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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韓孝民還是讓許聰做了替死鬼。
一來是為了平息白連山的怒火,二來是為了讓真凶放鬆警惕。
當天夜裡,江羽隨韓孝民回到局裡開了個緊急會議,與會人員不多,三個高層領導和兩個像陸輝這樣的普通警員。
會後,江羽再一次給費偉打了個電話。
“你那邊的情況,我都聽說了,天絕盟的人摻和進來了,你一切小心,我正在往空山市趕。”
“費叔,我想到了一個揪出真凶的辦法。”
“彆貿然行動,等我過來。”
“我知道,這個辦法需要白染墨的幫助,我先去找她談談,等你來了,我們再具體實施。”
掛斷電話後,江羽深夜時分趕往彆墅區。
路燈很亮,寒風中樹影搖曳。
白染墨的彆墅一片漆黑,屋子裡已經沒有了燈光。
江羽敲了敲門,很快保姆就披著一件棉襖開了門。
江羽客氣的說道:“阿姨,我找白染墨有緊要的事,麻煩你跟她說一聲。”
保姆為難道:“白小姐就寢後一般是不見客的,況且都這麼晚了,警官,要不你明天再來吧?”
她說話的時候還是在朝外張望,江羽歎了口氣,道:“阿姨,彆看了,許先生不會回來的。”
保姆訕訕一笑,道:“這個和許先生無關,就算許先生今晚不回來,白小姐也不會見你的。”
她還沒有理解江羽所說的不會回來是什麼意思。
“阿姨,事關人命,你還是上去幫我請一下白小姐吧。”
說罷,江羽便側身擠進了門,端坐在沙發上,一副見不到人不走的樣子。
保姆一直以為江羽是警察,一聽說事關人命,也不敢不配合,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樓。
還好是敲白染墨的門,這位大明星平日裡雖然不苟言笑,但對她也不會頤指氣使。
如果讓她敲許聰的門,她是死也不願意的。
咚咚咚……
她輕輕敲了幾下門,附在門上小聲喊道:“白小姐,有位警官找你。”
屋子裡半晌沒動靜。
保姆在門口等了大概兩分鐘,又敲了一次門,喊道:“白小姐,有位警官找你。”
屋裡子依舊沒有動靜。
保姆再等兩分鐘,準備第三次敲門之後,門開了。
穿著睡袍披著羊毛衫的白染墨走出來,道:“沒你的事了,你去歇著吧。”
保姆便回房歇息,白染墨下了樓,先是視若無睹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這才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用冰冷的語氣說道:“這是最後一次,我給你三分鐘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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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沉默了大概三十秒,跟她說道:“很抱歉白小姐,許聰……死了。”
“恩,我知道了。”
白染墨喝了口水,她的平靜大大超出了江羽的預料。
這個女人,就這麼冷血無情嗎?
即便不喜歡許聰,可那好歹也是認識了幾年的朋友。
不過,江羽還是捕捉到了一個細微之處。
白染墨端著水杯的手是放在腿上的,杯子裡的水,在輕微的跳動著。
她把水杯放在茶幾上,緩慢的站起來,緊了緊劈在身上的羊毛衫,轉身朝樓上走去。
“江先生,請回吧,走的時候請把門關上。”
江羽急忙站起來:“白小姐,我還有事要跟你談。”
“今晚我什麼事也不談。”
她沒有任何停留。
江羽在心中歎了口氣,但是他沒有走,他要在這裡等白染墨。
他接下來的計劃,必須要白染墨的配合。
保姆好似聽到了關門上,瞧瞧走了出來,見江羽還在客廳,便上前說道:“警官,請吧,我來關門。”
江羽道:“阿姨你休息吧,今晚我不走。”
“不走?”
保姆驚訝得看著他,江羽解釋道,“我有重要的事要和白小姐談,她現在不願意談,那我就在這裡等她,等她明天睡好了再跟她談。”
“這……”保姆很是為難,“許先生要是回來看見的話……”
“我說了,許先生不會回來了,他死了。”
“什麼?”
保姆露出震驚的表情,但眼神裡卻又透著幾分喜色。
她自知有些失態,忙轉移話題道:“那……需要我給你倒杯水嗎?”
江羽擺手道:“阿姨,你歇著吧,我什麼都不需要。”
保姆轉身回屋,但很快給他拿了一條毛毯來。
“天冷,披著吧,彆凍著。”
保姆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之所以聽到許聰的喜訊會感到驚喜,完全是因為對於許聰的恐懼。
一個讓自己害怕的人死了了,是個人多多少少都會在心中竊喜。
保姆回屋歇息後,江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他突發奇想,散開靈識,緩慢的湧進白染墨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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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這個高高在上且冷血無情的女人充滿了好奇。
他發現,回屋後的白染墨沒有睡,而是坐在床頭,拿著一本書在看。
江羽很驚奇,她居然還看得下去書。
不過她發現,白染墨盯著書本,許久也沒有翻動,自己也像是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
如此足足過了二十分鐘,她才有所動作。
她把書本合上放在床頭櫃上,又起身去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來一封信看著。
江羽猜測,那封信肯定就是之前那個青衣送來的。
白染墨沒有打開信封,拿在手中發呆了很久。
終於。
滴答……
一顆晶瑩的淚珠滴在信封上。
這一滴淚,仿佛衝垮了長河堤岸,白染墨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
她淚如雨下,但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江羽心想,這個女人原來隻是表麵上冷漠而已,並非那麼絕情。
她隻是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
到此,他收回了靈識。
窺探彆人的痛苦,總是不好的。
江羽在客廳等了一晚上,保姆起床後就開始忙活著做早餐。
但是一向很敬業的白染墨卻一直沒有出來。
做好的早餐擺在桌上沒人吃。
江羽理解她,保姆也理解她,所以都沒去打擾她。
直到上午十點,費偉剛和江羽通過電話說已經到了市局,白染墨才從房間走出來。
她打扮得很精致,看起來和往常彆無二致。
隻是,那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睛,無法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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