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有些錯愕的盯著陰聖。
搞這麼大排場，就是為了有話好好說？
他小聲說道：“你怎麼看？”
身後的秦野：“我躲在你後麵看。”
“沒問你！”
“你看，即便你在，那些陰靈也全都出現了，說明這個陰聖還是有點本事，可控製山中陰靈，你不是在為如何離開而發愁嗎？倒是可以與他談談，興許他有辦法。”
白衣女子如是分析道。
江羽覺得有理，一開始追過來，是想殺了陰聖，但沒想到陰聖可以操控山中陰靈。
封魂山陰靈數以百萬計，江羽這些時日吞噬的靈魂不足十分之一。
且這些陰靈沒有任何靈智，一直在憑借本能的畏懼逃竄。
數量之多，若是能夠有效的聯合起來，倒也能給江羽造成不小的麻煩。
所以在看到陰聖能夠操控陰靈後，他也改主意了。
真打起來，陰聖有百萬陰靈相助，江羽還真未必是對手。
既然他主要要求好好談談，那就談唄。
江羽負手而立，淡定說道：“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陰聖指著洞穴，道：“此處最為安靜。”
江羽道：“那你身後那些？”
聞言，陰聖回頭，大手一揮，無儘的陰氣席卷四方，磅礴威壓鋪天蓋地，幾十萬陰靈瞬息之間一哄而散。
黑暗驅逐，山中重新有了光亮。
陰聖把他們請進了聖靈洞，那些具有靈智的陰靈們在洞口徘徊，竊竊私語。
“我還是頭一次見陰聖大人如此客氣呢。”
“誰不是呢，我覺著吧，或許咱們這裡，要出一位新王了。”
“你是說那個渾身冒金光的家夥？”
“當然，陰聖不敢動他，說明他的實力和陰聖不相上下，咱們可得好好思考一下了，一山二王，今後到底該跟誰，選錯了邊可就慘了。”
自古一山不容二虎，和平定是短暫的，終有一天兩位王者要分勝負，決生死，選錯邊就隻能陪葬。
洞中，什麼也沒有，隻有幾塊天然的大石頭。
這時江羽見過的最寒酸的洞府。
江羽神魂歸體，在洞府中與陰聖對視。
對於活人，陰聖並不驚訝。
因為斷魂宗弟子經常將一些活人投入封魂山，讓那些人受儘折磨而死。
但是劫難境的活人，倒還是頭一次見，以前不曾有過。
江羽找了塊石頭坐下，挑眉看著陰聖，道：“陰聖大人想如何與我談？”
陰聖頓即嗬嗬一笑：“什麼大人不大人的，都是我自吹自擂罷了，老弟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江羽略顯驚訝：“你有名字？”
陰聖道：“世間誰沒名字？我為陰靈，但也是死後被人困在這裡，一開始也如尋常陰靈沒有靈智，隻憑本能行動，後來實力逐漸強大，也就恢複了一些生前的記憶。”
江羽拱手：“在下江無敵，未請教？”
陰聖道：“樸仁漆，這位如何稱呼？”
他看向秦野，秦野淡淡道：“好說，在下樸一生。”
江羽狐疑的看著秦野。
心說怎麼不用岡門正直這個名兒了？
秦野傳音解釋：“他都樸仁漆了，我自不能落後。”
陰聖樸仁漆並未對秦野的假名多加關注，畢竟他沒把秦野放在眼裡。
“老弟犯了什麼事被人扔進封魂山？”
“無非就是些打打殺殺的江湖恩怨，對了，樸大哥能否給我介紹一下這個封魂山？”
“當然。封魂山起初為斷魂宗聖地，我等陰靈被囚禁於此，目的是為了方便他們宗門弟子修煉魂術……”
陰聖簡單介紹了一下封魂山，對於陰靈們來說，這裡就是一個囚籠。
即便他自詡陰聖，也隻能在山中逞威，說到底他還是一顆棋子。
當然陰靈們產生靈智後，也對斷魂宗深惡痛絕，憑什麼他們就得用自己的靈魂給那些弟子練手？
“對了，你不是說陰靈們會相互廝殺嗎？為何我來之後卻沒見過這種情況？”
“陰靈廝殺，造就了我們這樣一部分產生靈智的高等靈魂體，隨著力量的提升，我逐漸發現我可以掌控陰靈，起初我以為我可以憑封魂山百萬陰靈與斷魂宗對抗，直到……我被鎮壓。”
“一開始他們本打算抹除我，但當代教主保住了我，並給我提了一個條件，讓我管住那些陰靈，不準他們在互相廝殺。”
“你答應了？”
“即便隻是一道靈魂，我也想活著。”
“那你有沒有破開封魂山結界的法子？”
“沒有。”陰聖搖頭，“我勸你最好不要有這種想法，斷魂宗底蘊深厚，你想與之為敵，無異於蚍蜉撼樹，認命吧。”
秦野嗤笑一聲，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我命由我不由天？”
陰聖：“當初我們初具靈智時，也曾喊著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口號來著。”
秦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