放心。
霍青則停了停,捏著嘴巴,吹響了某種口哨聲,之後便再也沒有留步。
小院中。
正在奮力掙脫繩索而不得的老六和馬安,卻在聽見這個哨聲之後,臉上一喜,相繼停止了掙紮。
這個口哨聲,便是龍虎山的撤離暗號。
此時霍青放出此聲,便說明他與大嫂可能已經安全逃離。
老六和馬安便不用再強行抵抗,他們知道霍青一旦脫身,就必會找機會前來營救。
但同一時間,注意到這個暗號的人,不僅隻有龍虎山的山賊,那位曾經的梅山八怪之首,殷老三也聽見了。
單看殷老三這個名號,便知道他也是山匪出身。
山匪之間的聯係方式各有不同,但“同行”之間,對這些暗號極為敏感。
殷老三此時聽見這莫名的口哨聲,心中一沉,知道可能出事了。
便大喝一聲,“來人,去看看小姐和公子。”
說話的同時,自己已經率先衝向了鄭清霞的房間。
大力踢開那扇房門,果不其然,看見鄭清霞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殷老三大呼不妙。
趕忙衝過去,叫醒鄭清霞:“小姐,小姐,你醒醒”
叫了幾聲,鄭清霞醒來,隻感覺額頭生疼,像是被人重擊,已經起了一個大包。
不由捂著痛處,哎呀一句:“額我的頭”
回過神後,鄭二郡主大驚,脫口而出道:“怎麼回事?那個小子呢?我怎麼會暈倒?哎呀,我的頭那小子用頭撞我”
再意識到自己此時衣衫不整,像是被人盲摸過一樣,頓時又臉色突變,趕緊起身整理起來。
霍青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摸不到,反正摸匕首那會兒,竟將郡主的衣衫給摸了個遍
稍微整理好後,鄭清霞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事情:“那小子襲擊我,然後跑了。那不好!殷叔叔,快去看看開陽”
殷老三這才一驚,後知後覺地跑去。
但哪裡還能找到鄭開陽的身影?
鄭清霞也隨之跑出門外,看到老六和馬安等人還在,稍稍心定,發聲吩咐道:“來人!看好這些山賊,並派人往後山追!”
薑家村就挨著山,霍青能在他們麵前消失,肯定是從山上走了。
這點,鄭清霞並不難猜到。
“是!”
幾名侍衛當即應是。
鄭清霞肅然的臉色,冷冷一哼,望著此時正黠笑看過來的老六,默而不語。
老六這貨卻出聲道:“小娘皮子,你要遭殃了。俺家老大比俺們還要“小氣”,你動了他。他絕對會把你撕碎問你怕沒?”
鄭清霞隻是冷哼,並未理會老六。
轉過一邊,繼續查看著自己全身,想看看有沒有被霍青那小子占了便宜。
這細查之下,才恍然發現自己身上的小匕首不見了,令鄭二郡主不由一呆。
我的匕首呢?
被那小子帶走了?
他居然帶走了匕首?
正常來說,她堂堂一介郡主,丟了一把匕首,本應該不會心疼。
但偏偏那把匕首,並不是一般匕首。
鄭清霞震驚過後,卻也沒有立馬發火,心中暗道:那小子搶走了我的匕首?那麼他知道那把匕首代表的意義嗎?隻是單純地想拿走而已,還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她若有所思,臉上竟露出了微紅羞澀之色。
好呀!
這可是你自己拿走的,那麼,這輩子就再也彆想逃脫本郡主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