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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牢籠已經到了李子冀的頭頂,上麵閃爍的雷光單單隻是看上一眼就令人不寒而栗,衛府之內,無數賓客依然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全都是膽顫心驚的看著,實在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生到這一步。
而且沒有一點征兆,李子冀說搶人就搶人。
朱陽和朱家長老已經不敢吱聲了,李子冀昨天還劍衛族就已經讓他們感到震驚了,先前站起來更是驚得朱陽眼皮直跳,現在還敢直麵五境長老衛天銘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
曲白發耷拉著眼睛,他目光放的最多的是君上,並非李子冀。
衛天行冷眼看著。
五境長老衛天銘居高臨下,手指輕點,霹靂雷光閃爍間所帶來的威壓仿佛沉重的山嶽壓迫在每個人的心頭,他不單單要將李子冀囚禁祖祠,還要借此來向在場所有賓客,包括北海之主的後人君上展示衛族的手腕。
壓迫感強烈的讓人喘不上氣。
不得不說衛族能夠傳承數千年並且擁有那份偏執的驕傲的確是有本錢的,這等實力,放到大修行者當中也屬頂尖。
許多人心頭翻湧,如此氣勢,李子冀要如何應對?
微白的光溢出皮膚,就在李子冀打算牽引文氣長橋送自己和衛菁離開的時候,一陣風忽然間透過衛府的正門吹了進來。
這陣風很輕,幾乎輕到了感受不到的程度。
可就是這麼輕柔的一陣風,卻將那已經落到李子冀頭頂的雷電囚牢吹的倒飛回去。
這陣風吹進了院子,席卷了衛府的每一處角落,無數塵埃在這一刻形成了肉眼可見的波瀾朝著四麵八方散開。
灰塵讓人睜不開眼睛,大多數賓客都是下意識的眯了起來,眼看著雷電囚籠倒飛回去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這陣風似乎還沒結束。
伴隨著清風拂過每個人的身上,那彌漫壓迫在所有人心頭的如山壓力似乎在這一瞬間為之一空,站在高台之上的衛菁被這陣風拂起,朝著李子冀飄落過去。
剛剛拂袖驅散雷電囚籠的衛天銘見狀麵色微微一變,抬手就朝著衛菁抓了過去,想要將人留下,隻是他伸出了手卻好像碰到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根本無法跨越過去。
明明隻是很普通的一陣風,他竟然無法穿透過去,衛天銘的臉色在這一瞬間徹底變得陰沉且難看,因為他忽然想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天。
衛酒徒也是以同樣的方式被帶走的。
天地間零散飄落的雪花消融乾淨,那密集懸浮於衛府穹頂之上黑壓壓雷雲悄然散去。
陰沉的天空瞬間出現一個透明的窟窿,一束陽光剛好從此處落下,照在了衛府門口。
卷起的塵埃此時方才消失,所有人都是同時轉身回頭看了過去。
一道穿著深藍色綢緞長袍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野之中,緩步走了進來,腳步並不快,但卻走的很穩,從外表所流露出來的氣質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書生。
這是什麼人?
許多賓客麵露狐疑之色,都不明白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是什麼人,又來自哪裡。
而且看樣子,實力似乎並不弱。
君上放下了酒杯,眼底的興致變成了認真,他沒想到他也會在這裡,難道這就是李子冀的倚仗?
難怪李子冀這般自信能夠帶得走衛菁。
衛天銘看著來人,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事情,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慘敗,他的眼中滿是憎恨和憤怒,身體都在無法抑製的顫抖著,但那張臉上卻滿是恐懼。
族長衛天行站了起來,四周五境大物的氣息不停生出,短短須臾功夫,衛族的六位大修行者就全部出現,並且如臨大敵的看著來人。
曲白發眉頭緊鎖,靠在高座上的身體下意識直了起來,他隱匿在袖中的手指在無意識抖動,先前那一切儘在掌控之中的心態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他怎麼會來這裡?
他竟然來了這裡?
而且一點風聲都沒有。
就連君上身後那兩位鬼妖一族的大修行者都是在這一瞬將籠罩在身上的妖霧儘皆散去,露出真容,以此來表達對來人的敬意。
衛菁落在了李子冀身旁,怔怔的回頭看著,她似乎有些印象,但卻又根本想不起來。
純陽宗席位上,肖西北鬆開了皺起的眉頭,然後微微搖了搖頭,原來這就是李子冀的底牌。
李子冀也轉身看著來人,他甚至都不需要去看,隻從剛剛那一陣風裡就已經知曉了來人是誰,那陣風很輕,能夠消融冰雪,能夠讓萬物複蘇。
那是桃李春風。
是顏北。
李子冀散去了溢出的微白亮光,氣海之內的那一縷浩然氣也隨之停止跳躍,他對著來人躬身行了一禮表示尊敬“顏先生。”
顏先生。
三個字出口,便在場中引起了軒然大波,那無數賓客終於是知道了來人是誰,然後一張張臉色全都變得極其精彩。
他們當然知道顏先生,這世上沒人不知道顏先生。
自從三千院的院長大人死去之後,顏北便創建了梨園,梨園被譽為是未來接替三千院的勢力,而顏北,便是在未來代替院長大人的那個人。
這天下很少有人真正見過顏北,但所有人都知道顏北的強大,就算是世上最愚蠢,最白癡的人,也絕不會去質疑梨園的顏先生。
而現在,顏北來了這裡。
他來做什麼?
這個問題幾乎不需要去思考就能得到答案。
衛菁被強迫嫁給琉璃宮聯姻,而衛菁是衛酒徒的妹妹,衛酒徒又是顏北最喜歡的弟子。
顏北是來帶走衛菁的。
意識到這一點,那些賓客臉上本就極為精彩的表情頓時變得更為精彩,同時心裡也多了些惴惴不安。
本以為隻是一場簡單的聯姻,現在卻連顏先生都驚動了出來,那最終的走向會變成什麼?
顏北看著高台,看著高台之上因為憎恨和恐懼不停顫抖著身體的衛天銘,他的目光深邃且平靜,那陣風吹動著許多人的衣角。
“聖朝的人不需要你來教導。”
“現在,我要帶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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