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人在院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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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魏家修書為天下基準,繼而掌控所有派係的升遷途徑,扼住科舉命脈,情理之中。

那麼……

科舉,她就不能碰。

當手中權利不夠時,任何利益中心的東西都不能沾。

但可以給這個模式注水。

讀書人的人數增多,等於快速注滿這個賽道的流量池,到時候水多,出口小,決堤就是早晚的問題。

怎樣增加流量池的水呢?

降低知識成本;簡化知識的複雜程度,增加它的傳播性。

前者靠‘活字印刷’,二兩銀子一本的書,變白菜價。

第二種,簡化文字,增加它的廣泛性。

第二種位置不夠高,沒有上位者長久的十年計劃,和一批學者共同努力,等同虛設,先劃掉。

先行第一種。

活字印刷,形成產品,卻不能自己吃。霍家行商守則第一條:‘好飯’永遠不自己吃,“春草。”

“奴婢在。”

“發商貼,丐溪閣三日後宴請各家夫人。”

“是。”

陸戈仰頭也蹭蹭母親。

林之念看著他,笑容越發溫柔。再加一條,各家夫人競標時,除了銀兩以外,附各家珍本一部。

這樣即便不如魏家的注解多,也不會太差。沒虧待了她的止戈。

……

陸緝塵剛回府,就聽說表夫人小產的消息,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怎麼回事!”她讓他看顧大廳裡的人,怎麼回頭就發生這些事。

老管事也很無奈:“回爺,情況本來已經穩住了,太醫和李大夫都在。可後來表夫人跟表公子不知道因為什麼鬨了起來,表夫人情緒非常激動,還動了手……孩子就沒保住。”

“夫人知道嗎?”

“回二爺,通知了。”

“怎麼說?”

“按例給的問禮。”

就是沒有當回事,成日鬨騰:“將人搬到明閣去。”進出府都碰不到大房這邊。

“是。”

“二爺。”穀豐走過來:“三皇子、四皇子的人今晨扮成菜農、掏糞工,混了進來,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嗯。”

“有件事……”穀豐有些為難。

“說。”

李大人被捕抄家後,所有男丁流放,女眷發賣為奴,隻是:“紀公子昨日從牢裡買了李家大小姐,送到了咱們府上了。”現在就在他們院子裡。

陸緝塵驟然停下腳步。

穀豐頓時覺得冷汗直冒:“屬下說了不行,讓紀公子將人帶回去,但紀公子……”紀公子那人……

“將人扔出去!”陸緝塵臉色難看。

穀豐當然想過把人扔出去,他有幾個腦袋敢收莫名其妙的女眷,可:“李大小姐將刀架在脖子上,說……說誰動她,就自絕於此。”人死在他們府上更難說。

還以為他們二爺有什麼不良愛好,將美人‘玩弄’死了。

“扔出去!”

穀豐急忙去扔!

……

李思萍的刀頓時鑲進肉裡:“我就是死,也不委身任何人!”

去!他以為什麼事拔刀呢:“放心,我們爺沒那個意思,就是送您出去。”

李思萍消瘦的臉頰錯愕了一瞬,往日明媚水靈的美人,如今碾落成泥,也依舊難掩其姿色。

在牢獄裡的一個晚上,她幾乎見識了畢生的殘酷。

嬸嬸含淚捂死了最小的堂妹,自戕而亡。

爹爹生死不明。

所有兄弟流放,幼兒發賣,她們會被賣到什麼地方不言而喻。

母親知道她被人贖買後,眼中一片絕望。

庶妹卻哭求著買自己的人,也將她買出去。

母親去拉庶妹。

庶妹說不想被賣去那種地方,能從牢裡直接買人的,非富即貴,她為什麼不能爭一爭。

原來被提前買走,也成了最好的去處。

可去哪裡,有什麼區彆。難道彆人還把她當人一樣供起來嗎,左右不過是跟一個人和跟一群人罷了!

她被人蒙著眼,像甩貨物一樣甩進來,她不願意,她不……願意……

可現在,這些人說,他們主子沒有那意思,要送她出去。

李思萍堅定的心,頓時有一絲恐懼。

她還能去哪裡?

沒有戶籍,發賣為奴,出去就等於誰都能買走她,賣往任何買主想賣的地方。

李思萍突然有些慌,一個人和一群人的不同,讓她真正認識到不同。

李思萍想到那個場景,絕望頓時充斥內心,舉刀就要抹脖子。

穀豐見狀,急忙將人扔出去。出去死,出去死。

不對,出去斷氣。

千萬彆死在他們院子裡。

哎,死在哪裡,二爺的名聲也不會好了,左右不過殺人父親,玩弄其女,其女不堪受辱,死了。

李思萍看著關上的後門,周圍的環境,驚愕的放下刀,這裡是——陸府?

李思萍突然笑了,滿臉冷笑。陸緝塵,陸緝塵買了她,她是不是還要謝謝他!

曾經心悅的人,殺她父親,流放她全族,哈哈,哈哈!

李思萍拖著疲憊的身子,起身,她的母親還在牢裡,她的堂弟們還那麼小……陸緝塵還沒有得到報應!

李思萍走出小巷、走到大街,軟倒在熟悉的轎子下。

她曾經極其看不上的人的轎子。

徐垢帶著一堆簇擁者從酒樓裡出來,看到被自家下人扶著的女人,樂了,本就是要買來嘗嘗的,想不到竟遇這樣的好事!“給小爺帶回去。”

……

林之念放下手裡的書:“被徐垢帶走了?”

“是,夫人我們要不要……”

要什麼!林之念不擔心這個,李家抄家是朝廷旨意,按條例拿人,證據確鑿。

何況,進了後宅,是能靠男人複仇嗎?宅院哄女人和入朝為官,根本不是一種玩法。

徐垢腦子有問題,才會為一個女人謀殺朝廷命官。

問題是這個徐垢,真的很沒腦子,偏偏這個沒腦子的人還是徐首輔最寵愛的兒子。

他或許不能殺朝廷命官,但能惡心人:“兩個月後,讓紀缺拿身契將人要回來,賣去她兄長的流放之地。”

“是。”

林之念拿起書,又忍不住放下,徐首輔那樣表麵正直、愛民如子的人為什麼會寵這麼一個兒子,就很迷。

還有更不可思議的,徐垢,本名徐狗,給自己兒子起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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