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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的神殿裡燃燒著神聖的光輝,神子穿著一身潔白的教袍,跪坐在牆雕之前,閉目誦讀著早已經爛熟於心的教經。
外麵神教祭祀神殿的教眾恭敬地站在神殿門口,輕聲稟報著。
今天是神教的大祭,散落天下各處的神殿教徒都會舉行大祭儀式,對於神教來說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就類似於是聖朝的桃鐘祭一樣。
大祭恢弘肅穆,無數最虔誠的教徒誦讀教經喚醒神明。
神子並沒有出去參加,他留在了神殿裡,對著那張流傳下來最古老的牆雕默誦經義,這本是不應該被人打擾的時刻,祭祀神殿的人也很費解為什麼神子會在這種時候要求見大神官。
大祭是由祭祀神殿負責,與審判王庭無關,雖然審判王庭的人也會參與到大祭之中,但大神官卻是一定不會出現的。
這位高坐於神座之上,象征著神教最高權柄之一的大神官素來與祭祀神殿不和,或者說與神子不和,這在神教之中並不算什麼秘密。
神子沒有說話,他依舊跪坐在那裡,因為教經還沒有誦讀結束。
前方的牆雕上刻著神教第一任教皇從神明手中接過火把的場景,這被譽為是神教的起源,也是神教被稱之為神明在人世間代表的證據。
所以每一位神教教眾在麵對這麵牆壁的時候都會在心中充滿敬意。
屋內亮著神聖的光輝,帶著淡淡的溫暖,在這裡仿佛能忘掉人世間的一切哀愁,渾身上下都被平靜祥和包裹和充斥。
南宮就站在門外等待著。
自從之前被唐小風用強硬態度逼迫服軟之後,南宮的心情就一直算不上多好,他堂堂審判王庭的判司,在神教地位也算是舉足輕重,結果卻被一個剛剛入教不久的人如此逼迫。
而他,偏偏還隻能服軟,不僅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敬,甚至就連做事都要拿出十二分的力氣。
不過現在他也已經習慣了,因為他知道大神官和大主教有多麼看重唐小風,他確信自己隻要聽話,神鐮的位子早晚會是他的。
南宮心裡想著自己的前景和未來,眼底深處卻是湧上了點點不耐。
判司的地位很高,所以他往往不會花費特彆久的時間去等一個人,神教也沒多少人會讓他等,但他現在已經在門外等了兩刻鐘。
可他並不會將眼底的不滿流露出來,因為神子不是唐小風,雖然審判王庭與神子一向不和,但最起碼表麵上沒人敢不尊敬這位凝聚全天下光明而誕生的未來。
所以彆說是兩刻鐘,就算是半個時辰,南宮也一樣要在門外安靜的等著。
隻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神子忽然要見大神官,他想著最近發生的許多事情,審判王庭處死的神教教眾,確信裡麵沒有一個人能夠與神子扯上關係。
那會是因為什麼呢?
難道是唐小風?
因為神教內部的某些原因,導致祭祀神殿,教士團,審判王庭三方生出分歧,前些日子大主教帶唐小風回神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在培養神子的競爭者。
而審判王庭也參與了進來,大主教和大神官一同培養那位氣海天成的家夥,神教內部三大勢力有兩個支持唐小風,從這上麵去看似乎神子毫無取勝的可能。
可勝負當然不是簡單的計算加減法,神子的地位目前來說遠不是唐小風能夠比較的,甚至就連大主教大神官這等神座之上的大人物也無法強行要求神子做什麼,對於神教無數教眾來說,神子也是被他們尊敬和信任的人。
最關鍵是,教皇雖然沒有明確表示什麼,但他卻一直十分欣賞神子。
無數思緒在腦海中隻是一瞬閃過,神殿之中所凝聚的神聖光輝似乎閃爍了一瞬,跪坐在牆雕之前的神子也終於是緩緩站了起來。
南宮壓下心裡翻湧起來的念頭,更加恭敬地站在那裡。
“大神官正在神庭等候。”
神子微微點頭,也沒有說話,走出神殿朝著神庭方向邁步行走。
神殿位於神山腳下,而神庭則是位於神山高處,從下到上沿途都能夠看見跪拜大祭的神教教眾,在看向蒼穹與神子的目光中充滿了堅定地信仰。
神子走的並不快,他就好像是一位登山的人,隻是他的身體挺拔崇高,仿佛所有的日光都會彙聚到他的身上。
神山四周跪拜的無數信徒目光也全都彙聚在神子的背後,就好像是在注視著一位神祇的誕生,那沉默無言之中所流露出來的狂熱和尊敬,讓跟在身後的南宮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的情緒莫名隨之變得緊張起來,眼底那對神子的不耐的諸多想法在這一刻被壓得極深,散的極快,整個人走路都變得無比規矩,每邁出一步之間的距離都把控的分毫不差,
不知為何,他看著走在自己身前的那身潔白教袍,恍惚間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尊神明在緩緩誕生。
當下,南宮的頭顱低的更深,目光一絲不苟的盯著地麵,不敢生出任何瑕疵想法。
神庭屹立在光芒萬丈之處,像是懸在山外淩空漂浮的宮殿,這裡四周站著身穿甲胄的審判軍團,在正門前有一條潔白長毯鋪出去很遠。
審判王庭執掌著神教內部的殺伐刑判,因此在神教無數信徒的眼中看來,這裡毫無疑問是最恐怖,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方。
就連祭祀神殿和教士團如非必要也不想和審判王庭扯上關係,畢竟被這樣一群手持鐮刀的人盯著,實在是一件十分不舒服的事情。
隻是神子卻沒有半點不適之感,他踩在潔白的長毯上,在所有審判軍團尊敬的注視下走進了神庭當中。
神庭裡就隻有三個人。
一位女判司站在神座一側。
唐小風坐在那裡聆聽教導,大神官手持一卷書,輕聲解讀。
在見到神子和南宮走進來之後,大神官的聲音方才停下,他坐在神座之上,俯視著緩步而來的神子。
唐小風對著走進來的神子躬身行了一禮,然後退到了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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