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蛇穀顯得異常安靜,安靜得能聽見淩耀的心跳聲。
他看著自己那四分五裂的瓷碗,眼淚都快下來了。
那可是他跟家主軟磨硬泡了半年才要來的防身之物啊!
淩耀走過去,撲通一聲跪在了碎裂的瓷碗麵前,然後小心翼翼的捧起碎片。
沉寂片刻之後。
“啊啊啊啊!”
淩耀仰天長嘯,那模樣就跟江羽殺了他親爹似的。
江羽不屑道:“拿著個破碗跟要飯的似的。”
“你……”
淩耀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了,但內心還是保持著一絲冷靜。
這個人太強了,能以劫難境的修為一拳打碎他的寶物,絕非易於之輩,打下去吃虧的隻能是他自己。
“你給我等著!”
淩耀收起瓷碗碎片,扭頭就跑了。
他的同伴皆傻眼,愣了一會兒之後,撂下一句狠話也狼狽鼠竄。
“淩少和天下錢莊少主交情匪淺,你就等著被報複吧!”
江羽看著一行人逃離,他翻了個白眼,放狠話誰不會啊?
此刻,陸環走來,凝眉說道:“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江羽:“不然呢?”
陸環:“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而且他們多半會請錢震來報仇,錢震這個人吧,修為雖然不高,但身上的重寶卻數不勝數。”
江羽笑笑:“我知道。”
正因為錢震的緣故,江羽才放了淩耀等人一馬,萬一淩耀真是錢震的朋友呢?
他這是給錢震麵子。
再說了,淩耀請錢震來報複他?
那他得感謝淩耀八輩祖宗啊,江羽還正愁找不到錢震呢!
陸環聳了聳肩,道:“反正人是你得罪的,寶物也是你打碎的,人家要尋仇也是找你,你無所謂我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江羽:“行了,抓緊時間找龍血藤吧。”
一行人再次離開龍蛇穀,紛紛釋放靈識,在靈淵山脈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入夜後,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磅礴的山脈中隨時都有猛獸的低吼聲響起。
在某個山坳之中,一棟豪華彆院顯得十分突兀。
堂屋前,一個少年坐在藤椅上,優哉遊哉的喝著小酒。
他看著屋簷滴落的雨水,宛如簾幕一般。
幾分鐘後,少年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看著大門處。
吱——
院門徐徐打開,走來一個背著劍匣子的少年。
“蘇溢,探查到什麼了嗎?”
少年走來,自顧的喝了一杯酒,道:“現目前可以確認,龍蛇穀乃至整個靈淵山脈都不會孕生出龍血藤,所以之前有人在龍蛇穀附近發現的龍血藤,應該隻是誘餌。”
“查出誰是幕後推手了嗎?”
“沒有,不過我想師姐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蘇溢放下酒杯,看了看周圍,道:“多多,你到底是來度假的還是來幫我忙的?”
另一人正是天下錢莊少主錢震。
錢震打了個哈欠道:“消息要探查,但也得勞逸結合嘛,都忙活好幾天了,還不能讓我享受享受?”
蘇溢:“要不要我再給你找幾個歌姬來?”
錢震:“如果有的話,我沒有意見。”
蘇溢白眼一翻:“一邊去!”
他坐在錢震的藤椅上,淡淡說道:“多多,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暗中那個人用龍血藤做誘餌,把不少天才都引到靈淵山脈來,到底在圖謀什麼?”
錢震不屑道:“一個不敢露麵的鼠輩罷了,等你師父來了,管他是誰有什麼圖謀,直接一劍斬了便是。”
蘇溢道:“對了,我離開這兩天,你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
錢震茫然道:“你遇到奇怪的事了?”
蘇溢點頭:“一天前,我在一個山洞裡修行,但卻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我夢到了一個奇怪的人形生靈,他長著翅膀,頭上還有犄角,說什麼他是太古王族,要我臣服於他。”
“一個夢而已。”
“可我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首先我當時根本就沒打算睡覺,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如何入夢的,而且醒來之後,夢中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或許是你多慮了,先等等吧,等你師姐回來再說。”
“對了,師姐的事兒,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大哥說?”
“看情況吧,等大哥來蒼天域吧,我說過會給他一個驚喜的。”
“錢少,錢少!”忽地,一道倉促急切的聲音響起,淩耀跑到彆院門口,高聲大喊。
門是開著的,淩耀能看見裡麵的錢震和蘇溢,但卻不敢貿然進去。
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