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的確可以好好的談一談段掌教所說的交易了。”李子冀說道。
段非雨搖了搖頭:“現在已經沒有再談這場交易的必要了。”
憐月公主與李子冀交情頗深,現在他要開始站在憐月公主的立場上與墨影博弈,也就是說大河劍從這一刻開始就與憐月公主產生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緊密關係,說的再清楚直白一些,那就是現在大家已經是一家人了。
既然是一家人,當然不需要再談什麼交易。
他看著李子冀說道:“我會保證陳大人在慶蒼國內的安全。”
禮部尚書陳原出使慶蒼,孤立無援,很容易被針對,有了大河劍的保護,最起碼受到的威脅將會大大減輕。
李子冀承諾道:“我也會儘全力幫憐月公主成為慶蒼的女皇。”
隻有憐月公主成為慶蒼國君,才能完美實現段非雨的想法,也能完美規避墨影算計天下所帶來的後果。
雖然對於聖朝來說,憐月公主更像是自己扶持上去的傀儡,慶蒼以後麵聖朝就更矮了一頭,不過段非雨卻覺得這未必不是有一件好事,如此不僅能夠得到聖朝更多的庇佑,同時也能讓聖朝放鬆警惕,更方便慶蒼國發展。
二人對視一眼,各懷心思。
......
......
青龍城。
神教神殿之中,神子正在誦讀教經,他的身上綻放著柔和的光,整個人顯得神聖而肅穆,在神殿下方坐著數百位教徒安靜的聆聽,感受著聖光的普照。
“咚!”
鐘聲回蕩在神殿的每一個房間,神子也隨之合上了手中的教經,身上釋放的聖光也緩緩消失,抬頭對著麵前的教眾微微行禮。
數百教眾同時起身,整齊回禮而後緩緩退去。
整個過程氣氛都顯得莊嚴而神聖,這就是神教每個月一次誦讀教經的日子,由大能力者誦讀,教眾沐浴聖光,聆聽聖訓,是神教內部加深教義,提升凝聚力的一種方式。
青龍城當然不是神教總部之所在,距離神山也十分遙遠,此處的神殿隻不過是一座分部,就像是彩雲山上的積沙寺一樣。
雖然神教教義無法進入聖朝,在妖國和北海也不受待見,可這個天下實在是大得很,廣袤無垠,神教的分教同樣遍布天下。
就比如這青龍城,不屬於聖朝,不屬慶蒼,不屬北海和妖國,就是完全獨立在外的地方,不受任何勢力管轄,自有青龍城城主掌管。
城內的百姓眼中也沒有國家的概念,或者說他們眼中的家就隻是青龍城。
如同這樣的地方在整個天下雖然不多,卻也絕對不少。
就比如從慶蒼到儒山中間的一大片疆域,就最少存在著數十座如同青龍城這樣的地方,至於更小的山村,就不知多少了。
沒有了國法的約束,這些城池之間相較來說要混亂不少,但也僅是限於修道者之間,普通人還是相對安全的,畢竟除了無儘平原和北海之外,其他地方對於修道者敢殺普通人這樣的事情全都零容忍。
二十年前兩座城的城主想要占據對方的地盤,不顧後果殺了不少普通人,恰好這兩座城距離儒山不算遠,沒超過半月就被儒山的大修行者滅了個一乾二淨。
“你的傷看樣子已經完全好了。”大祭司從殿門外走了進來,看著正在皺眉思考的神子輕聲開口。
神子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已經好了。”
顧春秋下手很重,完全是奔著取他性命去的,根本沒有一點留手,若非是自身有些底牌在身上,說不定就死在了無儘平原。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很倒黴的一件事,畢竟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顧春秋竟然會以那種方式出現在那樣的地方。
大祭司在神子的臉上看到了迷惘:“你看上去好像很困惑。”
神子點了點頭:“我以為看過了那尊白骨就能完美貫通自己的念頭,可實施起來卻發現,仍舊差了一點什麼。”
那種感覺就像是隔著一層窗戶紙看女人洗澡,隻差一層窗戶紙。
“你打算怎麼做?”大祭司問道。
那尊白骨被譽為世上最接近神的男人,神子近距離感受到了那無限接近於神的氣息,大觀想自在神通更加圓滿,但還是差一點。
“我想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十裡村。”
大祭司拿起地上的一本教經翻閱著:“你覺得那是真的?”
神子道:“是真是假,還要去看過才知道。”
大祭司道:“隻要你不會感到失望就好。”
神子搖了搖頭:“佛門無數年來的道路,一定不會是空穴來風,所以十裡村的事情未必是假的。”
大祭司點了點頭,提醒道:“你最好要趁早,這消息瞞不了多久,早晚會被注意到。”
“對了,還有一件事。”大祭司像是才剛剛想起:“儒山請你去觀聖卷,剛好路過十裡村,無論事情真假,觀聖卷不能錯過。”
神子將手裡的教經放下,走到角落將雙手洗乾淨,穿著那身潔白無瑕的教袍,邁步離開了神殿。......
......
李子冀三人最終還是選擇了走水路,在船上連續坐了半個月,最終終於是緩緩靠近碼頭停下。
這裡的人很多,碼頭這種地方,總是十分熱鬨的。
何況還是慶蒼通往儒山的必經之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聖朝外麵還有這麼多的人。”唐小風覺得這一路上實在是大開眼界,客船行駛在江河之上,沿途雖然未曾停下,但還是能夠看見沿岸的城鎮。
這些城鎮不屬於聖朝也不屬於慶蒼,完全是各自獨立的地方,彼此互不管轄,卻形成了默契之下的規則。
李子冀道:“這些地方位處慶蒼與儒山之間,雖然自成規矩,卻仍舊受到兩處影響,尤其是儒山,雖然名義上並不管轄這些地方,但影響力卻並不小。”
三人重新買了輛馬車,沿著平整的官道離開了碼頭。
崔玉言躺在寬敞的車廂裡打著哈欠:“這一路坐船可是太累了,咱們到下一個地方可得好好休整幾天才行,反正時間還充裕。”
說著,他用腳踢了踢唐小風的後背,問道:“看看地圖,下一處要經過哪裡?”
唐小風放下馬鞭,從懷中掏出地圖看了起來:“好像是個村子,應該沒有什麼像樣的客棧酒館。”
“村子?”
“沒錯,上麵寫著,叫十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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