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曆史軍事 > 我為悍匪 > 第一卷 第51章 禍亂縣城(三)

第一卷 第51章 禍亂縣城(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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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裡,霍青便與桑標穩坐小屋中,各自閒聊了起來,愜意之色。

等到各個細作首領趕來彙報任務完成時,屋外已然微微亮,打起了雞鳴。

霍青起身伸了個懶腰,慵懶道:“喪彪,咱也忙了一夜了,天已亮。此時去補眠,便會錯過了很多好戲。不如,先陪我去吃點早餐?”

桑標樂於至此,應允道:“好,不知當家的喜歡吃什麼?”

“額,麵吧!”

“雜碎麵如何?西城那家老李頭麵攤,十年的老手藝。而且那攤位在鬨市,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包括昨夜我們布置下的好戲”

“走!”

說去就去。

兩人換了一身低調的平民行頭,走出了東城貧民窟。

另一邊廂。

應酬了賓客一整晚的司徒公子,這時才邁著略微搖晃的步伐來到自己的小院婚房。

負責攙扶他的護院,很識趣地隻送到了小院門外,便轉頭離去。

司徒公子臉色微紅,顯然是被灌了不少酒,但走到婚房門口時,他還是儘量收起酒性,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新郎服。

推開婚房門的同時,也溫柔地喊了一聲:“娘子,夫君來也”

下一刻,卻見房中空無一人,婚床上的被褥似乎有被動過的痕跡。

不過,司徒公子倒也沒有多想,以為是新娘子等不及,先睡下了。

便笑意吟吟,緩步靠近。

忽然間,眼角餘光卻瞧見屋內的柱子上釘了一張紙條。

字條上,故意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大字:“謝過司徒公子,借你娘子一用。隔日送還,祝你新婚快樂!”

司徒公子瞪大了眼睛,立馬就酒醒了一半,還道是自己看錯了,使勁地揉了揉眼睛。

但紙條上的字,並不會變。

驚得司徒公子立馬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一看。

床上確實有個人,也穿著新娘服,卻並非她的新婚娘子。

頓時錯愕加惱怒四起,竟有人敢在他的新婚之夜擄走了新娘,還留書祝他新婚快樂?

司徒公子瞬間破防,一個巴掌打在床上的侍女臉上,將之叫醒。

“我家娘子呢?這紙條是什麼意思?”

司徒公子暴怒不止,將紙條扔到侍女麵前,眼神如刀般質問。

侍女驚醒,同樣驚得渾身發抖,“公公子奴婢也不知道啊”

司徒公子氣得麵部扭曲,當場大喊:“來人”

玉家大院內。

玉大老爺昨夜參加婚宴也是酒醉,不知何時被人抬回府中,此時仍是宿醉的狀態。

趴在自己一名光著身子的小妾身上,正做著春秋大夢。

房門卻忽然被管家敲響,連敲了好一會兒,玉老爺都醒不過來。

管家隻能隔著門板,叫喚道:“老爺,不好了。公子昨夜大醉歸來,路上被龍家的人打斷了雙腿。你快起來主持大局吧”

玉老爺總算昏沉醒來,但仍有些迷糊,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便隨意扯了一句:“打斷腿?去他娘的,死了才好滾,彆打擾本老爺睡覺。”

令門外的管家驚得不知所措。

而玉老爺說完話,似乎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什麼意思。

登時,像被電擊一般,從床上跳起:“你說什麼?”

龍家。

同樣宿醉未醒的龍老爺,正流著口水和周公下棋。

猛然感覺耳朵一疼,生生被人揪著耳朵從床上拉起。

還未及惱怒,便看到自家的母老虎一臉凶相,外加義憤難平的樣子,吼道:“你還睡?該死的,再睡,你家祖墳被人挖了都不知道。哎呀我的兒呀你好慘啊”

龍夫人將自己的丈夫拉起來後,便像個潑婦一樣席地而坐,大哭起來。

龍老爺不明所以,但素來懼內,又不敢直接問自己的娘子,便抬頭問向跟來的侍者,道:“怎麼回事?有人挖我家祖墳?誰這麼大膽?”

侍者有些難以啟齒的回道:“老爺昨夜公子夜半回府,被自稱玉家的人打了,還被還被扔到豬欄裡被公豬拱了一夜”

聞言,龍老爺一股腦血氣上頭,險些沒氣得去了西北。

緩過神後,立馬大怒道:“草他娘的,生意上的矛盾,玉家敢報複在老子的兒子身上?馬上召集人馬,老子要挖他祖墳。”

霍青與桑標在等待雜碎麵上桌時,這兩個鳳陽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已然各自接到了噩耗。

沒多久,便開始陷入了混亂的境地。

相對較為平靜的,當屬與縣衙就一牆之隔的柳府大院。

柳公荃是個人物,據說在邊關當過大兵,上過戰場,手上殺伐淩厲,對漕幫的治理嚴明。

退役之後,乾了幾年腳夫,為人仗義疏財,因而受到了眾多身邊人的支持。

便自立門戶,回到老家鳳陽縣組建了如今的漕幫,數十載運籌下來,已然魚躍龍門,躋身一方“梟雄”。

他不近酒色,平生隻娶一妻,隻生一女,便是那位在京城蘆山書院就讀的才女柳清清。

以至於,昨夜司徒府大婚,宴席之後,他是最清醒的,也是最早一個離開的大人物。

此時,他剛洗漱完畢,來到大廳中,正接過侍女遞來的一杯熱茶,還未及喝一口。

門外便傳來了極速的腳步聲,一名漕幫幫眾跪倒在地:“啟稟幫主,大事不好了。小姐小姐可能出事了。”

聽此,柳公荃神色一變,但轉瞬又恢複了常態,淡然道:“什麼意思?清兒能有什麼事?她遠在蘆山書院,身邊有我派去的護衛陪伴,也有蘆山院長照拂。誰能擅自動她?有何事慢慢說來,彆這麼毛毛躁躁的。”

此刻在柳公荃的內心處,是斷然不會相信在他周密的安排下,能有人輕易對柳清清不利。

怕是那些幫眾道聽途說,自亂陣腳。

那幫眾卻凝重道:“幫主,此事千真萬確。昨日黃昏後,城外升起了一枚響箭。屬下帶人前去查看,追到了一輛掛著我們漕幫旗幟的馬車。車上車上有小姐的侍女而經侍女所說,小姐早已向蘆山院長告假,回鄉探親。既暗中擺脫了大部分侍衛的陪護,也並未提前告知我們”

幫眾的話剛說完,此前跟隨柳清清的那名侍女也隨後趕到。

此時,連滾帶爬地來到柳公荃麵前,跪道:“老爺小姐不見了。”

直到這一刻,柳公荃心中才開始一驚,眼神一滯,臉色變冷:“你說什麼?在鳳陽,誰敢動我柳公荃的女兒!查清楚是誰乾的了嗎?”

他眼神冒火般盯向那名幫眾。

那人也是神色一變,從懷中掏出一支箭矢,回道:“具體還不能確認,但在被擊斃的兄弟身上。我們發現了這種箭矢,這箭上有標記,雖然被人刻意塗改過,但仍能模糊辨認。”

“哼!箭矢出自哪裡?”

“好像出自縣府衙役營”

那幫眾似乎並不敢十分確認,模棱兩可道。

柳公荃卻是怒火更甚,拳頭握緊,狠狠砸在麵前的桌案上,怒道:“我早該想到,敢對動我柳公荃家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暗自深沉了片刻。

柳公荃心中怒氣難平,著急愛女的安危,當即冷聲下令道:“將幫裡所有人都發散出去,城裡城外都要找,一定要找到小姐的下落。找不到,就把你們的腦袋都給我送來。還有,準備一下,我要去縣衙!”

說完,便快步甩袖奪門而出。

老李頭麵攤。

兩碗熱騰騰的雜碎麵已經上桌,但霍大當家與桑標卻似乎暫時失去了胃口,繼而暗自偷笑起來。

隨著天色漸漸大亮,麵攤的吃客也多了起來。

三三兩兩的平民聚在一起,閒言碎語地私聊著。

“嘿!都聽說吧?昨日司徒府剛大婚,這立馬就傳出了大新聞啊。”

“咋回事啊?”

“我家那口子是打更的,消息收得快。據說,司徒公子這個新郎官沒當成,縣令老爺的女兒昨夜可被人擄走了。那劫匪還留書說,借新娘子一用。你說稀奇不?這不,司徒府已經亂了,正在滿天下的找人。”

“啊?咱隻聽說能借東借西,可沒聽說能借新娘子的呀?這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連縣令家和司徒府的黴頭都敢碰?”

“不大清楚!但據我家那口子說呀,有人在吳家附近撿到了新娘子頭上掉落的金釵”

“嗯?那該不會是吳家的人把新娘子搶去了吧?你還彆說,之前這親事沒定的時候,吳家公子也是心儀陳小姐呢。加上司徒家近段時間與吳家有些矛盾,他們表麵恭喜,背後來一刀,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是了。你說,若不是吳家,整個縣城內敢動司徒府的人也沒幾個,是吧?”

“這還隻是奇事一樁,接著還有呢。昨夜也不知刮了哪裡的風,鳳陽可不大太平。”

“那你快說說。”

“龍家和玉家素來貌似神離,你們都懂了吧?昨夜玉家公子被打斷了腿,就是龍家人乾的。事後,玉家人肯定不服氣啊,也找人收拾了龍家公子。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龍家公子被打得鼻青臉腫,四肢癱軟,還給扔到了豬圈裡。哎喲,那可叫慘啊。聽說,那豬圈裡的公豬都發情了龍公子被救出來的時候,一直喊屁股疼。造孽啊”

“”

隔壁桌幾個早起營生的長舌婦,有一句沒一句的嘮著,表情還極為豐富,說得是有聲有色,仿佛他們當時也在現場一樣,添油加醋是難免的。

並極其主觀的認定誰誰誰就是始作俑者,倒是正中霍青的下懷。

有了這些居民的“謠言”,想必不用多久,整個縣城都會瘋傳,大亂將至。

霍青忍不住噗呲一笑,腦中浮起了龍公子被豬拱的一幕,差點沒有捧腹。

稍微緩和後,又故作什麼事情都不懂,對桑標說道:

“喪彪,麵到了,你怎麼不吃?”

桑標此時低頭強忍笑意,聽見霍青的話,這才抬頭:“啊?好的,公子你也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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