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錦夏是我妹妹,你剛剛說什麼?”安王聲音陰冷,一字一句,看沈書慧的眼神好似一瞬間能將她凍住。
“我,我剛剛糊塗了。”沈書慧被安王的絕對威懾嚇得後退了好幾步,“對,王爺說的對,木錦夏是王爺的妹妹,是我胡說!”
說完沈書慧連著打了自己好幾個巴掌,安王那要殺人的眼神才逐漸緩和。
“寧安縣縣令做的惡事,本王會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安王這話是衝著沈書月說的。
木錦沅看安王這話是想輕拿輕放了,明明知道是木錦夏故意顛倒黑白,可他卻還是一味的包庇。
要不是安王蠢,要不就是這件事情和安王也脫離不了關係。
“縣令確實該死,可他的幫凶也不能放過。木錦夏作為世子夫人,竟做出暗害小姑子的事情,侯府也有規矩,侯府的家事,沈姐姐還是將夏妹妹帶回去交由侯夫人處置。”木錦沅提醒沈書慧。
“木錦夏,跟我回侯府!”沈書慧被一提醒反應了過來。
安王麵前不能把她怎麼樣,把她帶回侯府看她還怎麼狡辯。
“木錦沅,侯府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多什麼嘴!”木錦夏瞪著木錦沅。
又衝沈書慧吼了一句,“我沒有害沈書月。”
“不是你,是誰!”沈書慧咄咄逼人。
木錦沅看了木錦夏一眼,又看向了安王。
“我以為你真的帶我出來散心,可你卻故意讓王爺以為我在勾引他,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思!”沈書月抹掉臉上的眼淚。怒不可揭的盯著木錦夏。
“或許你們真的冤枉人了。”謝晏辭去而複返,掃了一眼房間裡的人,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木錦夏一喜,終於有人幫她說話了,“皇城司指揮使都說你們冤枉我了,真的不是我。”
木錦沅看向謝晏辭,目光充滿探究,不知道他在搞什麼。
“王爺也在,正好,我剛剛審完縣令和在山裡違規開采金礦的李福海。”謝晏辭衝安王行了一禮,眼神卻一直盯著安王的反應。
安王背在身後的手一緊,“這縣令好大的膽子,差點兒害了侯府三小姐的清白,竟然還敢私自勾結外人開金礦,十個腦袋也不夠他掉的!”
“王爺說的對,他確實該死。我剛剛審問縣令的時候,他招認收受了李福海的賄賂,殘害文安堂的女童,但他說他不知道侯府三小姐的身份,隻知道侯府三小姐是李福海送給他的樂娘。可李福海從未踏足京城,他怎麼敢把侯府三小姐當做樂娘送給縣令呢?”謝晏辭一臉疑惑。
又看著安王道:“我剛剛在下麵問過掌櫃的,這層樓都被安王包下來了,可李福海怎麼會在這裡和縣令吃飯?還膽敢設計陷害侯府三小姐?”
安王目光一凜,“怎麼?謝指揮使是在懷疑本王?”
“我隻是實話實說。”謝晏辭迎上安王的目光,毫不畏懼,“既然世子夫人說和她沒有關係,我隻能將這些事情如實稟告聖上,自有聖裁。”
一瞬間,房間裡的氣氛劍拔弩張。
木錦夏一聽到要告到聖上麵前去,小臉唰白。
她就算是腦子再笨,聽了謝晏辭說的話,她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安王來這裡肯定和謝晏辭說的那個金礦少不了關係。
要是鬨大了,怕是安王會惹上大麻煩。
可她還要依靠安王……
安王決不能出事。
“是我做的,是我看隔壁的那個男人一直看沈書月,就知道他對沈書月存了心思,我才順水推舟。”木錦夏從安王身後站了出來。
安王幽黑一片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異樣。
木錦夏是為了他才這麼說的。
就像他小時候快要餓死的時候,木錦夏突然出現在他麵前,點燃了他生命的光。
謝晏辭雙目微眯,語氣陰冷,“可剛剛世子夫人不是還喊冤枉嗎?”
“夏妹妹可彆委屈了自己?”木錦沅出口譏諷。
“我都說了是我,你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木錦夏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木錦沅。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終於承認了。”沈書慧上去就給了木錦夏兩個耳光。
木錦夏沒有閃躲,隻是隱忍著眼淚。
看的安王心裡一緊,“好了,就算她做了錯事也輪不到你一個和離回家的棄婦處置!”
沈書慧知道安王要維護木錦夏,隻能扯著她,“跟我回侯府!”
木錦夏一步三回頭的回頭望著安王。
木錦沅向旁邊移動了兩步擋住了木錦夏的眼神。
木錦夏還想要用這種賣慘的手段引起安王的同情,可她既然承認了,侯夫人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安王看了一眼不安好心的木錦沅,這是迫不及待要到他麵前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可木錦沅這種心思深沉的女子連木錦夏的一個腳指頭都趕不上。
“滾出去,本王要休息了。”安王直接怒斥木錦沅。
謝晏辭眸光一深,“王爺作為皇子,還是要注意行為舉止。”
“本王還用你來規訓?”安王心裡的不滿快要壓抑不住了。
“那請王爺好自為之。”謝晏辭轉身就走。
木錦沅也跟了出去。
安王“嘭”的一下把門關上,謝晏辭抓了李福海,折了他的金礦,木錦沅又害了夏兒,這兩個人他都不會放過。
出了雲水樓,木錦沅跟著謝晏辭往客棧走。
一前一後,影子相互交疊。
“安王是不是和寧安縣的縣令有勾結?”木錦沅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加快兩步,上前拽了下謝晏辭的胳膊。
謝晏辭身體一僵,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剛剛謝晏辭將事情的源頭引到安王身上,木錦夏立刻就承認了是她做的,正好說明安王來這裡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謝晏辭看了看周圍,抓住木錦沅的胳膊就往前走。
直到回了客棧的房間才鬆開她。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木錦沅有點喘,抬頭望著如臨大敵的謝晏辭。
“小心隔牆有耳,安王的事情不是你隨意能議論的,那你膽子太大了,敢拉著侯府那兩個蠢貨去挑釁安王!”
“這不是有謝指揮使在嗎?”木錦沅暮地一笑,狡黠的語氣中隱隱摻雜幾分撒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