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就憑你,也想擋住我的鐵甲衛?”戲無疆的聲音從麵具後傳來,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
“哈哈哈……”林破軍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悲壯和決絕。
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圓球,狠狠地塞進了自己的鎧甲之中。
“丞相,老奴護你三息!”
林破軍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林破軍的身體,化作一團巨大的火球,將周圍的鐵甲衛全部吞噬。
“不——!”
戲煜目眥欲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
他掙紮著想要衝出去,卻被蔡文雙死死地拽住。
“你冷靜點!你現在出去,隻會白白送死!”蔡文雙的聲音顫抖,但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
戲煜死死地盯著戲無疆,
“戲無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當年在邊境私調軍糧,害死三百戍邊將士!這筆血債,我一定要你償還!”
戲無疆的身體微微一顫,銀色麵具上,竟然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哢嚓……”
裂痕越來越大,最終,麵具碎裂開來,露出一張猙獰可怖的臉龐。
那張臉上,左半邊布滿了燒傷的疤痕,如同蜈蚣般扭曲,令人不寒而栗。
“哥哥……可還記得十五年前那場山火?”戲無疆的聲音嘶啞而低沉,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一般。
十五年前,他奉命剿滅山賊,卻中了敵人的埋伏,被困在山穀之中。
一場突如其來的山火,將整個山穀燒成了一片火海。
他險些喪命,幸虧被一個神秘人所救……
“是你……是你放的火?!”戲煜的聲音顫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哈哈哈……”戲無疆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瘋狂和得意。
“沒錯!是我!是我放的火!我要讓你嘗嘗,被烈火焚燒的滋味!”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戲煜怒吼道。
“為什麼?”戲無疆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仇恨,“因為你……搶走了我的一切!你搶走了我的地位!你搶走了我的榮耀!你搶走了我的……父親!”
“我沒有!”戲煜大聲反駁道。
“你沒有?!”戲無疆冷笑一聲,“你從小就比我聰明!比我優秀!比我更受父親的寵愛!你就是個……怪物!”
就在這時,蔡文雙突然拽住戲煜的後襟,驚呼道:“小心!他鎧甲上的紋路……與秘籍記載的‘戲氏禁術’吻合!”
話音未落,戲無疆的背後,突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玉佩虛影。
那玉佩,與戲煜腰間佩戴的玉佩,一模一樣!
隻是,戲無疆的玉佩,散發著詭異的黑色光芒,而戲煜的玉佩,則散發著溫潤的白色光芒。
兩塊玉佩,遙遙相對,仿佛兩顆對峙的星辰。
“哥哥,準備受死吧……”戲無疆輕飄飄的聲音像是死神的輕喃。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撕裂開來。
戲煜猛地回頭,隻見遠處那座古老的祭壇,此刻已經化為一片廢墟。
祭壇中央,那尊巨大的青銅鼎,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冒著滾滾濃煙。
一股強大的氣浪,以祭壇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爹——!”蔡文雙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就在這時,一道紫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廢墟中衝出,直奔蔡老爹而去。
那身影速度快得驚人,幾乎化作一道紫色的閃電,瞬間便附著在了蔡老爹身上!
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蔡老爹,此刻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猛地站起身來,雙眼赤紅,臉上布滿了詭異的紫色紋路,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吼——!”
蔡老爹,不,應該說是被紫衣女殘魂附身的蔡老爹,猛地轉過身,朝著戲煜和戲無疆所在的方向衝了過來。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每一步踏出,都在地麵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地麵都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
“丞相小心!”林破軍見狀,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拚儘最後一絲力氣,朝著戲煜撲了過去。
“噗嗤——!”
然而,已經太遲了。
就在林破軍撲向戲煜的瞬間,一支黑色的長槍,如同毒蛇般從戲無疆手中飛出,狠狠地刺穿了林破軍的胸膛。
鮮血,如同噴泉般噴湧而出,染紅了林破軍的鎧甲。
林破軍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林破軍!”戲煜目眥欲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
他想要衝過去,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丞相……快……走……”林破軍艱難地抬起頭,看著戲煜,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說道。
他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不!我不走!我要救你!”戲煜拚命地掙紮著,卻無濟於事。
就在這時,被紫衣女殘魂附身的蔡老爹,已經衝到了戲煜麵前。
他高高舉起手中的柴刀,狠狠地朝著戲煜劈了下去。
“小心!”蔡文雙驚呼一聲,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千鈞一發之際,戲煜下意識地抬起右臂,擋在了自己麵前。
柴刀沒有劈中戲煜,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力量彈開。
那支原本刺穿林破軍胸膛的長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戲煜手中,槍尖精準地抵住了蔡老爹的咽喉。
“呃……”蔡老爹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低頭看去,隻見自己的胸口,已經被長槍貫穿,鮮血汩汩流出。
與此同時,戲煜也發出了一聲慘叫。
他抱著自己的右臂,痛苦地跪倒在地。
隻見他的右臂上,竟然浮現出與戲無疆鎧甲上相同的詭異紋路,那些紋路如同活物一般,在他的皮膚下蠕動著,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黑色光芒。
“哥哥……你……你竟然也……”戲無疆看著戲煜手臂上的紋路,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
戲煜沒有回答他,他隻是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臂,
“原來如此……原來……一切都是……”戲煜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在自言自語,又仿佛在對戲無疆述說。
突然間,他那隻一直緊緊抓住自己右臂的左手,不自覺地,緩緩下移…
戲煜手臂上詭異的黑色紋路還在蠕動,像無數細小的毒蛇在他皮肉下蜿蜒爬行,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但他仍然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臂,仿佛要看穿這紋路背後的秘密。
就在這時,一股溫熱的液體噴灑在他的手臂上,帶著濃烈的血腥味。
戲煜猛地抬頭,隻見蔡文雙臉色蒼白,嘴角掛著一絲鮮血,正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他。
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用指尖蘸著鮮血,在他手臂上飛快地畫著什麼。
那鮮紅的血液與詭異的黑色紋路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圖案,散發出淡淡的金光。
那圖案,像某種古老的符文,又像某種神秘的陣法,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不定,仿佛擁有生命一般。
圖案完成的瞬間,戲煜手臂上的黑色紋路突然停止了蠕動,仿佛被某種力量壓製住了。
劇烈的疼痛也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暖流,從手臂流遍全身。
與此同時,一聲尖銳的嘯叫劃破夜空,帶著無儘的忿怒和驚恐。
“蔡家血脈怎會掌握天機禁術?!”
一個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她的臉上帶著猙獰的麵具,隻露出一雙充滿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蔡文雙。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從屋頂上傳來,帶著一絲癲狂的笑意。
“戲大人當年娶的是閣主義女!”
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屋頂上,他手裡拿著一根破舊的拐杖,指著戲煜,大聲嘶吼著,仿佛要將這個秘密公之於眾。
祭壇的廢墟中,一個身影緩緩站起。是楚瑤。
她手中原本精致的傀儡,此刻已化作萬千銀絲,如同一張巨大的蛛網,將紫衣女子緊緊纏繞。
她臉上帶著一絲冷笑,甩出一卷繡著雙星圖的婚書。
“戲大人用三滴龍血換得的婚約,原來竟是這般下場。”她的聲音冰冷,如同冬夜的寒風,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
婚書在空中緩緩展開,上麵赫然寫著戲煜和天機閣閣主義女的名字。
戲煜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片段,昏迷時,他似乎看到了蔡父脖頸上的刺青……那刺青,與婚書上繡著的並蒂蓮紋,竟然完全吻合!
“不…不可能……”戲煜喃喃自語,他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混亂,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雷舵主的手顫抖著,緩緩地將戲無疆的麵具扯了下來。
一張與戲煜七分相似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哥……”戲無疆的聲音虛弱而沙啞,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戲煜愣住了,他看著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心中湧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
“你……你是……”
他想要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雷舵主突然跪倒在地,聲音顫抖著說道:“屬下該死,沒能保護好公子……”
“公子?”戲煜更加疑惑了,他看著雷舵主,又看了看戲無疆,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
“真正的戲公子……另有其人……”雷舵主低著頭,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一般。
戲煜的心猛地一沉,他預感到,一個更大的秘密,即將浮出水麵……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與破敗祭壇的塵土和腐朽氣息混雜在一起。
小紅一陣劇烈咳嗽,身體蜷縮成一團,突然咳出了帶著血絲的玉碎片。
每一片碎片都像破碎的鏡子,反射著閃爍的火炬光,在目瞪口呆的旁觀者臉上投下詭異的深紅色微光。
當最後一片玉碎片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時,一個紫羅蘭色的幽靈般的影像在小紅的額頭上方浮現。
這個影像隱約呈現出女性的模樣,散發著古老的力量和憤怒的氣息。
她的聲音仿佛從深淵中傳來,在廢墟中回蕩:“你偷走的不是一份婚約,而是掌門人的保命之法——用來延續血脈的替身術!”
她的話音還未消散,一場怪誕的變形就開始籠罩席吳江。
他那曾經閃閃發光、嶄新如初的盔甲上,長出了青銅色的怪異肢體。
金屬扭曲時發出尖銳的嘎吱聲和呻吟聲,形成了巨大而醜陋的手臂,末端是長著爪子的手。
每一根爪子都鋒利如剃刀,滴下一種黏稠的黑色液體,液體滴到地上時發出嘶嘶聲。
空氣中彌漫著明顯的威脅感,仿佛一頭沉睡的野獸被喚醒了。
席吳江的眼睛現在閃爍著不自然的深紅色光芒,死死地盯著小紅,透露出純粹而不加掩飾的仇恨。
與此同時,楚瑤臉上帶著堅定的神情,將她的傀儡深深地插入地下。
地麵開始顫抖,低沉的嗡嗡聲在城市中回蕩。
石地板上出現了如蜘蛛網般的裂縫,閃爍著空靈的藍光。
裂縫向外蔓延,形成了一個複雜的、相互交織的圖案,看起來像一把巨大的鎖。
它一直延伸到視線的儘頭,將整個城市籠罩在它錯綜複雜的網絡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期待,充滿了一種既古老又可怕的能量。
這就是天機鎖陣,一個隻在傳言中出現的傳奇封印,是天機派力量和智慧的證明。
在混亂和喧囂中,習羽銳利的目光鎖定了蔡文霜。
他抓住她的手腕,力度雖大卻不疼痛。
他的觸碰讓她全身一震,心中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既害怕又夾雜著其他的情緒……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低沉而急切的聲音穿透了嘈雜聲:“你父親被抓走的時候,他們有沒有給你……一個山羊吊墜?”他那專注而探尋的目光凝視著她,仿佛在尋找一個能解開長久遺忘秘密的答案。
這個問題懸在空氣中,蘊含著未言明的深意,與周圍正在上演的混亂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蔡文霜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
她的手本能地摸向胸口,在破舊的衣服下麵摸索著……
空氣中彌漫著古老的能量,天機鎖陣的光芒像幽靈般在地麵上蔓延,將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神秘的藍光之中。
蔡文霜的心跳如鼓,她的手本能地摸向胸口,指尖觸到了那塊布滿裂痕的山羊吊墜。
這吊墜,她一直珍藏在懷中,從不輕易示人。
她知道,這是父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
“他們給了你這個吊墜?”戲煜的聲音低沉而急切,他的目光如鷹一般銳利,穿透了周圍的嘈雜聲。
蔡文霜點點頭,她的心跳加速,手中的吊墜似乎也在微微顫抖。
她小心翼翼地從衣物中取出吊墜,那布滿裂痕的石質表麵在藍光的映照下顯得異常神秘。
她將吊墜展示給戲煜,兩人的目光交彙,空氣中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在湧動。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從暗處閃出,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捉摸。
那是一個女子,容貌清雅,但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她一把奪過蔡文霜手中的山羊吊墜,高聲冷笑道:“二十年前我就該把真相告訴蔡老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戲煜的眉頭緊皺,他迅速將蔡文霜護在身後,目光如刀般盯著那女子。
“蘇蘅,你到底想乾什麼?”他的聲音充滿了威脅。
蘇蘅不屑地冷笑:“你以為你們能破解天機鎖陣?天真!這山羊吊墜是解開一切的關鍵,而你們……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
話音未落,一陣狂笑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隻見清風道長瘋癲地扯開了自己的道袍,露出了布滿天機紋身的胸膛。
那些紋身在藍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詭異,每一道紋路都仿佛在跳動,散發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你們看,這才是真正的天機鎖核心!”清風道長狂笑著,他的他將手中的青銅羅盤按在戲煜的心口,一股強烈的能量瞬間從羅盤中爆發出來,仿佛要將戲煜的心臟貫穿。
戲煜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的體內肆虐,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蔡文霜驚呼一聲,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眼中滿是擔憂。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天而降,是戲無疆。
他的鎧甲在這一刻完全蟲化,無數青銅觸須從鎧甲中延伸出來,將眾人纏住。
那觸須冰冷而堅硬,仿佛鐵鏈一般將他們束縛得動彈不得。
“戲煜,蔡文霜!快用雙生血激活吊墜!”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女子站在不遠處,她的手中握著一柄傀儡。
那女子正是楚瑤,她的目光堅定而果決。
楚瑤毫不猶豫地將傀儡刺入自己的心口,鮮血瞬間湧出,傀儡的眼珠化作兩顆閃爍的星芒,直射向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