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國王的侍從走進夏青黛下榻的旅館時,後者正在和歐文坐在馬車上,伸著手接飄落的雪花。
坐在對麵的歐文,目光溫柔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心裡有著滿滿的小幸福。
記得去年女神說過,初雪天如果許願,就會特彆靈驗。她就是在初雪那一天,發現的他們這個世界。
想到此,他轉頭,透過開著的車窗望向外麵的雪花,閉上眼,默默許下心願。
夏青黛隻顧看雪,根本沒注意到歐文的動作。關於對雪的熱情,起碼在離開維也納之前是不會消失的。
半晌後,夏青黛開口問道:“歐文,你喜歡雪嗎?”
歐文冷峻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應聲道:“喜歡。”
雖然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堆過一次雪人、打過一次雪仗,但隻要女神願意,他就奉陪。
“我也好喜歡雪啊跟雪比起來,舞會都不香了。”
隨著夏青黛感歎的話語落下,今夜舞會的目的地也到了。
歐文率先下了馬車,踩著有些微濕的路麵,伸手去扶夏青黛。
夏青黛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像頭小鹿一樣跳了下來。
她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宏偉的皇家宮苑霍夫堡皇宮,默默在心中比了個耶,維也納旅遊必打卡地之二ge。
雪花飄進了夏青黛的脖子裡,凍得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歐文當即道:“表妹,我們進去吧?”
夏青黛點頭:“好啊。”
又忍不住問道:“歐文,你以前來過這裡嗎?”
歐文回答道:“沒有,我兒時都在英國村莊,長大後參軍,跟著大部隊一起去了美洲。”
“哦。”
兩人走進皇宮大門,掏出邀請函給門口的守衛看了眼,對方檢查了好一會兒。
來這兒的人非富即貴,需要租馬車的人幾乎沒有。像夏青黛和歐文這般明顯是租車過來的人,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再加上夏青黛的東方麵孔,早就引起了守衛的注意。
確定了邀請函無誤後,才放兩人進去,由守候在此地的其中一位仆人給兩人引路。
一進皇宮,迎麵而來的就是看起來很值錢的油畫。能被皇室收藏在宮裡,那定然是名家之作了,不過夏青黛對畫不熟悉,不太認識。
通往皇宮舉辦舞會大廳的走廊,同樣金碧輝煌。牆上的雕刻和邊上擺放的藝術品,給人一種富麗堂皇的感覺。跟真正的皇宮比起來,其他的古堡都可以算樸實了。
兩人一路走進舞廳,裡麵人來人往,已經非常熱鬨。第一支舞雖然還沒有開始,但賓客們都已經按熟悉度,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端著酒杯閒聊。
這裡除了帝政裙,還有好幾位上了年紀的女士,穿著洛可可風格的大裙擺裙子,華麗無比。
兩人的進來,很快就引起舞廳裡其他人的注意。概因夏青黛的長相,對於其他人來說太有分辨率。
雖然眾人要記住她的長相是有點困難,但在僅有她一位東方人的情況下,沒有人會搞錯。
約瑟夫王子穿過人群走到兩人身前,為他們引薦了他的兄長弗朗茨。
雙方一絲不苟地行禮後,由歐文與對方寒暄了幾句,夏青黛則拿好奇的目光暗暗觀察著對方。
這位就是明年會就任名存實亡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弗朗茨二世了,一位極端保守主義者,曆史對他的評價可不怎樣。
本身就不具備雄才偉略,繼位的時候,又沒有神聖羅馬皇帝的實權,還遇到了馬上就要崛起的拿破侖的鐵拳。
曆經844年的神聖羅馬帝國在他的手上徹底滅亡,神聖羅馬皇帝的封號也在他的頭上丟掉。
夏青黛看著他,就感覺在看一部悲慘世界似的,末代皇帝的評價總是好不到哪裡去的。
舞曲的音樂響起,舞會正式開始。
約瑟夫王子笑著邀請夏青黛:“親愛的女伯爵,在下能有幸邀請您跳第一支舞嗎?”
夏青黛把手放在他伸過來的手上,露出一個充滿社交禮儀的微笑:“當然。”
慢一步的歐文默默收回了手,轉身走到邊上供賓客休閒的區域,拿起一杯酒,看著滑入舞池的夏青黛,目光隨他而動。
“嗨,不去跳舞嗎?”歐文正安靜地看著,邊上有一位渾身上下綴滿珠寶,一頂帽子也閃閃發光的極為豐滿的貴婦走過來,用極為熟稔的語氣對他說了一句,“多漂亮的小夥子啊,我想第二支舞你決不能再錯過。”
歐文微微躬身,神態自若,渾身上下都是禮貌,但並未搭話,也沒有順著話頭邀請對方。
穿著華麗洛可可裙的貴婦,並未在乎他的沉默,拿撲了香水的東方風格的折扇掩嘴輕笑,煙視媚行逗歐文道:“你是嫌我跳不動舞了嗎?放心噢,我的舞步還是輕盈如燕。”
說完她輕輕轉身轉了一圈,下巴上肉嘟嘟的膠原蛋白抖了抖。
歐文深邃的眸子淡定回視對方,調動了一點情商回道:“謝謝,第二支舞我已有安排。”
接著又轉頭看向舞池內在跳排舞的某人。
貴婦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笑道:“那位與眾不同的東方女孩是你的未婚妻?英國的貴族現在已經願意接受東方來的女人了嗎?”
“抱歉,失陪。”歐文對她微微點頭,答非所問地端著酒杯離開。
在舞廳旁邊同樣沒有跳第一支舞的一堆貴婦,正在議論剛剛的事。
其中一位眼角有一粒美人痣的貴婦笑著道:“施特恩伯爵夫人又在引逗漂亮青年了,但是這一次好像吃了癟,她身上的鑽石沒有給她帶來漂亮青年的笑臉,嗬嗬嗬。”
被議論的施特恩伯爵夫人,是一位有錢有地位的寡婦,最喜歡養小白臉,在貴婦圈的風評可想而知。
“他是今晚的新麵孔,但是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你們有誰知道嗎?凱瑟琳,想必你肯定知道。”
美人痣貴婦凱瑟琳回道:“他跟那位東方人是被約瑟夫王子邀請來的,說是英國新晉的伯爵。”
“噢,什麼家族的?這麼年輕就繼承了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