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初疑惑的看著木錦沅,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木錦沅暗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木錦夏剛死,陸疏桐她們就打上了門,還做好了和你們侯府魚死網破的準備,好像她們早就知道木錦夏會死……”
沈墨初明顯一愣,他根本沒有想這麼多。
“難道木錦夏的死有問題?”沈墨初恍然大悟。
“世子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木錦沅見陸疏桐往這麵看了過來,不便多說,轉身走了。
木錦沅出去以後,趕緊讓人去了木家。
木錦夏看起來確實是受了不少折磨,可陸疏桐卻不像是來收屍的。
木錦夏這麼輕易就死了?
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木錦沅上了馬車,腦子裡都在回想在侯府發生的事情,忽地馬車閃了一下,一陣勁風席卷進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謝晏辭。
“你……”木錦沅一驚,“你出去!”
紫竹還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謝晏辭推到了外麵。
紫竹;?
她家小姐不是讓謝晏辭出去嗎?
“出去了。”謝晏辭甩了甩袍子,淡定自若地坐在木錦沅的對麵,漆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
馬車上開始彌漫著獨屬於謝晏辭聖上的雪鬆香。
冷冽又危險。
木錦沅往後靠了靠,緊緊貼著馬車,“謝指揮使沒事做嗎?為何要強上我的馬車,還將我的婢女推到外麵,意欲何為?再不出去我要叫人了。”
“木大小姐的語氣怎麼酸溜溜的?”謝晏辭俯身,“不會是因為看見我和高詩蔓吃飯吃醋了吧?”
木錦沅隻感覺一股莫名的壓迫感,蹙眉道:“謝指揮使說笑了,你愛和誰吃飯是你的自由,和我沒有關係,但我不是什麼隨便的人,請你自重。”
說完便偏過了頭不理謝晏辭。
這男人一靠近,身上還有絲脂粉香,聞的她頭疼。
謝晏辭看木錦沅冷漠的樣子,大有一種和他劃清界限的架勢。
好不容易才稍微靠近了她一些,好似又回到了原點。
“我和高詩蔓吃飯是因為她說那日在瓊林宴上看見了殺雲音的人,我是和她去確定凶犯畫像的。”謝晏辭拿木錦沅沒辦法,趕緊解釋。
木錦沅皺著的眉頭稍稍舒展開,心裡隱隱的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不過高詩蔓可不像是單純給謝晏辭確認畫像的。
“謝指揮使做什麼不用告訴我,我不在乎。”
謝晏辭輕笑,看木錦沅表情鬆動了一些,知道她隻是嘴硬,幽怨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誰是州官?”木錦沅不滿的瞪向謝晏辭。
明明是他招花引蝶,怎麼還陰陽上她了?
“這幅畫是怎麼回事?”謝晏辭指了指木錦沅身邊放著的畫,“你倒是怪關心周興陽的,是不是不舍得他離開京城?’
“你少亂說,我是怕安王在路上伺機報複,正好要給舅舅送些吃穿用度,便讓他們一起了。”木錦沅說完以後看見謝晏辭戲謔的眼神忽然意識到上了當了。
“你故意套我話!我做什麼都和你沒關係!”木錦沅抬手往謝晏辭的肩膀上打去,但是卻被謝晏辭給抓住裡手。
“怎麼沒關係?我吃醋了。”
木錦沅瞳孔一震,謝晏辭表情認真,眼裡甚至還有一點委屈。
“所以你應該和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和沈墨初一起去了永寧侯府?我吃醋的後果很嚴重……”謝晏辭勾了勾嘴角繼續向木錦沅靠近。
馬車空間本就狹小,謝晏辭一進來顯得更加逼仄。
木錦沅被謝晏辭直白的侵略眼神看的不自在,索性移到了邊上。
“木錦夏死了。”
謝晏辭眉頭往上挑了一下,其實他知道木錦沅和沈墨初去侯府應該是去看木錦夏的,畢竟以木錦沅的眼光肯定看不上沈墨初。
不然當時她也不會故意設計退了和沈墨初的親事。
但他沒想到木錦夏死了。
“這麼突然?”謝晏辭嚴肅了幾分。
“我覺得她的死沒有這麼簡單,有沒有吃了能讓人看起來和死了沒有區彆的藥?”
謝晏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木錦沅心頭一震,看來是真有!
“我去趟木家驗屍便知道真假了。”謝晏辭要下車。
“不。”木錦沅拉住了謝晏辭,“不能去,去了會打草驚蛇。”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如果木錦夏真的玩假死這一套,那她隻會死的更慘。
謝晏辭見木錦沅神情淡定,想來已然有應對之法了。
“你打算怎麼做?”
……
此時的永寧侯府上下都凝結著一股沉重的氣息。
陸疏桐將東西都搬走之後,侯府真的就剩下一個空殼子了。
永寧侯夫人連連歎氣。
沈墨初想了想木錦沅說的話,將府裡和木錦夏接觸過的人都找了過來,逼問了半天也沒有查到什麼。
“你還關心木錦夏這個賤女人是怎麼死的,還不好好想想怎麼將木家搶走的那些銀子拿回來!侯府一大家人要養,你剛坐上司馬令,不能讓彆人看你的笑話吧!”沈書慧上去捏了一把沈墨初的胳膊。
木錦夏死了也不讓她們消停!
沈墨初不耐煩的甩開沈書慧,“我也想拿回來,可陸疏桐說的那些話你都聽見了,我怎麼去拿!”
沈書慧心中暗罵,沒用。
“我看你和木錦沅一起回來,你和她……”永寧侯夫人試探的問沈墨初。
“母親,實不相瞞,瓊林宴上我發現木錦夏和安王的事情之後,我是真的想要打死她。但是木錦沅提醒我應該用這件事情為我們侯府要點兒補償,所以我才忍住了。”沈墨初據實相告。
“這麼說,木錦沅還挺在意你的。”永寧侯夫人笑了。
沈墨初不置可否。
“當初不知道你是不是瞎了眼了,怎麼就看上木錦夏這個貨了?木錦沅畢竟是護國公府嫡女教導出來的女兒,木錦夏在瓊林宴上偷情,木錦沅得了賞賜,要是你娶的是木錦沅,咱們此刻臉上可是大大的有光,不像現在還要被木家那些無賴威脅!”沈書慧埋怨道。
沈墨初嫌棄沈書慧說的話難聽,抬腿走了,但他心裡有數。
此時,京郊一處彆院正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