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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
段捷徹底慌了。
他們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了？
阿城站在一邊不說話，他已經對段捷無語了。
那都是八百年前的情報了，他怎麼就這麼沒腦子。
阮初能在圈裡依舊順風順水，那必然是沈聿淮在背後保駕護航。
連他這個小助理都能看明白的事，段捷整天自以為自己多麼有見地，怎麼連這都看不懂？
他往旁邊退了退，留給段捷充分的發揮空間。
阿城早就受夠段捷了，這兩年跟在他身邊，已經數不清得罪了多少人。
段捷這人入行時間長，但卻一直沒有什麼大成績，就因為入行比彆人早那麼幾年，整天以前輩來自稱，今天看不上這個人，明天看不上那個人，好像整個行業裡就沒有比他更權威的人物了。
今天他當著沈聿淮的麵出口侮辱阮初，是真的要把沈聿淮徹底得罪了。
就算段捷舌燦蓮花，恐怕也無濟於事了。
“這這這...”段捷結巴到舌頭打結，“沈總您說的這是哪裡話，我，我怎麼敢呢！阮製片是咱們公司的主力軍，公司上上下下全都喜歡她，怎麼會有人對她有意見呢，你說對吧阿城。”
阿城低著頭裝死。
你要死彆拉上我墊背......
周經理讓人給沈聿淮搬了把椅子過來，沈聿淮順勢坐下，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段捷：“是嗎，那不如說說，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段捷嚇得兩條腿直打哆嗦，手心出了一層汗，呼吸不暢，感覺大腦都要缺氧了。
老天爺，誰能來救救他！！！！
他努力讓自己笑起來，麵部的肌肉卻是往下垂的：“是，是阮製片她比較年輕，可能很多事情沒，沒太有經驗，我，我跟她傳授一下在行業內這個，這個這個，生存的經驗。”
話音剛落，沈聿淮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段捷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沈聿淮給了宋博一個眼神。
宋博解鎖手機，高高舉起來。
“嘖嘖嘖，哥哥我也是真心疼你，要不，我幫你介紹幾個金主？”
在一片安靜中，段捷的聲音響徹整個走廊。
他兩腿一軟差點跪下去，沈聿淮怎麼還錄音了？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到底聽了多久？到底聽見了多少？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我怎麼不知道京市還有比沈家更大的金主？要不，段大製片給我介紹介紹，讓我也開開眼界？”沈聿淮漫不經心地說道。
段捷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來了，他胸口提著一口氣，始終不敢搭話。
宋博在段捷哀求的眼神中繼續播放錄音。
“臭婊子，你他媽再說一遍？”
段捷雙腿一軟，這回徹底是沒忍住，跌坐在地上，頭發都被汗打濕了。
沈聿淮依舊笑眯眯的：“段大製片，很威風啊。”
“她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還在我麵前立起牌坊來了！不就是個沈聿淮不稀罕了的東西，靠著色相才有了現在的成績。要不是因為你眼光毒辣會爬床，這個圈裡有幾個人待見你，被沈聿淮玩膩了掃地出門的東西，還以為自己是什麼貞潔烈女嗎？”
沈聿淮閉著眼睛，轉動轉椅，看似悠哉悠哉。
錄音播放完之後，他睜開眼睛，拍手鼓掌：“‘靠著色相’，‘眼光毒辣會爬床’，嘖嘖嘖，段製片在說誰，說你自己嗎？”
“誤會，都是誤會啊沈總，您聽我解釋！！”
“是嗎？”沈聿淮看向阮初，“親愛的，是誤會嗎？”
親愛的？？
沈聿淮是神經病嗎？
又失憶了？
段捷已經快嚇尿了，幾近哀求地看向阮初。
他雖然一直針對阮初，但他知道，阮初這人容易心軟，畢竟同事一場，她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阮初接收到了他的信號。
她微笑著對段捷點了點頭：“當然不是誤會，段製片經常這樣關照我，所以，我都已經習慣了呢。”
段捷愣了幾秒鐘，他沒想到阮初會真的見死不救。
她平時在公司出了名的心善，怎麼到他就不行了？
就因為他平時說過她幾次嗎？
他隻是說了她幾次而已，阮初就這麼斤斤計較嗎？
他說她那幾次，就算話不好聽，也對她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可是現在不一樣，要是往嚴重裡說，沈聿淮要了他這條小命都是有可能的。
要麼說最毒婦人心，阮初的心怎麼就這麼狠？
他不就是對她話說的難聽點，她就要眼睜睜地看著沈聿淮玩死他嗎？
阮初對眼前這個場麵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隻是沒想到沈聿淮現在竟然能惡心出新高度，拿著錄音像做閱讀理解一樣，一段一段地分析。
他一直都是這樣，從來都不願意給彆人一個痛快。
沈聿淮就是個笑麵虎，他若是真生氣了，絕不會像正常人一樣，他偏要溫水煮青蛙，麵皮上掛著笑，一次一次地給你希望，讓你以為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卻在那笑容之中給你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反複蹂躪折磨，直至突破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徹底崩潰。
他一向這麼賤，阮初太了解他了。
周經理給段捷使了一個眼色，段捷連忙跪地求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沈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瞎了狗眼，我有眼不識泰山，”他抬起手左右開弓長自己的嘴，“是我沒有分寸，是我該死，都是我不對，是我不該冒犯阮製片，我欠抽，我欠抽！”
他一下接著一下地扇自己的臉：“讓你說，讓你瞎說，讓你不知分寸，讓你犯賤……”
“好了，”沈聿淮收起臉上的笑容，出聲打斷，“我原本想讓你直接滾出公司，讓你從此在這個圈裡消失，但是呢，我這人善良，哎，我怎麼這麼善良呢，善良到想給你另外一條路，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走。”
“想！！我走，我走另外一條路，”段捷跪在地上瘋狂磕頭，“謝謝沈總，謝謝沈總高抬貴手，謝謝沈總……”
“好吧，既然你都答應了，那就從現在開始上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