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現在有空了也不一定?”折扇挑食,象牙骨扇,回勾如月。
侍女含笑的看著他,目光清明:“公子,確定讓奴婢去問第二遍?”
紀缺立即收起扇子,覺得他還能再喂一會魚:“魚……胖了不少。”
侍女笑笑,確定紀公子沒有事了,才轉身離開。
……
書房內。
林之念將手上的卷軸看完係好,放入對應符號的格子裡。
此符號格子裡的卷軸已經滿了,明日她會親自燒毀。
其實卷軸裡,也沒記錄什麼大事,隻是一個人簡單的成長過程和一些生活習慣,比如早飯喜歡吃什麼,喜歡聽什麼曲子,對不同的天氣有什麼反應。
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隻要用心打聽都能打聽到。
隻是她書房內,整整一麵牆上,有將近二百個這樣的小格子,密密麻麻、整整齊齊。
每個符號背後都對應一個人:一個大周朝某一領域至關重要的人物。
陸緝塵曾問她,為什麼連續看了十年還在繼續。
林之念覺得,是自己不聰明吧。
就像現在,她看著其中兩個格子,還是覺得徐首輔有問題,世家大族的生活環境對他的性格形成沒有任何積極影響,要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林之念若有所思。
“夫人,羅姑娘求見。”
“不見。”
“是。”
片刻,春草麵色不好的再次進來:“夫人……羅姑娘跪下了,說……夫人什麼時候見她,她什麼時候起來。”還懷著身孕呢。
林之念聞言,慢慢轉動瓷瓶,裝有小格子的牆麵緩緩退後,一麵百寶閣牆麵合起並攏,書房恢複成本來的樣子:“那就讓她跪著。”
林之念攤開紙筆,寫徐首輔的名字,他父母的名字,他妾室的名字,他所有子嗣的名字,他妻女的名字。
才發現,他有名有姓的孩子竟然有十幾個之多。
妾室也都是名動一方的美人,各個跟他都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否則這些人不會有名字。
可再延展,他的叔伯、堂表兄弟都死了。
死得一個不剩。
隻看他這一房,簡直兒孫滿堂、夫妻和順、妻妾和睦。
……
正堂外。
羅絨兒跪在堅硬的地石上,石麵硌得她膝蓋隱隱作痛,連帶著大腿也疼了起來。
她的手頻頻撫著大腿,逼不得已,身體儘量發抖,企圖有人發現,卻沒有人叫她起來。
羅絨兒不敢相信,林三丫真敢就讓她這麼跪著!
她就不怕她孩子沒了?
羅絨兒猛然想到,林三丫或許就盼著她孩子沒了才好。
頓時覺得自己想了一個餿主意,她就不該跪下威脅她。
她若真跪掉了自己的孩子,除了陸競陽和自己傷心,誰都不會在意!那對隻會推諉的公婆也未必心疼。
羅絨兒想起來,看看青言。
心想青言若是說句什麼,她就起來。
青言詫異了一瞬,了然的看了羅姑娘一眼,跟著跪下。
羅絨兒錯愕了一瞬,隻好咬著牙繼續跪著,心想,不是自己的心腹丫鬟就是不行!傻!除了乾活一點不懂變通!
羅絨兒忍著膝蓋的疼痛,想動一動,卻不想膝蓋骨重新帶著上半身的重量壓在堅硬的石頭上,疼得她險些抽搐,太疼了,定然淤青了。
羅絨兒不用裝,疼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臉色發白,身體隱隱顫抖。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她的孩子……
羅絨兒手放在腹部,心疼自己的孩子,可偏偏現在起來也不是,不起來更不是……
委屈的眼淚直接滾了下來,既懊惱自己的爛主意,又見識了林三丫的惡毒心腸。告誡自己,以後切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青言靈機一動:“羅姑娘,大夫人心善,不如我們一起磕頭吧,磕頭夫人或許就見姑娘了。”
青言說著,帶頭將頭重重的磕在石頭上,尖銳的微小石粒紮入額頭,額頭瞬間血肉模糊:“看,姑娘,像這樣!”說完又磕了一個,然後鼓勵地看著羅姑娘。
羅絨兒極力捂著自己胸口,看著她額頭的血,頓時覺得呼吸困難,她,她……
春草出來,像沒看見青言頭上的血,俯身,細聲細語:“夫人讓姑娘進去,請。”
青言笑了:“羅姑娘,奴婢就說有用吧,姑娘若是早點磕,肯定不用跪這麼長時間,是奴婢不好,沒有提前告訴姑娘夫人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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