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
獄頭恭敬地給楚風搬來一個板凳,楚風泰然地坐在張運昌對麵。
張運昌麵對楚風時,神態拘謹,眼神四處躲閃。
楚風從出生,這張運昌就一直在京城為官,兩者之間從未有過交涉,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單獨見麵的機會。
一開始,楚風還以為是張運昌瞧不上,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的皇子。
現在看來,這張運昌是心裡有鬼,不敢見自己啊!
一道寒芒從楚風眼眸中閃過。
“張相國,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楚風淡然道。
“殿……殿下,你想多了,我沒有。”張運昌臉上露出一絲牽強的笑容,訕訕回道。
“是嗎?”楚風冷笑。
“張相國,你自己現在的處境,想必你比誰都清楚。”
“如果你還想著楚敬雲會來救你的話,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在你倒台的那一刻,楚敬雲就已經選擇放棄你了。”
張運昌聞言臉色十分的難看,眉頭緊緊皺起。
“殿下,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清者自清。”
“我張運昌做官二十多年載,捫心自問是個為親為民的好官。”
“有些小人,想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絆倒我,簡直是癡人說夢。”
“殿下,我相信你會還我一個清白的!”
張運昌忽然神情一鬆,整個人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
楚風直視著張運昌,看出對方並不是虛張聲勢,嘴角微微勾起。
有點意思!
看樣子張運昌並非是隻有楚敬雲這一個後台……。
楚風站起身,邁步走到張運昌身前,一雙眼眸仿佛可以洞察人心般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一滴冷汗從張運昌額頭滑落,張運昌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避開楚風的眼睛。
同時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張運昌為官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識過。
可這楚風雖身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氣息與威壓,但張運昌內心深處不由地湧出一股強烈的畏懼感。
這種感覺,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受到。
縱使之前在麵對楚傲天時,張運昌都未曾像現在這樣驚慌過。
“張相國,關於十皇子是不是你預謀殺死的,你是不是魔宗教的人,我都不感興趣。”
“我隻有兩件事問你,如果你能給我滿意的答複的話。”
“說不定你還有機會活下來。”一道幽幽的聲音從楚風口中傳出。
張運昌思忖片刻,“殿下,你想問什麼?”
“第一件事,二十年前我母親是怎麼死的?”
楚風話語一落,張運昌瞳孔不由自主地顫抖,“殿下,你母親當然是因為病”
還未等張運昌說完,楚風打斷了他的話。
“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我隻給你一次機會。”
張運昌閉上嘴,沉默低眸思索許久。
“殿下,你母親在生下你之後,身體原本就虛弱,後又感染風寒,久醫不治病故的。”
“這件事後宮中的老人都知道,我不明白你為何忽然問我這個。”張運昌咬緊牙關,沉聲道。
楚風冷冷一笑,漠然地抬起手落到張運昌肩膀上。
張運昌微微一愣,不明所以。
下一秒,一股劇烈的疼痛瞬間從他肩膀處,湧上他的大腦。
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牢房中傳出來,回蕩在整個地牢中。
獄頭與其他囚犯恐懼地瞥了聲音傳來的方向,身體不由地抖動下。
地牢中,張運昌癱倒在地麵上,身軀彎曲地縮在一塊,不斷顫抖。
豔紅的鮮血不斷從他斷臂處噴射出來。
楚風神色淡然地將手中斷臂扔到一旁,“張相國,你的回答令我非常的不滿意。”
“楚風!你踏馬的是瘋了嗎?!”
“你竟然對我動刑!”張運昌抬頭怒視著楚風,麵目猙獰。
楚風抬起腳,將張運昌的腦袋壓在地上,抬起手抓住張運昌另外一個肩膀。
反問道:“張運昌,皇主既然將此案交給我來處理,我自然是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好好地回答我的問題。”
“我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感受著斷臂處的疼痛,張運昌是徹底怕了。
他從楚風語氣中,可以聽出來對方不是在唬他。
“殿……殿下,饒命!”
“饒我一命,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張運昌顫著聲音,求饒道。
楚風鬆開肩膀,抬指隔空一點,止住了傷勢。
“說吧。”
張運昌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口中喘著粗氣。
目光如同在看一尊魔鬼般恐懼的看著楚風,說道:“二十年前,在殿下你出生沒多久。”
“皇主就想冊封殿下母親為妃,可就在冊封的前一天晚上。”
張運昌停頓了下來,似乎還在糾結。
“繼續說下去。”楚風冷森地盯著張運昌。
張運昌不敢遲疑,繼續道:“就在冊封前一晚上,後宮總管許公公找到我。”
“讓我給他提供一種神經毒素的毒藥,因為那是我負責的是與其他皇朝商販貿易直這一塊。”
“我當天就從一個大秦皇朝的商販手中買來毒藥,交給了許公公。”
“許公公是皇後的人,所以我也不敢詢問毒藥的用處。”
“直到第二天皇宮內傳來消息,殿下你母親突然去世,我這才恍過神來。”
聽完張運昌這一番話後,楚風眼眸愈發冰冷。
“殿下母親死後沒幾天,許公公又找到我,警告我管好自己的嘴巴。”
“除此之外,他還許諾過我,日後我的仕途將步步高升。”
“事實也如他所說的那樣,沒多久我的仕途開始快速上升,從一個六品芝麻官升到了三品大臣。”
“殿下,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絕對沒有半絲隱瞞,你就饒我一命吧!”
張運昌跪到楚風麵前,懇求道。
楚風凝視著張運昌,點了點頭。
“想讓我饒你一命,全看你的表現。”
“第二個問題,六年前宮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六年前?”張運昌聞言一臉的茫然,隨後開始回想。
可就在這時,張運昌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痛苦地用手掌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口中不斷發出哀嚎聲。
“六年前?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