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白果立即湊過來看。
木錦沅打開信看了一眼,是周興陽請她去金玉樓一敘。
如此也好,周興陽勇於揭發科考舞弊,聖上親口褒獎過,想必他以後應是前途無量。
木錦沅讓紫竹去庫房備了禮,去了金玉樓。
金玉樓。
木錦沅從馬車上下來,帶著麵紗進了金玉樓。
不知道為何,木錦沅感覺後背隱隱的冒冷氣。
看來到了深秋,天是越發的冷了,該多穿些才是。
進了包廂,周興陽立即起身,衝木錦沅拱手,“木小姐,有禮了。”
“恭喜周公子撥雲見日,錦繡前程。”木錦沅示意紫竹將備好的禮遞給周興陽。
“一點兒薄禮依恭賀周公子,望不要嫌棄。”
周興陽看了一眼桌上的禮盒,一口回絕,“木小姐客氣了,是我該謝木小姐才是,禮是萬萬不敢收的。”
“謝?”木錦沅走到了了屏風後麵,抬眸問。
周興陽看著屏風後麵的木錦沅,嚴重摻雜著愧疚和感謝,“木小姐那日去府上的事情我都聽母親說了,若不是木小姐提醒,我們怕是還要受大伯一家的挾製,還險些害我母親丟了命,多虧了木小姐力挽狂瀾。”
“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感謝木小姐。”
“周公子不用掛懷,想來周公子應該也清楚了,我那日去找你的時候,也是摻雜了私心,不然你也不會去敲了那登鼓。”木錦沅覺得周興陽是個正直的人,有些話不用遮掩,直接說清楚的好。
周興陽確實知道木錦沅應該是利用了他。
可若不是木錦沅推他這一把,恐怕他也不會有勇氣爭一爭。
而且不是這件事情,估計父親母親一輩子都要被大伯他們踩在腳下。
他是不怪木錦沅的,相反還有點兒欣賞木錦沅。
“木小姐,之前是我有眼無珠,竟不知碧玉在前,不知珍惜。”周興陽忽地語氣嚴肅,“木小姐,請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想娶你為妻。”
木錦沅:?
紫竹和白果也一臉愕然。
什麼情況?
“周公子是忘了之前和我在這裡相看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了?”木錦沅愣了須臾,反應了過來,“周公子若是為了感謝我,倒也不比犧牲這麼大。”
“我利用了你,也幫你除了周茂安他們一家,就算是扯平了。”
“木小姐,我知道我們周家門第家境都配不上你,但我以後定會努力的,一定會掙個好的前程,不會讓你受委屈。”周興陽直接又熱誠,“而且我不是因為想要感謝木小姐,我是真的欣賞木小姐。”
木錦沅眼前一黑,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她正要開口拒絕,卻聽見周興陽一聲痛呼,單腿跪在了地上。
木錦沅立即抬頭四顧,周興陽也轉頭去看。
奇怪了,怎麼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刺向了他的腿裡,紮心的疼。
“周公子,我都說了我是個晦氣的,會給男人帶來厄運的,我不想害你,這種話以後莫要再說了。”木錦沅抓緊機會拒絕。
“我為了木小姐願意忍一忍!”周興陽強忍著疼。
“啊!”
又是一聲痛呼,周興陽的另一條腿也忽地疼了起來,徹底的跪在了地上。
周興陽疼的五官皺成了一團,和他上次在金玉樓的時候一樣。
紫竹和白果詫異的看向木錦沅,這次她們可沒有做手腳,壓根就不知道周興陽會開口求娶她們小姐。
木錦沅往屏風處走了兩步,擔憂道;“周公子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我這等晦氣的人就不給你填麻煩了。”
說完,木錦沅趕緊叫人將周興陽扶出去請大夫。
周興陽欲言又止,難道木錦沅真的這麼邪乎嗎?
等周興陽出去,白果著急問,“這是怎麼回事?”
木錦沅眼眸一沉,抬頭看向對麵的包廂,徑直走了過去。
紫竹和白果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她家小姐已經直接推門進去了。
這是不是有點兒太不禮貌了?
可一看見包廂裡麵的人是謝晏辭,頓時悟了。
“謝指揮使很閒嗎?傷好了?一直跟著我很有趣嗎?捉弄人好玩嗎?”木錦沅語氣中帶著濃濃怨氣。
怪不得從一進金玉樓就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謝晏辭踢開踩著的凳子,眼中含笑,“木大小姐怕是多疑了,我確實沒有那麼閒,我過來是辦公的,而且也不是跟著你來的。”
木錦沅挑眉,“不是跟著我來的,那就是跟著周公子來的?”
“你為何跟著周公子?”
“一口一個周公子,倒是叫的親熱。”謝晏辭冷哼。
衛風在旁邊偷笑,他家大人還有吃醋這一天。
“謝指揮使因私廢公,將周公子的腿弄壞,你就不怕周公子知道以後去敲登聞鼓告你一狀?”木錦沅知道周興陽的腿肯定是謝晏辭搞得鬼。
“我家大人是怕木大小姐答應周興陽做夫人才著急出手的,我家大人手上很有準的,隻是讓他難受幾日,並沒有真的傷到他。”衛風看木錦沅動了氣,趕忙幫他家大人解釋。
可謝晏辭卻瞪了衛風一眼,他自己有嘴,顯他了。
木錦沅目不轉睛的凝視著謝晏辭,很難想象鼎鼎有名的謝指揮使也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無語。
她轉身欲走,可卻被謝晏辭拉住了衣角。
木錦沅一頓,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想把衣袖拽過來,可謝晏辭卻用了力,不但袖子沒有拉過來,人還後退了兩步。
差點兒倒在謝晏辭的身上。
衛風識趣的轉身,紫竹和白果也趕緊低頭。
“乾嘛!”木錦沅溫怒的嗔了謝晏辭一眼。
“彆和周興陽見麵了,這幾日不太平。”謝晏辭低頭看著臉色緋紅的木錦沅,冰山一樣的眼眸融化出一篇春意。
木錦沅應了一聲,知道要是不答應,這謝晏辭不會輕易放開她。
見木錦沅答應,謝晏辭便鬆開了她的衣袖,“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
木錦沅點了點頭,就轉身往外麵走了。
“小姐是不好意思了?”白果還是頭一次看見木錦沅有恍然失措的樣子,“我看謝指揮使對小姐是用了心思的,不然小姐就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