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緩緩的從春枝的身後站了出來,“奴婢作證,羊湯裡的毒是春姨娘下的,這個主意也是她給老爺出的。”
“秋月,你,你……”春枝聲音都在打顫。
“老爺前幾日丟了個很重要的書,其實裡麵是賬本,是這些年他幫杜家做假賬,杜家給他的好處。丟了以後老爺寢食難安,甚至懷疑是夫人和小姐發現拿走了,後來春姨娘去找了沒有。”
“老爺怕早晚會出事,寢食難安,更怕夫人和小姐知道以後惱羞成怒,所以就想給夫人下毒,老爺活夫人活。”
“閉嘴!”春枝抬手就要去打秋月,可二木錦沅卻上前一把抓住了春枝的胳膊。
“原來你們都是一夥兒的,早就知道了,我像個傻子似被你們耍!”春枝瞬間失去所有力氣。
她怎麼就忘了,秋月可是木錦沅給她送過去的丫鬟。
隻不過看她平時那麼維護自己,就真的把她當成了貼心的人,所以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防著秋月。
“春姨娘,你怎麼能這麼對小姐?要是沒有小姐幫你,你肚子裡的孩子早就被婉娘給害沒了,沒有夫人你能做姨娘嗎?”紫竹氣洶洶的質問春枝。
“小姐幫我?”春枝不屑的笑,“小姐和夫人是真心想要幫我嗎?”
“彆以為我不知道小姐和夫人不過是拿我當棋子,是想用我對付婉娘!”
“我沒有讓你去爬我父親的床,是你本就存了這樣的心思,我從來沒有害過你。”木錦沅承認她確實推波助瀾了,可歸根結底是春枝本就存了做姨娘的心思。
否則她想推也推不上去。
春芝似笑非笑,被木錦沅說到了痛處,她不能否認,她確實存了那樣的心思。
“你加害親生父親,天理難容,你會有報應的!”春枝死死的盯著木錦沅詛咒她。
“真是個白眼狼!”紫竹用抹布塞春枝的嘴,叫人將春枝拖了下去。
秋月看著春枝被拖走,終究是不忍,跪在了木錦沅麵前,“大小姐,其實春姨娘也是個可憐人,她給夫人下的並不是什麼毒,隻不過是讓心跳加速的藥,她隻是怕老爺出事,夫人不管他,那木家就散了。木家散了她和肚子的孩子就沒有活路了。”
“那也是要害夫人和小姐,不能饒恕。”紫竹義正言辭。
木錦沅看了看秋月,上前把秋月扶了起來,“我也沒說要把春枝怎麼樣,不然我就讓人把她送官了,隻是以後的生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多謝大小姐,大小姐仁慈。”秋月憂愁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雖然她是木錦沅的人,但她這些日子和春枝在一起的感情都是真的。
春枝從沒有把她當做下人。
“這是你的身契,以後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木錦沅給了秋月自由。
秋月謝過木錦沅就離開了。
“小姐,你怎麼就這麼放過春枝了?還有秋月……”紫竹不太理解她家小姐的做法了。
“她說的沒錯,我確實也存了利用她的心思,她有了我父親的孩子,必定是要為我父親考慮。反正她也沒對我母親造成什麼傷害。”木錦沅淡然道。
“可她還詛咒小姐!可小姐根本沒有害老爺,那賬本也不是小姐拿的……”紫竹為木錦沅抱不平。
“不必理會。”木錦沅坦蕩蕩根本不懼。
“你父親真不是你送進去的?”蕭淑寧一直以為木秉文可能也是木錦沅設計的。
“不是我,可能是惡人有惡報。”木錦沅肯定回。
她知道母親是怕她背上一個不孝的名聲。
可經曆過上一世的種種,她早已經不在乎這些了,就算沒有木秉文貪汙的事情,木雲淵在科考中作弊的事情也夠株連他們木家一家人了。
況且她已經將真相都揭露了,外麵都傳開了。
做錯事的人是木家,她們母女才是受害者,憑什麼她們大度原諒?
隻不過她沒想到木秉文早就被人盯上了。
“不是你就好,我想休息一下。”蕭淑寧躺下了。
“好。”木錦沅退出了房間,或者母親需要冷靜一下。
就算真的不對木秉文抱有希望,可是聽到她相處了二十多年的丈夫竟然要給她下毒,想必心裡也多少是有點兒難以接受的吧!
但木錦沅和蕭淑寧毀護國公府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開心。
長公主一房自是沒反對的,在知道真相的時候就開始打理蕭淑寧的院子,盼著他們早點兒從那個狼窩出來。
可二房的常安蓉和蕭青芷聽了都不樂意了。
蕭青芷挨了打之後越想越不對勁。
閆氏連門都沒出,怎麼可能知道她在萬寧寺做了什麼,肯定是木錦沅跟她告狀了。
素日裡,木錦沅就得她們喜歡,肯定是她告狀才讓她母親去受罰,最後受苦的人是她!
木錦沅真不能小覷,竟然連她的親生父親都能送進去,還讓她母親和離回了護國公府。
本來她在府上就沒有蕭芙討人喜歡,如今又多了一個木錦沅,那她在護國公府更沒有存在感了。
決不能讓木錦沅留在護國公府。
這點她倒是和母親達成了共識。
母親知道蕭淑寧她們回來以後,就急匆匆去了閆氏的院子。
母親出頭,定不會讓她失望。
常安蓉見到閆氏行了禮,坐了下來。
“大伯母,我聽說淑寧要和離,已經回到府上了。”常安蓉拿起茶杯又放下,試探著問,“這不會是真的吧!”
“自然是真的,木府不乾人事,早就不該和他過了。”閆氏說起來還帶著氣。
“前幾日大伯母還讓我來這裡聽女戒,如今你的女兒和離歸家是不是也太草率了?”
閆氏頓時明白了,常安蓉這是一直記著她說的話,抓到一點兒把柄就趕緊還回來了。
“看來你有異議?”閆氏忍著不耐。
“府裡的姑娘們在議親,公子們也到了相看的年紀,剛剛科考完,多少人都盯著我們侯府的公子,偏偏這個時候淑寧和離歸家,還帶著沅兒,這不是平白給府上添晦氣?”常安蓉可不想她的女兒和兒子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