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在無儘平原上度過的第一個夜晚十分平靜,安然無恙的沒有任何意外發生,李子冀等人在月色下休息了一夜,一直等到天亮方才再次行動。
在陌生的環境下,麵對著未知的危險,選擇在夜晚盲目行動顯然是很愚蠢的事情。
一夜的休整,再加上丹藥的輔佐,崔玉言受的傷已經好了九成,隻是想到昨天那忽然從身後竄出來的三境荒獸,他仍舊是感到心有餘悸,是以此刻的警惕性已經提升到了最高。
“看起來你們好像沒有想吃早餐的**了。”
顧春秋手裡叉著兩條魚,已經烤好了,外焦裡嫩,肉多刺少,正吃的不亦樂乎:“鮮美,這荒郊野外的魚最肥最鮮。”
昨夜幾人休息的附近有一條小河,不算寬,但很深,順著無儘平原內流淌,不知源頭去向,顧春秋一大早就下河抓了兩條魚,食欲極好。
對於修道者來說,尤其是二三境的修道者,十幾天不吃東西算不得什麼,從天地靈氣之中自然就能獲取身體所需。
隻不過修道者也是人,吃飯睡覺已經成了習慣。
“吃死你。”茉莉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睛四周還有些灰暗。
她倒不是不習慣在外麵睡覺,對於妖族來說,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實在是家常便飯,隻是睡覺時候總要擔心會不會有荒獸忽然出現靠近,導致她這一夜實在是翻來覆去不怎麼安穩。
顧春秋挑了挑眉,炫耀似的又咬了一口,細嚼慢咽半天:“吃不死,但也許會被撐死。”
烤魚的香氣是誘人的,茉莉兒咬了咬牙,悶頭往前走。
幾人身後割草留下來的道路筆直整齊,現在回頭去看已經是看不見儘頭邊緣,昨天一天走了大概兩百裡的距離,對於幾位修道者來說,這個行走的速度並不算快了。
慕容燕走在最前麵,靈氣外放形成了一層薄薄的水刃,每一步邁出身前扇形範圍內的野草都要被齊齊斬斷。
“對於二境荒獸來說,十裡方圓是他們的領地範圍,三境則是二三十裡左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往前走幾裡路便要抵達下一個荒獸的領地。”
李子冀開口提醒道。
這是奇火兩屬荒獸的習慣,並不包括其餘三屬,可在無儘平原外圍三千裡碰到奇火兩屬的荒獸概率最大。
幾人聞言都是不再說話,崔玉言更是直接將目光放到了茉莉兒的身上。
茉莉兒冷哼一聲:“用不著你提醒。”
話落,她的雙眼再度染上了赤紅顏色,區區數裡距離,想要感應荒獸氣息,隻要沒有異教的人從中作梗,不是擅長隱藏氣息的風屬,她都可以第一時間察覺。
數裡距離實在很短,尤其是對幾人來說那就更短,很快就已經走了過去,但茉莉兒卻仍舊什麼都沒感應到。
這裡好像是空無一物,並沒有荒獸存在。
此情此景,與昨日一般無二,就連走在最前麵割草的慕容燕都是放慢了動作,目光顧盼間,時不時打量著那些漫天飛舞的草屑。
“什麼聲音?”
慕容燕忽然皺眉,前進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低聲開口。
幾人環視四周,沒有任何異樣。
茉莉兒動了動耳朵,赤紅氣息蔓延到耳鼻之上,所有微弱聲音在這一刻都在她的耳中無限放大。
“呼!”
“呼!”
這好像是....扇動翅膀的聲音,茉莉兒猛的抬頭朝著天空之上看了過去,緊接著便見到一隻巴掌大小,通體冰藍色,羽翼扇動間似乎像流淌著火焰,此刻正以極快的速度俯衝下來。
尤其是剛剛兩次扇動翅膀,使得其速度更加快速,宛若一道閃電,帶起了音爆聲。
突然襲擊,從上而下,猝不及防,速度奇快,種種因素加到一起,此刻若是有半點失誤後果都將無比慘重。
這是第三境的風火雀,以恐怖的速度著稱,而極致的速度往往也代表著強橫的力量,而且風火雀是荒獸中的異類,有風奇兩種屬性,並且與其它荒獸比較起來極其罕見的智慧略高一些,此刻偷襲出手,最先挑選的便是已經負傷的崔玉言。
“李子冀。”
慕容燕體內靈氣在一瞬間運轉到了極致,整個人同樣變成了一道雷光,朝著崔玉言身前衝了過去,同時口中急速喊道。
唯有雷光才能阻止雷光。
凝水化霧,驚雷成冰,四百裡淮城水的身法秘術同樣頂尖,以速度著稱,這也是之前為什麼慕容燕能夠跨越百丈距離跟上李子冀的原因。
李子冀目光閃爍,猜到了他的想法,將手中的折淵劍向前一遞,被雷光所裹挾帶走。
然後下一瞬,兩道雷電便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慕容燕手握折淵劍,劍身之上覆蓋著一層丈許大小的冰牆,將風火雀爆射下來的恐怖力量儘數抵擋下來。
可即便成功抵擋,他的雙腳還是陷入到了地麵,顯然承受了巨大的衝擊力。
“想走?”
看見風火雀一擊不成便想重新飛回蒼穹,慕容燕冷哼一聲,腳下忽然生出了濃霧。
無形的冰霧以他為中心快速散發,形成了一個無質無形的囚籠將風火雀困在其中,又像是泥潭,帶著強大的牽引力,讓風火雀再怎麼掙紮也無法逃脫。
風火雀感受到了強大的危機感,翅膀扇動出無數殘影,羽翼上燃燒的火焰愈發旺盛想要從這霧氣囚籠裡掙脫飛走,但慕容燕的冰霧對它的克製作用遠比想象中還要更強,任憑風火雀力量再大,一時間也無法逃離。
一道刀光一閃而逝。
兵奴彎刀旋轉,然後重新收入刀鞘,再去看寒霧之中,風火雀核桃大小的頭顱已經被斬了下來,雙翅也無力的撲扇了幾下便垂了下去。
寒霧囚籠緩緩消散,除了風吹野草的聲音之外,四周再度安靜了下來。
從茉莉兒的驚呼聲響起,再到雷光碰撞,刀光閃爍,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快,快到了崔玉言隻來得及退後兩步,再度抬頭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並不是害怕和恐懼,而是這一路來,他似乎成了荒獸眼中的突破口,這些畜生,把他當成了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