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錦沅和謝晏辭一前一後往書房去。
木錦沅能感覺到謝晏辭的目光一直盯著她,後背不自覺地發熱。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謝晏辭絕不是讓她做口供那麼簡單。
腳步越發的沉重。
到了書房,木錦沅和嬤嬤先進去了,可謝晏辭卻在書房門口站定。
木錦沅眸光微動,“謝指揮使不是說要做口供,早些做完早些結案。”
隻想趕緊把他給送走。
“皇城司辦案,閒雜人等退避。”謝晏辭目光一厲。
領路的嬤嬤身軀一震,局促地抬頭看了看木錦沅,默默的出去了。
木錦沅眼底隱隱燃起怒火,謝晏辭肯定是故意的。
可她又不能明麵上直接違背謝晏辭。
謝晏辭見屋裡隻剩下木錦沅一個人了,眼裡的冷漠頓時暈開,抬腳進了書房。
門“嘭”的一聲被關上。
木錦沅眼看著謝晏辭一點點的靠近,莫名的緊張。
“你剛剛撒謊撒的不是臉不紅心不跳嗎?怎麼現在不敢看我了?”謝晏辭環胸盯著木錦沅,故作嚴厲的口吻中摻雜著一絲嘲諷。
“你不就是去問我給南榮王下藥的事情的嗎?”木錦沅眨眨眼,無辜道。
謝晏辭冷笑,“那我是不是應該和她們說說,我是怎麼審問你說出給南榮王下藥的事情的?”
木錦沅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不由得臉頰一紅,怒嗔道;“你敢!”
“你都把我說成是為了謝嘉研徇私的小人了,我公正無私的名聲都被你給毀了,我為什麼不敢?”
“那也是因為你半夜來我房間先毀了我的名聲,被舅母看到了,我才不得不那麼解釋的。”木錦沅還沒覺得委屈,謝晏辭倒是先叫上虧了。
“我願意為你的名聲負責,謝家都來人提親了,是你不願意,還把我的名聲給毀了。”謝晏辭往前半步,將木錦沅幾乎都籠罩在他的身軀下,“現在,是你要為我的名聲負責,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木錦沅真是氣笑了,“謝指揮使什麼時候這麼會耍無賴了?”
“為什麼不願意答應嫁給我?”謝晏辭忽然正經臉,定定地看著木錦沅。
他確實不願意謝家的人插手他的事情,可和木錦沅的這門親事,他心裡是希望木錦沅答應的。
但一到這裡聽見的就是木錦沅的推辭。
“謝指揮使又為何一再追著要娶我?”木錦沅挑眉反擊。
木錦沅黑眸一深,木錦沅還真是個白眼狼,幫了她好幾次,還能因為什麼?
總不能是他閒的吧!
“砰砰砰。”
門被敲響,打破了謝晏辭和木錦沅之間奇怪又曖昧的氣氛。
“謝指揮使還沒問完嗎?”蕭淑寧紅就是安耐不住對女兒的擔心,追了過來。
一聽屋裡隻有木錦沅和謝晏辭兩個人,心裡七上八下的。
她女兒可不是謝晏辭的對手。
木錦沅一聽是母親的聲音,立即推了一把謝晏辭,用眼神警告謝晏辭,“以後彆做讓人誤會的事情,不許爬窗戶,不許夜半來找我。”
“那你怎麼補償我?”謝晏辭不以為然。
“趕緊走了。”木錦沅不想和謝晏辭攀扯,推著他往門外麵走。
“我會記在心裡的。”謝晏辭挑眉。
不管木錦沅心裡藏著什麼秘密,他一定會知道的。
門一開,謝晏辭瞬間變得麵無表情,對蕭淑寧微微低頭示意一下,便離開了。
“他真的沒有欺負你嗎?”蕭淑寧緊張地問木錦沅,上下打量。
“彆緊張,我沒事。”木錦沅輕拍了拍母親的胳膊。
蕭淑寧看了看謝晏辭離開的方向,欲言又止。
木錦沅按下心裡的那絲莫名的情緒,扶著蕭淑寧往自己住的院子走。
木錦沅她們出了外祖父的院子,穿過前廳,看見好幾個抬著一箱又一箱的東西往外麵走。
“這是在做什麼?”木錦沅好奇地衝過來的下人問了一句。
“這些都是武平侯府送來的聘禮,不過都被芷小姐給攆出來了,說不嫁武平侯。”下人如實回答。
“哦……”木錦沅扯了下嘴角,看來是蕭青芷已經迫不及待了。
隻不過她這麼將武平侯的東西給攆出去,真是一點兒顏麵都不給武平侯留。
武平侯身上的勳貴可是實實在在用他的命換來的,真以為攀上安王就能一飛衝天了。
“蕭青芷的母親就任由她這麼胡鬨?”木錦沅覺得常安蓉不是個草率的人。
“聽你舅母說安王明日要來府上做客,而且讓常安蓉和蕭青芷一起作陪,安王有讓蕭青芷為妃的意思。”蕭淑寧小聲道。
果然。
看來明日府上要熱鬨了。
蕭青芷想借安王的勢,那也要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利用價值。
畢竟安王可是個勢利眼。
……
另一邊的周興陽去重新看了榜單,發現確實有兩個平日裡裡花天酒地的紈絝公子上了皇榜。
他就算閉著眼睛怕是也比這兩個紈絝考得好。
他在皇榜上卻無一席之地。
肯定不對勁!
如果科考都不公,那還有什麼是公平的?
他決不能看著朝廷越來越爛!
不然早晚被那些貪婪的家夥將朝廷蛀空。
他父親在京中尚有官職,卻還落得如此下場,可想而知那些出身寒門,畢生苦讀的學子好不容易想借著科考出人頭地,卻可能被換了成績都不知道。
不行!
他必須要去討個公道!
周興陽念及此,直接往登聞鼓院去了。
登聞鼓一響,消息立即傳遍了整個京城。
定是有重大冤情才會敲響登聞鼓。
木錦沅得到了消息,舒心一笑。
安王不是想要遮住他做的那些事情嗎?
她就要戳出個窟窿來,讓安王徹夜難眠。
不過光靠周興陽一個人的力量還不夠。
木錦沅去了木雲衡的院子。
與此同時,安王得知周興陽敲響了登聞鼓,舉報科考作弊的事情,瞬間坐不住了。
“周興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安王拿起手邊的茶杯就衝陳貴扔了過去。
因為木雲淵作弊的事情已經引起了注意,好不容易平息,科考成績都出來了,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推行,又冒出個周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