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萬事勝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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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儀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沒完沒了的。

沈聿淮聽得逐漸沒了耐心,表情陰沉著:“還有彆的要說的嗎,沒有我掛了。”

蘇子儀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沒,沒什麼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些什麼趣事,同沈聿淮分享,“對了,我聽說陸少回京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和小初聯係,聽說他們上學的時候關係很好呢”

“好了。”沈聿淮抬高音量打斷她的話,“你沒什麼事就掛了吧。”

季文璟接過手機,問道:“誰惹你了,臉黑成這樣?”

沈聿淮擰著眉讓他閉嘴。

又想抽煙了,剛好季文璟遞了一根過來。

“不抽。”沈聿淮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口香糖。

“我去,你丫沒毛病吧。”季文璟大吃一驚,“還戒上煙了,想背著哥兒幾個偷偷養生是吧?”

“備孕。”

這兩個字輕飄飄的,飄進手機聽筒裡,砸在蘇子儀的心弦。

備孕?

聽到彆人說她還不信,可這是沈聿淮親口所說。

蘇子儀恨得穿不透氣。

她才離開了多久,他們就備孕了?

不是都說沈聿淮對阮初連麵上的體麵都不想維持嗎,現在怎麼就備孕了?

阮初漫無目的地溜達了幾分鐘後,來到了照片牆這裡。

剛剛上樓過來的時候,她就覺得蠻有意思的,剛好借此機會好好逛一逛。

一張張照片上,主人公們或是笑容洋溢,或是表情搞怪,又或是真情流露的眼淚,極具生命力和感染力。

阮初也不由得跟著笑起來,心裡劃過一陣暖流。

越往後走,照片貼上去的時間越早,她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張小照片上,那張照片掛得很高,相紙已經有些發黃了。

那是她十八歲生日時許願的照片。

阮初從沒來過這裡。

她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沈聿淮,隔得很遠,男人坐在烤爐旁,煙霧繚繞,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這是他什麼時候掛上來的?

難道是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年嗎?

總歸不是現在,也不可能是他們結婚後。

民宿的老板娘是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穿著複古廢土風的衣服,戴著誇張的大耳環。

她正陪著兒子在吧台做手工,看到阮初走進來,起身同她打招呼。

“您是沈總的太太吧?”

阮初詫異地點了點頭。

老板娘笑著說:“我見過您的照片,那時候比現在青澀一些。”

阮初想到照片牆上那張十八歲的照片,那是八年前了。

“現在老了點。”

“不老不老,是更有韻味更漂亮了!”老板娘一邊說著,一邊給她倒了杯熱茶,“除了露台,從那邊那個門出去還有個陽台,風景也不錯,還有一些留言的風鈴,您如果無聊的話,也可以過去看看。”

阮初點頭道了聲謝,捧著手中的茶去了陽台。

陽台上原本有一片葡萄架,後來被老板娘掛滿了風鈴,每個風鈴下麵都係著一根絲帶。

聽老板娘說,也不知道是哪個客人先開的頭,在風鈴下麵的絲帶上許願或者留言。

後來就成了一種傳統,到這兒來的客人們也都會過來留下幾筆。

微風吹起,風鈴隨著風的方向搖曳,發出清脆的響聲,悅耳動聽。

就好像是許願者的一聲聲呢喃。

阮初沒有窺探彆人願望的癖好,但其中有根絲帶上的風鈴很特彆。

其他都是單獨一個,隻有那是一對風鈴,而且顏色也很特彆。

那對風鈴阮初一看就喜歡,便走過去細細端詳。

風突然大了一些,額前的碎發被吹到眼睛上,有些紮眼。

她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騰出手來把頭發剝開。

再抬頭時,那對風鈴下麵的絲帶被吹得翻了過來,她看清了上麵的字。

“阮初,萬事勝意。”

這個字體她再熟悉不過了。

就這麼一瞬間。

阮初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怔在原地,風鈴的聲音叮當作響,但她依舊能聽得清自己的心跳聲亂了節拍。

阮初慌亂地鬆開手,拿起茶杯回到室內。

老板娘又給她添了一杯茶:“外麵很冷吧?”

阮初笑著說:“這間民宿你們做得好用心,我還是第一次來,也不知道他們幾個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老板娘回說:“我老公和季少認識,開了這家民宿之後,季少每年都帶朋友過來捧場。”

原來如此。

既然是季文璟每年都帶朋友過來,蘇子儀還在國內的時候,恐怕也和沈聿淮一起來過吧?

老板娘的聲音很好聽,手上的動作沒停,一邊幫兒子做手工一邊陪阮初聊天。

“您和沈總感情一定很好吧?”

“我們”阮初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聽到老板娘繼續說:“方小少爺和季少往這兒領過不少女孩,次次都是不同的臉,我一個都沒記住過,就沈總,從來沒帶女人來過,這有家室的就是不一樣”

聽到人這麼說,阮初也不好直接拆台,隻能打馬虎眼。

阮初晃著手中的茶杯,目光落在漂浮的茶葉上,她的思緒壓根沒在這兒,全都一股腦地留在那張照片和風鈴上的留言上了。

許是看出她有心事,老板娘放下手裡就快完成的手工,摸了摸兒子的頭:“剩下的自己完成,可以嗎?”

小男孩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往吧台深處走了幾步,端出一壺煮好的熱紅酒,給阮初倒了一杯。

“介不介意幫我品嘗一下剛煮的熱紅酒味道如何?”

阮初收回不知道飄到哪裡的思緒:“好巧,我很喜歡喝。”

老板娘把杯子推到她麵前:“其實不是巧合,是你家沈總特地囑咐我煮的。”

今天在家她沒喝成的熱紅酒,沈聿淮居然還惦記著。

阮初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仿佛失去了焦距,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也不知道照片和風鈴是沈聿淮什麼時候掛上去的。

十年前他們互相表明心意在一起,在一起六年後分手,分手後過了一年,他們被迫結婚。

照片和風鈴掛上去的時間,怎麼也得是五年前,那時候沈聿淮還愛她。

阮初晃動著手裡的酒杯,問道:“你們開業幾年了。”

“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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