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任謹行終於重新恢複先前的心情。
雖然現在還沒有恢複,但是起碼已經有了能夠期冀的希望。
總比漫無目的地探尋好。
陰沉了大半個月的王宮終於掀開了一部分的幕簾,王宮內,大臣和任謹行的貼身侍女們都鬆了口氣。
君上去了一趟欽天監就心情好了不少,看來還是國師有辦法。
國師不愧是世外高人。
眾人心中無比感激此時的國師,近段時間以來,君上心情不佳,已經處死了太多的人了。
他們看在眼裡,嚇得每日都提心吊膽的,白天緊繃著一根線,晚上又睡不好,生怕哪日腦袋就不在自己的頭上了。
“奉君上的口令,眾禦醫們可暫時回家修整,不用如此整日待在太醫院了,休息好才能用有思緒重新進行研磨配置,關於病症的期限,可以適當順延……”
一大早,陳總管的就帶著任謹行的口令過來太醫院。
“臣領命。”
陳總管離開後,壓抑了許久的眾人癱坐在地上,狠狠喘著大氣。
大半個月的時間,他們沒有任何的進展,一直把心提著,不敢有任何鬆懈。
以往他們根本不會往這方麵多研究,也沒有任何的先例。
誰聽說過有哪位君上在生龍活虎的年紀就萎靡不振,頂多就是年過四五十才會後繼無力。
他們頂多就會研究一些持久興奮的藥物。
現如今遇上這事,真是……世事無常。
相比於他們淩國的太醫,趙院首也是了解自身的,相比於隨國的院首,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可比性,畢竟那人也是從海外仙山過來的。
或許對於君上的病症,他們可能還有更好一些的辦法,但是兩國是見麵都會打得眼紅的敵對之國。
想要求助於溫璟,根本不可能。
所以,他們也就放棄了這一選擇。
再後來,他們聽說過最近聲名大起的濟世堂,那個能將止疼的藥物研製得如此精煉的醫館。
想必對於其他方麵可能也有一些不同的見解。
畢竟濟世堂的前身可是青樓,關於男女這方麵的事情想必見得不在少數, 他們心中的希望也就更大了。
他們本想著嘗試著接觸一二,沒想到那些人一聽他們的訴求,直接就言明了,她們隻有讓人助興的玩意兒,沒有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
再後來,想去尋求方向的他們,被濟世堂的夥計的介紹吸引得購買了好一些藥品回來。
兩隻手拿都拿不下。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小小薑國開出來的藥館居然能把藥物煉製的如此爐火純青。
貨架的上藥物,有些根本他們見都沒有見過,那些藥物還是他們抓耳撓腮都沒有辦法解決不痛不癢但是又讓人難受的小病症。
更重要的是,濟世堂的醫師以女醫為主,她們的醫術打破了他們對於女子無法堪登大任的迂腐的想法。
不說隨行而去的的禦醫,就連趙院首也有一刻產生了想要拜師學藝的想法。
雖然大體上趙院首的醫術和經驗比濟世堂的醫師們好,但是濟世堂使用的針法,藥方的配置和他們往常使用的有著不一樣的解決方案。
太醫院內,眾禦醫放下一直緊繃著的心弦,癱坐在地上。
醫書被翻的亂七八糟,扔了一地。
旁邊還有一些這段日子以來探討出來的解決方案,以及配置的藥材……
他們已經八九天沒有換衣服洗漱了。
這段時間已經是在太醫院住下了,緊張麻痹了嗅覺,如今任謹行的命令一下來他們終於聞到了身上悶臭味。
“院首,君上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暫時不用死了?君上自行恢複了?”一個禦醫提出疑惑。
他們還沒有拿出讓君上恢複的方案,君上卻傳來如此消息,這消息分明就是讓他們不用提心吊膽的意思,委婉告訴他們不用著急。
趙院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不用擔心也是好事,我們先回去清洗清洗吧,好歹是有頭有臉的禦醫,身上臟亂不合適。”
他的腦子運轉了太久了,也需要休息休息。
雖然這段時間家人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但是這麼久沒有回去,妻兒總會擔心的。
“君上讓我們繼續研究,說明可能還沒有恢複,但是寬限了我們的期限,可能是君上找到其他的解決方法。”一個開口猜測道。
“是啊,我覺得我們還是得研究,不能鬆懈,萬一哪日君上再次心情不好,讓我們交出答卷,而我們兩手空空,那不還是一樣可怕?”另一人站起身看向趙院首。
趙院首揉著發麻的腿,看了眼四周,“周禦醫呢?”
周禦醫今日淩晨還和他們一塊討論,怎麼現在不見人影了呢?
問了一圈,終於從君上的身邊的太監那裡得到了答案,“周禦醫今早給君上把脈,身上太臭,惹得君上不悅,被君上處死了。”
此話一出,方才說兩手空空的禦醫立馬衝向宮外。
彆管日後能不能拿出解藥了,等候萬一被君上突然召喚,衣冠不整惹得龍顏大怒,就不是兩手空空的事情了,而是脖子空空了。
除了留下值班的禦醫,其餘人皆腳下生風般快步離開。
一路上偶遇眾禦醫的侍衛侍女們,看著眾人遠去的背影和留下一道發臭的風……
“嘔~”
“嘔~”
“大人們這是發生了什麼,怎麼看起來蓬頭垢麵的,像是許久沒有洗漱一樣?”
雖是在寒冷的冬日,但太醫院內有火爐暖著,禦醫身上的沾染上了草藥提煉的苦味和汗悶著的酸臭味。
混雜在一起,難聞得直衝天靈蓋。
“應該是在為君上研製藥物吧?”一人猜測道。
“什麼藥物需要如此大的陣仗?長生不老藥?”
“噓!你不要命了,上頭下令了,最近發生的事一件都不能討論,前兩天才殺一批人,你們想成為下一批是嗎?”
一人出聲警告。
眾人齊齊閉嘴 ,該乾什麼乾什麼。
長樂宮。
沈卿晚將偷過來的物件通過沈暖禕派人運送了出去。
偷得心滿意足的沈卿晚悠哉悠哉在房間裡麵烤著火,沈暖禕在一旁吃著糕點。
“樓主,我們給任謹行下的藥有沒有解藥啊?聽說他從國師那邊得到了什麼消息,應該是治愈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昨日還過來跑過來關心我肚子裡的孩子了。”
沈暖禕皺眉。
她擔心事情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