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謹行一番話聽得沈卿晚腦瓜子嗡嗡的。
這人忽然對她起了歹念。
“放心,本君給你時間適應,暫時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任謹行說著想要抓起沈卿晚的手。
嚇得沈卿晚一個激靈,立馬甩開,“滾啊,彆碰我。”
被甩開任謹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更高興了,“有個性,本君喜歡。”
“變態。”沈卿晚實在忍不下去了。
被強行拉上車的時候,就想著忍忍就可以了,到嘉禾就可以讓她離開了吧,沒想到任謹行如此行徑。
表麵上不顯山不露水的,卻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選擇。
“從未有人敢如此罵我,不過本君不與你計較。”任謹行輕笑一聲,倚靠在馬車裡麵的軟靠上。
他強行把她擄了過來,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的。
更何況,生氣的美人也彆有一番滋味。
沈卿晚猛吸了一口氣,罵他還被罵爽了?
真是委屈了暖禕,這麼些年跟著個這麼個玩意兒。
馬車內一盞香爐,散發著陣陣清香。
透過車窗,沈卿晚眼尖看到了幾道藏在街道的身影。
是暗閣的人,許是發現她被擄了過來,想要救她。
眼下這情況,不好和任謹行發生直接的衝突,沈卿晚掀開窗簾,做了個手勢,示意暗閣的人離開。
既如此,她就進了這王宮,正好可以探查探查千年寒蓮的下落。
“姑娘可是看見了什麼?”任謹行見沈卿晚掀開窗簾,問道。
“悶,透氣。”沈卿晚沒好氣回答。
見暗閣的人離開後,放下窗簾。
“還不知道姑娘姓什麼?如何稱呼?”任謹行好心好氣開口,用上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我姓爹。”你爹的爹。
“爹?”任謹行疑惑。
“誒。”乖兒子。
沈卿晚點點頭。
“哪個爹?姑娘莫不是拿我尋開心?”意識到不對勁的任謹行沉下臉。
臉上染上一絲不悅。
“君上聽錯了,是蝶,蝴蝶的蝶。”沈卿晚一句話將話題擰了回來,想起窗外的白雪,“蝶雪,我叫蝶雪。”
沈卿晚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
自然挑明了任謹行的身份,她也沒必要再喊他公子了。
“哦,原來是蝴蝶的蝶,”任謹行臉色緩過來,沈卿晚的解釋說服了他,“蝶雪,姑娘這名字起得好,很好聽。”
馬車一路駛進王宮,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大部分時間都是任謹行主動開口,沈卿晚陰陽怪氣地回答,偶然惹得任謹行不開心了,就又找個借口圓回去。
沈卿晚被安置後宮一處清雅安靜的宮殿,浮香殿。
數十個伺候的侍女被安排了過來,緊接著錦衣華服,珠寶首飾,一盤又一盤被搬了進來。
霎時間熱鬨非凡。
琳琅滿目的東西被沈卿晚一一收下。
到手的寶貝哪有拒絕的道理。
哪天通知暗閣的過來,偷偷運出去。
雖說王宮的東西都會有特殊的標誌,不能隨便處置變賣,但是她能融的全融了,再重新打造,不就是她自己的東西了嗎?
王宮處理公務的大殿。
回報的侍衛得到準許後走了進來。
“她可收下了?”任謹行抬起批閱奏折的頭。
這個她指的是剛才帶回來的沈卿晚。
為博美人開心,他可是命人從庫房搜羅了好些罕見的寶物。
如此恩寵,就連沈暖禕也沒有過。
“蝶姑娘收下了。”侍衛回答。
“可有抗拒?”任謹行再問。
畢竟蝶姑娘成親了,他如此將人帶回來,肯定會有那麼幾天不適應的。
“未曾有任何不悅,蝶姑娘收得很高興,還一路招呼著安排那些珠寶首飾的放置之處。”侍衛回答。
雖然當時蝶姑娘嘴裡一直叨叨著,‘任謹行這個王八羔子,終於乾了回人事……’。
當時他們雖然不悅,出言製止過蝶姑娘,但是沒想到蝶姑娘如此無賴,他們一阻止她,她就直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說不要了,她不要任謹行送的這些東西。
還讓他們原路送回去。
那架勢仿佛他們送的不是珠寶首飾,而是垃圾破布。
嚇得他們趕緊閉嘴。
畢竟君上下令讓他們送東西過來,還要讓蝶姑娘收下,蝶姑娘若是不收,等候他們的就是軍法伺候。
所以蝶姑娘想罵就罵吧,他們就當沒聽到。
罵君上總比自己挨打好。
蝶姑娘畢竟是君上帶回來吩咐了好生伺候的,被如此美人罵,想必君上也會樂在其中吧。
“那就好,”任謹行點點頭,對於沈卿晚收了他的東西很是滿意,“這姑娘家就都喜歡這些精致的玩意兒。”
平日裡他哄暖禕開心的時候也是大手一揮賞賜一堆東西,暖禕也是開心得照收不誤。
“君上身份尊貴,能得君上賞賜是蝶姑娘的榮幸。”
不過一夜的功夫,君上帶回了個貌美的姑娘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王宮。
翌日清晨,沈暖禕所在的寢殿。
侍女們在梳妝台前替沈暖禕梳妝,她們今早也是聽說了這個消息,忍不住替君後擔憂。
“娘娘,君上昨日帶回了一個姑娘,聽聞長相貌美,還被安排在浮香殿,君上該不會是想要封妃吧?”侍女猜測。
那般浩浩蕩蕩的賞賜,如此恩寵,實在是讓人忍不出猜測。
娘娘這懷孕了,也不好伺候君上,本就落了下風。
“貌美的女人?”沈暖禕沒放在心上,“無礙,君上沒有自己帶回來,日後那些個大臣們也會想方設法送女人進來的。”
一個女人而已。
她隻需坐穩她的後位,保證她的孩子將來能夠成為儲君就好了,其餘的不重要。
隻不過有點好奇,能讓任謹行那般對女色不甚在意的女人,究竟是怎樣的貌美。
想當初薑國小公主那樣的美人都不足以讓任謹行動容。
“是啊,很漂亮的一個姑娘,”侍女將一隻簪子插在沈暖禕的頭上,“聽說長了一頭美輪美奐的銀色頭發,很是新奇。”
“銀色頭發?!!”沈暖禕猛地轉頭,侍女手上拿著的簪子一時不慎插歪了頭發。
“是的,銀色的,宮裡的人有些好奇的都偷偷過去瞧了。”侍女回答。
沈暖禕一聽銀色頭發,哪裡還不知道是誰。
這天上地下有銀色頭發還長相絕美的女子可不就是他們樓主嗎?
“王八羔子……”沈暖禕咬牙切齒。
任謹行那王八犢子居然把她們樓主擄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