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狗屁局長?在這種情況之下你不想著先救災民通融一下,你卻想著公報私仇。
什麼舉報?不就是那個姓景的主任在舉報嗎?”
江林是第一次怒了,平日裡他是真的溫文爾雅,而且絕對不會輕易的讓憤怒掩蓋了自己的理智。
可是就差一步,就差一步,這些車就可以給災民送去溫暖。
而對方僅僅是因為他們沒有租對方的庫房,自己當時就考慮到對方會打擊報複,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江林講道理講不通,這會兒是真的憤怒了。
“好小子,你罵吧,你罵的再多也必須配合我們調查。任何一輛車不許離開這裡。”
局長冷冷的轉身就走。
上了他的吉普車告訴司機,
“開車!這小子居然還敢跟我橫,老子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不給我麵子的這個愣頭青,老子要好好的教訓教訓。”
司機還沒打著火的這一瞬間,他們就聽到了劇烈的撞擊聲,眼看著一輛卡車朝著他們的吉普車衝來,司機嚇壞了。
“他們,他們要乾什麼?”
局長嚇得冷汗直冒,拉開車門鬼哭狼嚎,一般從車上衝了下去。
司機也嚇壞了,這會兒來不及打火,隻能拉開車門就跑。
吉普車被卡車直接撞到了一旁,所幸隻是撞壞了,但並沒有引起任何起火爆炸。
坐在第一輛車裡的陳江山從窗子裡探出了頭,嘲諷的瞪了一眼,那個嚇得渾身哆嗦,屁滾尿流的局長。
“局長同誌真對不住,我們要給災民送東西。
你想怎麼樣,我們都等著。”
剛才江林讓他上車直接衝出來的時候,他都嚇傻了。
可是江林很堅決的告訴他,所有的貨物必須全部拉走,有什麼事情他江林扛著。
在這一刻連陳江山都熱血沸騰了,他第一次在大林的身上看到了那種堅韌不拔,那種強橫。
那個平日裡寬厚溫和的江林,那個對誰都沒有過以怨報怨的江林。
他的朋友居然起了這麼大的脾氣。
陳江山知道肯定會有後果,可是在這個時候,那幾十萬的災民在他們心裡重於泰山。
江林背後還有朱局長,還有陸局長,總會有人處理這件事,大不了該罰罰,該拘留拘留。
實在不行自己送了貨之後回來自首,大不了自己蹲局子。
想到這裡陳江山讓司機彆停,直接開。
緊跟在他身後,10輛卡車飛一般的開了出去,那個被撞破的大門。
仿佛在朝著那位坐在地上驚魂未定,局長在嘲諷的微笑。
局長站起身,瘋狂的叫著,
“李隊長,趕緊把人給我帶回去,簡直無法無天,他們這是殺人未遂。”
李隊長回過頭無奈的朝江林看了一眼,
“同誌,請跟我們走一趟,這次的事情鬨大了,你如果有這方麵的人還是趕緊聯係一下,不然的話很難處理。”
局長瘋了,但是李隊長非常佩服眼前的這些年輕人。
就衝他們真的敢冒險這樣去做就證明他們是一群熱血青年,而且他們真的在就單如果不是為了災民,誰犯得上乾這種出格的事情?
再怎麼樣,他們也是工商局的執法人員,對方跟他們對著乾基本上等同於襲擊國家乾部。
性質也是非常惡劣的。
可是李隊長打心眼兒裡也佩服眼前的年輕人,他願意給他善意的忠告。
“李隊長,我跟你走。”
江林主動跟上了李隊長。
回頭對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李學民說道,
“李廠長,一會兒我的人回來會拉貨,請你配合一下,出了什麼事兒我來負責。”
“我代表災區的幾萬群眾感謝你們的幫助。”
江林回頭深深的朝他們鞠躬。
李學民和林場的這些職工站在那裡,突然之間熱血沸騰。
是啊,這些年輕人如果不是為了救災,他們何必這麼做。衝撞了這些執法人員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他們根本不是為了自己,他們是為了那些災民。
李學民壓著聲音說道,
“小江同誌你放心,哪怕就是今天我來負全責,我也會幫助他們把所有的物資運出去。”
“哪怕我這個廠長直接關進去也在所不辭。”
李隊長默默的拉著江林所有執法隊員帶著江林離開。
局長看著江林被押上車,憤怒的叫著,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居然敢阻礙我們執法,立刻帶人回去連夜審,我要求知道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吃了熊心豹子膽。他們公然敢襲擊工商局局長,這是在謀殺。”
“你們立刻給公安局去電話,讓公安同誌配合我們調查,他這是謀殺,我要告他謀殺。”
李隊長帶著人並沒有反駁,直接開車離開。
坐在副駕駛的李隊長對坐在後麵的江林說道。
“同誌,有沒有要聯係的人?你可以提前跟我們說,一旦去了工商局,你將沒有機會跟外界聯係。
你也看到了,我們局長現在氣瘋了,要求公安嚴處,你一旦涉及到謀殺的話,性質會非常嚴重。”
江林望著這位隊長突然露出了微笑。
“李隊長,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您給公安局打電話吧,讓他們過來調查。”
李隊長懵了,錯愕的抬頭望著江林。
“同誌,如果公安局的同誌來了,你是會立刻被帶走的,何必這樣呢?
一旦進了公安局裡,你這個謀殺的罪名是鐵板釘釘,因為這件事所有人都看到了。
你還是趁現在還有機會的情況之下聯絡你的人。”
“ 李隊長,您聯係公安局的人沒錯。
我做錯了事自然是應該負責,您聯係就行,我也非常感謝您對我的善意提醒。”
這個李隊長人不錯,能在車上對自己說出這番話已經超出了他的職責範圍,嚴重違反了他們的紀律。
如果不是對自己正義感爆棚,這個李隊長絕對不可能冒著瀆職的風險。
就衝這個,他覺得自己這一次做的沒錯。
人生總有一些熱血,人生總有一些人要負重前行,就讓自己做那個人。
李隊長沉默的閉上了嘴,他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現在要脫離自己的職權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