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愣在了當場。
這個人好拽哦!
說他拽,不僅僅是他對自己實力的自信,更是因為他作為階下囚對七界塔掌控者的盛氣淩人。
江羽心想你就不怕老子一不高興就弄死你?
丫的,你作為階下囚,在我麵前就是一隻隨時可以捏死的螻蟻好吧!
江羽一個人在那腹誹了半天,旋即拱手道:“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好吧他贏了。
江羽弄死他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麼自己將來就相當於有三次不敗的機會。
這幾乎是相當於聖人級彆的打手啊!
得好好供著。
但他足夠謙遜禮貌,但黑袍人卻一點麵子也不給,冷漠的說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有困難直接開口,其他時間不要來打擾我。”
聞言,江羽後槽牙都快要碎了!
你是厲害,但你也彆太拽了,隻要我不讓你幫忙,你就會一輩子被困在這裡,直至道消身隕。
“但是前輩,我有個問題。”
江羽還是保持著謙卑的態度。
黑袍人沒說話,就那麼冷漠的看著他。
江羽略顯尷尬,直言道:“前輩你如此厲害,被困寶塔三千年,心中難免會有怨氣,當你離開寶塔不再受到約製的時候,我又如何相信到時候你不會殺了我泄憤?”
此話一出,黑袍人的眼神瞬間變得森寒與淩厲。
的確,受困三千年,他怨氣難平。
可是……
片刻之後,黑袍人沉聲說道:“隻要你一直是七界塔主人,我就永遠動不了你。”
江羽眉頭微微一皺。
“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來理解,當某一天我不再掌控七界塔的時候,你……就能殺了我?”
黑袍人也毫不避諱的點頭:“可以這麼說。”
江羽陷入沉思。
也就是說,七界塔可以扼製這個人。
可是。
他作為寶塔的主人,竟不知道寶塔還有攻擊的手段。
或者說。
扼製黑袍人的,並非七界塔本身。
而是,父親在寶塔中留下的某些東西。
比如黑袍人剛才所說的禁製?
江羽的內心有些糾結。
眼前這個黑袍人就是把雙刃劍,利劍可以成為自己的護身符,同樣也可以成為自己的催命符。
因為他不敢百分百保證自己這一輩子都可以完全掌控七界塔。
未來未知的因素太多了。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讓他在第三層小世界中安靜老實的度過一生吧。
於是,江羽朝黑袍人拱手:“那……您歇著吧。”
轉身,他消失在黑袍人眼前。
黑袍人眸光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亮,旋即緩緩閉上雙眼。
仿佛什麼人都不曾來,仿佛他從未醒過。
“你怎麼還不出來?”
薑影拿著七界塔,飛行在廣袤的天空中,雲遮霧繞,腳下山川大地再以極速倒退。
江羽聽到了她的呼喚,自塔內而出。
微光閃過,薑影在空中止步,腳下雲層翻湧。
她早已通過域門抵達元天域,此刻已出段龍城一千三百裡。
江羽懸空,伸出右手,七界塔便回到了他的手中。
薑影好奇的問:“出什麼事了?”
江羽說過,他在塔內也能感應到外界的情況,等薑影出了段龍城,他自會從塔內世界出來。
不過,由於和那黑袍人的對話,耽誤了些時間。
所以薑影有些擔憂。
對於她,江羽也沒什麼保留的,關鍵是那一張和自己母親彆無二致的臉,讓江羽實在難以用謊言來敷衍。
於是江羽如實回道:“在塔內世界遇到了個拽哥,耽擱了些時間。”
“拽哥?”
薑影一臉茫然。
“一個很厲害的人被困在塔內,傲慢得很。”
江羽不知道那個黑袍人的名字,因為對方特彆的拽,所以拽哥二字脫口而出。
薑影知道江羽七界塔的特殊,但了解不多,而畢竟是江羽的私事,她也不方便詢問太多,隻是關心道:“對你有威脅嗎?”
江羽笑笑:“我乃七界塔掌控者,我主宰著塔內世界的萬事萬物,誰能威脅到我?”
薑影問了一句:“那在塔外呢?”
“咳咳……”
江羽尷尬的咳嗽兩聲,旋即信誓旦旦道,“我能給他脫困的機會?”
薑影微眯著雙眼,總覺得江羽對自己有所隱瞞,於是沉著臉道:“你之前說,讓我對你態度惡劣一點,還記得吧?”
“記得。”
咚!
話音剛落,薑影就一記暴栗敲在江羽的腦門,掐腰道:“要是有困難就跟我說,不準隱瞞,聽見了嗎?”
看似責備的語氣卻帶著關心,江羽揉著額頭,怔怔的盯著她。
眼神似乎朦朧了。
他在內心深處呼喚了一聲: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