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就不是他們的了……
這麼……一會兒功夫就不是他們的了?
這麼大的府邸,那麼大的大房大院,就被他們的娘,輕描淡寫的說沒了?
羅絨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算,這個宅子是陸大人的。
也的確是陸大人的不假,可是父母在,又沒分家,就有他們的位置。
這裡就是他們的家才對。
現在被她說沒了?!
羅絨兒不允許,剛要開口。
陸老夫人先一步開口:“吃飯,吃飯。”
羅絨兒不能先吃飯,這事不是讓婆母亂說的,沒分家。
羅絨兒掐了陸大牛一下,讓他趕緊說,不能讓婆母有這種想法,還出去亂說,萬一以後二弟妹進門真趕他們怎麼辦。
陸府是大房二房還有老父老母共同的家。
陸大牛自然知道,就是為了在羅絨兒麵前給自己掙臉都不能讓母親這麼說。
但底氣明顯弱了一些,也不吵吵著叫林三丫過來對質了:“娘,您說什麼呢,您還健在呢,二弟又孝順,這就是您家,是陸家,娘,您總那麼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二弟不孝。”
陸老夫人看長子一眼:“我說的不對?”又看向羅絨兒。
羅絨兒不正麵得罪婆母,繞到了陸大牛身後。
陸大牛立即護住她:“不是不對,就是外人不明就裡,容易說二弟的不是。”
“言官有那麼瞎?你要一直沒‘死’。,”死字咬的很重,還看了兒子背後的便宜兒媳婦一眼:“你弟出去做官兒,我就會和你守在老家,建個大房子,以你二弟的功績開個宗族,以後咱們陸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哪裡會跟著你二弟進京,不進京你二弟的宅子跟咱們有什麼關係,所以他的宅子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陸大牛看著自己母親,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羅絨兒使勁掐陸大牛,焦急不已,讓他反駁,趕緊反駁了回去!
陸大牛忍著痛,難道自己就不著急:“我不是出了意外……”
“是啊,意外了十多年。”
一頓晚飯吃的不鹹不淡。
……
羅絨兒回房後,不高興得吃食都沒有消化:“你們陸家真是有意思!”
說完看到身後給她倒茶的青言,頓時收斂一二,壓下火氣:“你先下去。”
“是。”
確定人走了,才開口:“我讓你把我們的人帶過來,怎麼還沒有帶過來。”
“我不是在等林三丫!”陸大牛現在也不痛快,以為林三丫私自出府,抓住了她的把柄,結果娘什麼都沒有說,他還沒了正大光明管她的理由。
哼,他不是陸大牛?他不是陸大牛誰是!
可偏偏反駁不了她。
因為他發現,這裡除了父母和二弟,真的沒有一個人能證明他是陸大牛。
也就是說,如果父母和二弟不提,他連陸大牛都不是。
陸大牛一時間又氣憤!又隱隱覺得慌張。
父母、二弟自然都是他的家人,都不會覺得他不是陸大牛。
可為什麼母親今天就是不叫林三丫過來對質,明明很簡單的事情?
“等了半天還不是什麼結果也沒有,她為什麼說你不是陸大牛?”
“她說跟我隻相處了半年,還是十多年前的事情,認不清理所當然,要讓爹娘和二弟跟她說。”
羅絨兒隱隱覺得不對:“她不會不想認你吧?”
陸大牛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可:“這又不是她想認就認,不想認就不認的事情。”
羅絨兒想想也對,不禁放下心來。
他們是來當人大哥的,羅家都知道的事情,他們若是‘空手’回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娘也真是,又沒有分家,提什麼誰的宅子不是誰的宅子。”
“是那麼個理。”
“估計姐姐還是有些不高興我和崇崇,明天我再去見姐姐一次。”
陸大牛點點頭,想起件事:“你給爹娘的見麵禮再加厚一層。”免得又被人說破布。
羅絨兒提到這個就來氣:“還怎麼厚,都那麼厚了!”說完,直接起身,去兒子房間休息!
……
大房內。
碧玉繪聲繪色的向冬枯姐姐講著喜樂堂的事情。
春草等人聽得津津有味。
冬枯有些不敢置信:“那位公子和姑娘,不會惦記著二爺的宅子吧?”這樣明確所屬人的東西,還有人惦記?
“奴婢覺得像,林姑姑都看到那姑娘快把公子的後背掐青了。”
四個人相視一笑。
夫人一直沒明確表達過對住進來的‘客人’的喜怒。
可,傍晚時,那人對夫人說話可不客氣,而夫人也沒有認對方,無疑等於表達了夫人的態度。
“你們說那人真的是大爺嗎?”
“不知道,可如果真是大公子回來了,不該先感念夫人這麼多年的辛勞和艱難?”
“說什麼呢?”林之念忙完,出來倒杯水。
四人嚇的一個激靈,急忙起身誠惶誠恐:“夫人……”
林之念神色如常,自然聽見了,不禁看著冬枯,若有所思的喝口茶:“的確應該‘感念’……”畢竟自己做的事‘感天動地’,對方該記恩。
“夫人奴……”
林之念沒讓她開口,要不然陸大牛學不會正常說話:“安排下麵的人在他們二人麵前多提提我早年西市賣餅、地裡搶收、為弟求藥、親伺公婆的往事,儘量,六班倒,半夜窗戶下也給他們安排好人。”
春草差點笑了:“是。”
“好事就要傳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