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曆史軍事 > 水滸開局在陽穀縣當都頭 > 第243章 末將百死!必克燕京城池!

第243章 末將百死!必克燕京城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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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州城頭之上,郭藥師已然不知在垛口之處望了多少次。

那城外之營寨連綿,一部一部嚴整非常,來去的遊騎,一隊一隊,巡邏的步卒腳步嚴整。

再看那慢慢高聳而起的雲梯車與石砲,還有那正在組裝的床子弩…

郭藥師豈能不急?

按理說不必著急,價碼都接受了,就是談好談妥了,隻待頭前那使者再來呼喚一聲就是。

但那個叫做吳用的使者,卻是久久不來,著實讓人費解,莫不是…

莫不是頭前答應的過於容易,讓宋人覺得價碼開高了?

所以宋人後悔了?想要重新再開個價碼?

這般事,在市井買賣裡,倒也是常有之事,郭藥師一時之間,不免有一種悔之晚矣,便想著頭前合該多多拿捏幾分,如此,也好讓宋人覺得價碼是合理的…

想著想著,郭藥師又往城外看了看,這城外備戰的場景熱火朝天,那是一刻不曾停歇,心中又驚,便也知道,若真是那般拿捏來去,也怕宋人失了耐心立馬就攻城了…

想來想去,不外乎是心中忐忑非常,七上八下。

腳步便也停不住,一會兒進那城樓裡坐坐,一會兒又當垛口來看看…

等著等著,那使者吳用,終於是來了。

郭藥師還在城樓內,幾步奔出,便往垛口去,想的是第一時間回複吳用的呼喚。

卻是腦袋又轉了轉,既是使者來了,那…那當不急,合該拿捏一下才是,要讓那使者多呼喊兩聲,再多等等,如此,也好讓宋人知道,他郭藥師,可一點都不著急。

那使者騎著匹馬,不緊不慢走來,到得城樓之下,便也開口呼喊:“郭渠帥!”

城頭上一時還真沒有人回應,吳用淺淺一笑…

便再喊一聲:“郭渠帥,我回來了!”

城頭上還是沒有回應。

吳用臉上笑意更濃,笑得有幾分玩味,隻見他忽然勒馬轉身,馬鞭一抽,大喊一聲:“不好不好!”

呼喊之聲一起,馬蹄狂奔回頭。

卻看城頭之上,郭藥師大急,他本就在垛口之內躲著,便也連忙出來呼喊:“吳虞候,吳虞候,我來了!”

正在打馬飛奔的吳用,倒是轉頭看了看,然後慢慢勒馬,又回來了,近前來一臉疑惑問:“緣何喊人不得應答?我還隻當你是反悔了,正要回去稟告呢!”

雖然這麼問著,吳用心中在笑,這點小把戲,跟誰玩呢?

郭藥師便也答話:“豈能反悔呢?我可一直在此處等吳虞候呢,適才我在城樓之內小憩,睡著了,一時不察。”

吳用點著頭:“哦,原是如此啊?差點釀成大禍,那你開城出來吧,我家相公在中軍大帳坐定了,等著你呢!”

“來了來了,這就來,萬萬不敢讓蘇相公久等!”郭藥師是一邊跑一邊喊。

城下吳用,滿臉是笑,心中也笑,著實是開心,便也有一種成就感…

不得片刻,城門嘎吱在響,那郭藥師果然就騎著一匹馬出來了,隨行而出之人,倒也不多,百十騎而已。

隻待兩人見禮寒暄,郭藥師還當真有些緊張,畢竟沒有與宋人打過交道,便也來問:“也不知吳虞候可有與蘇相公說清楚我心向咱們漢人故國之事?”

吳用點頭:“我可為你這點事絞儘腦汁,上下走動無數,與我家相公不知說了多少番,許多事啊,你也懂得,你既然已經出城來,便也不與你藏著掖著,頭前與你開的價碼,本是引誘,便也不知你人品如何,而今這價碼可就當真作數了,你可知其中區彆?”

郭藥師聞言大喜,就問:“拜謝吳虞候!”

吳用擺擺手:“你可不知我是如何說的,便是你見了我家相公就知道了,他而今對你,那是信任有加,更也是期待期盼得緊!”

郭藥師一顆忐忑的心自就去了大半,滿臉是笑:“我對蘇相公,那也是滿心的期盼!”

“那就快走吧,快些,當真不好讓相公久等。”說著,吳用自也是把馬匹再催。

進入宋軍營寨,自正也是京東軍營寨,郭藥師左右去看,越看越是心驚,一隊一隊的甲士,近處來看,才知其中細節。

所謂兵威之盛,著實不是說假,器械之精良,更超頭前想象,這般大軍圍城,許撐得住一些時候,但真去細思其中,城池怕真是守不住。

不免也有慶幸,隻管往那中軍大帳裡去。

一進大帳,郭藥師腳步陡然一止,便是大帳之內,諸般悍勇壯碩,那濟濟一堂。

再看來去,竟是個個麵色凶惡,隻管目光聚來,這場景,這氣勢,著實叫人心中一駭。

這是要做什麼?要殺人嗎?

郭藥師心中亂想,卻忽然聽得頭前有那爽朗之笑:“哈哈…果真是郭渠帥到了?快請快請!快頭前來坐!”

郭藥師自也看到了正中蘇武已然起身抬手作請,便是心下一鬆,不是要殺人…

便也心想,眾多軍將如此來看他,倒也正常,多來一個分錢分糧分功勳的,還是個降將,豈能教這些驕兵悍將歡喜?

郭藥師隻管往前去,躬身一禮:“拜見蘇相公!”

“不必多禮,本是我漢家兄弟,又是如此義士,行此義舉,當為座上賓才是,上座!”蘇武再來作請,那情緒價值是給得足足。

就問郭藥師,感動不感動?

郭藥師還真感動,又是一禮來,再抬頭,竟是眼眶裡泛有淚光:“身為漢人,我生在遼國,長在遼東,自小被契丹人欺壓,苦不堪言,便想著總有一日,一定要重回故國,戰事大起,成了流民,招募入了軍伍,便也不想為遼人賣命,也揭竿而起打破州府,卻也是形勢比人強,無奈受了招安,每日是盼啊等啊,終於把蘇相公盼來了,從今往後,我郭藥師,就要堂堂正正做個漢人,做個宋人,再也不受外族欺壓!”

一番話語,說得郭藥師是涕淚俱下,其情也真,其感也深!

聽得蘇武是……他媽的真會演!

蘇武也演一演才是,便拉著郭藥師的手,演個感動,演個相遇恨晚:“郭渠帥教人動容啊,此番話語,當稟到天子當麵,我大宋之仁義,天子之仁德,聞聽郭渠帥之義士,豈能不是感天動地?請!”

終於,蘇武手上使使勁,讓郭藥師落座了。

郭藥師還拱手與諸位見禮,更還去擦了擦自己那滿臉的淚水,口中還有話語:“能坐此處,當真是我此生之幸事也!”

眾人大多數倒是回了禮,場麵上的事,還是要顧及的,蘇帥的臉麵,那自也要給。

哪怕是楊可世,也敷衍了一下,隻是臉黑如水。

蘇武開口了:“既然涿州已是皆大歡喜之局,那接下來,就要謀良鄉,謀燕京,嗯…不若也先聽聽渠帥之謀,如何?”

郭藥師立馬拱手:“豈敢不謀?自是良鄉燕京之事,無有我不知的,自當儘心儘力,以為投名狀!好教眾多兄弟知我真心!”

“請!”蘇武滿臉的笑如同春風和煦。

郭藥師點點頭:“良鄉無甚,兩千兵而已,便是城中也多為漢民,無不心向故國,以蘇帥如此兵鋒,少則一戰,最多日去,必然克之。”

蘇武點著頭,不多言,隻聽郭藥師繼續說。

郭藥師便再來言:“但是燕京城防,著實不可小覷,如此大城,雖然隻有三萬兵馬,但那城中契丹之輩,乃至奚人,還有草原各部在京之人,那都是心向契丹,其中悍勇者,定是不少,招募自也不難,困獸之鬥,總有幾分搏命之勇。最重要的是那奚王蕭乾,座下當真有不少效死之輩,還有一個叫做耶律大石的,也是憑借軍功而起…”

說著,郭藥師停了停,蘇武也配合,便問:“既是如此局麵,渠帥計將安出?”

郭藥師便再來說:“若問真有什麼絕妙大計,倒也沒有,但兵事戰事,有時候,就是一個出其不意,就好比此番,蘇相公隻管把大軍屯在良鄉城下,圍困個水泄不通,作個攻城之勢,在下熟知諸多道路,麾下也都是遼國舊民,隻管疾奔燕京城,打個出其不意,乃至偷也好騙也罷,興許那燕京城裡一時還在混亂,防備不多,說不定能偷襲得手!”

楊可世聽到這裡,隻管盯著郭藥師去看,目光複雜非常,也去看那種師道,心中急得不行。

若真是這般成功了,這幾千裡背井離鄉來,那真就成了白跑一趟。

楊可世再又去看蘇武,彆彆彆,可萬萬不能這麼乾,自家兄弟都嗷嗷待哺,怎能讓一個剛剛投來的降將領去如此頭功?

不想蘇帥點頭一語:“甚好甚好,如此甚好!”

郭藥師聞言也是大喜,這事要是真成了,那他郭藥師,豈不一站就立住了?

這般頭功大功,獨屬他一人,便是大宋天子豈能不加恩?

榮華富貴,更不用說!

郭藥師哪裡還管得楊可世是什麼表情?隻管鏗鏘一語:“末將百死!必克燕京城池!”

“那就仰賴渠帥為國立功了!”蘇武如此一語,好似當真把大事托付在郭藥師之手。

蘇武知道,郭藥師所言還真不假。奇襲而去,去騙去偷去襲,許還真能奏效。

但真得也不多,郭藥師雖然在蘇武麵前話語是這麼說,但他還是大大低估遼人的反抗之力,且不說許多男人,遼人連女子都會上陣,憑借郭藥師那幾千人,想把燕京城占下來,豈不癡人說夢?

當然,加上蘇武自就不一樣了。

但也蘇武也還知道,耶律大石還在,定然還在周近,不把耶律大石大敗一回,不把遼人的軍心士氣大敗一回,遼人打自心底裡,是看不起宋人的。

便是此時遼人上下,給女真人乞和可以,給女真人上表稱臣納貢也可以。但與宋人,從來不願談和,更彆說乞和。

這也是一百多年來與宋人打交道之中,遼人基因裡刻下的驕傲,哪怕最後時刻,還有這份驕傲。

若是不大勝一戰,即便蘇武大軍入了燕京城,麵對的依舊是很大一部分遼人老弱婦孺齊上陣的局麵,也會是一場慘烈的巷戰。

這與怕不怕沒有關係,這事涉及很多問題,甚至不僅僅是死傷多少的問題。

而是涉及將來,人心,先說多了仇恨仇怨,其次,是來日統治上的問題,人家打自心底裡瞧不起你,你統治他們,就越發艱難,總不能把人都殺光。

更重要的一點,外還有正是巔峰鼎盛的女真,人家心底裡,瞧不起宋,但瞧得起女真,乃至不怕你宋,怕女真。

這會帶來什麼後果?

不必多呀,曆史上的許多細節,就說明了許多事,女真與宋開戰,入燕雲入得極其簡單順利,乃至如郭藥師這般的遼國舊將舊人,不知多少人毫無負擔就倒戈了,乃至當場倒戈…

不知多少人,第一時間,轉過頭來,就幫著女真打宋人,曆史上的宋人,最後是以《海上之盟》的契約,用花錢從女真手中“買”來了燕雲,再丟失的時候,那真是快得不可想象。

人性深處,其實就是慕強的,便也都是這般道理。

戰爭,從來就是政治,政治,其實就是人心,眼前之局,麻煩得緊。

蘇武若是不知這些,眼前隻是戰局,便也沒有這麼複雜,奈何蘇武就是知道這些,越是知道,越是麻煩。

若是前事不做到位,後事遺禍無窮,蘇武再如何,也不可能一直在燕雲盯著守著,這些大宋本就不多的精銳,打完仗,更是都要回家,也不可能長期駐守在此,這是不現實的事。

換句話說,燕雲到手之後,統治基礎極其重要。

郭藥師自是激動不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自不用說,不免也還頻頻對吳用投去感激的眼神,隻管是吳用幫他說儘了好話,當麵蘇相公才如此信任有加。

也聽得蘇武再說:“那就先入涿州城,明日大早,往北開拔,大軍圍困良鄉,郭渠帥率所部人馬,且自己謀定進軍路線,直撲燕京!”

眾將起身:“得令!”

郭藥師更是喊得最大聲:“末將定當為我大宋克複燕京!”

眾人喊完,郭藥師立馬躬身作請:“還請蘇相公與諸位兄弟入城一觀,看我麾下兄弟,是否精銳悍勇!”

這個程序還是要走,蘇武自往外去,彆的不說,先點一二千精銳,開始入城,倒也不必太多,也不必說什麼。

到時候郭藥師要帶軍往北,要去奮勇一搏,這一二千人,自是要守衛涿州。

至於城內錢糧之事,暫時也不急,到了嘴的鴨子,就不可能飛得了,此時若是動手去弄,吃相不好看,且郭藥師還有麵子在。

隻待之後下來,郭藥師的麵子也就不多了。

看了一通涿州城,也無甚彆樣之處,城池都是這麼個城池,契丹也好,奚人也罷,乃至漢人,其實分不出什麼區彆來了。

而今的契丹人,早已不是那禿瓢的發型,更也不是獸皮在身,穿著打扮,乃至風俗文化,與漢人著實沒有什麼區彆。

當然,這說的是燕雲之契丹,往北出燕山,東北山林裡,山林邊,也還有契丹,那裡的契丹,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那裡的契丹也過得苦,真正過得好的,還是契丹貴族,還是契丹的達官顯貴,普通契丹人,也就是普通契丹人…

第二日大早,大軍自就開始再往北。

蘇武依舊嚴苛管製大軍前後,不露一點破綻給“草叢”裡的耶律大石。

至於郭藥師,他自己製定自己的軍事計劃就是,蘇武並不多管,也隻約定一事,隻待郭藥師當真進得去燕京城了,再來彙報,其實都近。

良鄉去燕京,那真就是四五十裡之遙,馬力加起來,半日就能到。

援軍去,自也就不會太慢,隻要郭藥師不貪功,腦子理智清白,第一時間穩住陣腳,第一時間來彙報求援,許這燕京城就真破了。

當然,至於郭藥師到底會怎麼做,蘇武其實也有那麼一點預料。

乃至,蘇武也知道,最後的時刻,耶律大石與那蕭乾,必還有奮力一擊。

所以,蘇武的關注重點,還真不在郭藥師,而是在耶律大石與蕭乾,郭藥師是其次。

說直白一些,隻要蘇武當真正兒八經打敗了耶律大石與蕭乾,那座城池的高牆,其實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且對之後的事情,都大有好處。

若是不能如此,那城池的高牆,乃至那城池裡麵的人,包括老弱婦孺,就都成了麻煩。

且看耶律大石與蕭乾是什麼動作,這也很重要,他知道,耶律大石其人,在這種時刻,定然不會真的窩在一座孤城裡慢慢等死。

他們定然會有動作,隻是蘇武不好預料,因為哪怕到得此時此刻,耶律大石依舊握著一部分戰場的主動權。

遼人,還有一個有翻盤能力的將領耶律大石,也還有最後一支人數不算少的足以支撐一場翻盤的哀兵…

所以,蘇武依舊謹慎非常,依舊壓力巨大,依舊謹小慎微如履薄冰。

這便也是一個大軍主帥應有的心理狀態。

這更也是負責,真正的負責,對自己負責,對麾下軍漢負責,對這個極其重要的曆史節點負責。

良鄉城下,大軍一部一部慢慢在來,安營紮寨,蘇武再一次打馬繞城來奔,這已然是慣例了,他一定要親眼把城池周圍的地形地貌都看個清楚明白。

圍城,該做什麼都要做,壕溝要挖,拒馬要放,軍械該造的要造,該組裝的要組裝。

巡邏,崗哨,遊騎…

蘇武時不時也會環顧四周,此時不再局限於西北了,因為耶律大石興許並不在西北方向了,但他一定就在附近不遠。

遊騎出去,依舊時不時有傷亡而歸,也給敵人遊騎造成一些傷亡,總體而言,遊騎之戰,蘇武知道自己是虧的。

原因有二,一來地形地貌,敵人更熟悉,且敵人是主場,更容易做那伏擊之事。

二來,蘇武麾下騎兵,與遼人這些百戰敗兵哀兵來比,其實戰力還是略差了一些,這不說其他,說的就是個人的戰力素質。

究其原因,其實就是蘇武麾下騎兵,從未真正與一支強大敵人騎兵有過真正的交鋒。

也可見,此時鼎盛的女真之騎,連連打敗契丹的女真之騎,那些剛剛從白山黑水的深山老林裡出來的野蠻人,戰鬥力是何等的強橫。

蘇武得正視這些問題,不能當真自以為是,自大自傲。

但蘇武也相信,自己麾下的兵馬,還會有一個蛻變,隻待此番。

良鄉城在圍,但良鄉並不重要,郭藥師那邊此時才是關注重點,因為郭藥師,是這最後一場決戰的開始,是導火索,也是變局。

蘇武在等,在等郭藥師的消息,隻要郭藥師的消息一來,蘇武就要有動作了,那耶律大石就要有應對了…

許都在等,都在等最後時刻。

蘇武的遊騎,派出得越發的多,乃至許多原本不是遊騎斥候的兵,也當做遊騎派出去,蘇武隻有一念,以人數來彌補遊騎的劣勢。

燕京城已然近在咫尺了,燕京大城,寬廣非常,蘇武不僅想知道城南邊的情報,更也想知道北邊、東邊、西邊是否有敵人在動。

敵人,有能力到處動,就必須去探去盯。

兩軍遊騎之間的對抗,已然更是慘烈。

蘇武在中軍大帳裡坐著等著,便是不斷有來報,那一支遊騎,又損失了幾人…

直到圍城第二天上午,燕青回來了,也是渾身浴血,急忙而入:“叔父,燕京西城有不少遼軍出城來了!”

蘇武也不先問燕青是否有傷,便問一語:“多少人?”

燕青無奈說道:“靠不近去,反正不少,卻著實不知實數,許五六千,許一二萬,大致如此!”

連燕青都帶不回來確切的消息了,原因也簡單,一來,就是遊騎對抗下,並不能占到上風。二來,客場作戰,著實不熟悉地形地貌。三來,燕京周近百姓之類,乃至江湖人物,人心在遼不在宋,著實沒有情報上的助力,助力反而在對方。

昔日裡,打宋江也好,打方臘也罷,哪裡會是如此局勢?

對外作戰,與對內作戰,著實不可比。

可見曆史上那些名垂青史的領帥人物,特彆是對外作戰取得巨大成就的人物,其才能與能力,著實是不可想象的…

乃至以往,蘇武雖然已經格外高看這些人了,而今再想,卻還是小看了他們的能力。

蘇武如今,也想成為這樣的人。

蘇武皺眉在說:“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燕青也是皺眉來答:“往西去了,跟不上去,但定然還是要往南來。”

這是自然,蘇武在南邊,遼人肯定要南來,隻是具體從哪裡往南來,這是個問題…

顯然情報著實不明朗,蘇武此時才問:“你可傷了?”

燕青搖頭,卻也悲愴:“我並無傷,身上都是敵人的血,隻是同行的兄弟死傷好幾人去…”

蘇武點頭,一咬牙:“再探!我要知道,這支出城的人馬,到底有多少!”

這個數目,顯然事關重大!

“得令!”燕青一拱手,二話不說,出門就走,疲憊自不用說,腹中還有饑餓,口中也乾燥,隻管出門去,尋得個水桶牛飲幾口,灌了水囊,再去取幾個麵餅,換馬再走。

不得多久,時遷打馬也回,他身上倒是乾淨許多,並無廝殺血跡,隻有風塵仆仆,因為他的任務不一樣。

隻聽得時遷來報:“相公,那郭藥師當真往燕京南城去了,馬上就到城下了,那怨軍,攏共有七八千之多,隻是其中披甲精銳隻在兩三千人,許多人當是近來臨時招募的…”

“嗯,一直盯著,且看他是不是真能入城去,也看他什麼時候派人來報!”蘇武其實也很好奇,郭藥師到底怎麼入城去。

當然,真分析起來,許就是城池太大,而守城人手不夠,那麼就有重要之處,也有薄弱之處。

許郭藥師真就知道薄弱在何處。

那就先讓郭藥師去攪上一攪…

許對耶律大石與蕭乾而言,郭藥師也並不重要,打敗郭藥師也不是最重要的,哪怕郭藥師進了這座昔日有三四十萬人口大城…

生死存亡之局,最後搏命之局…

真正重要的,還是宋軍蘇武,擊潰了蘇武,回過頭來,郭藥師不過疥蘚之患。

(兄弟們,複雜之局,興許看起來有點累,我寫起來也不輕鬆,但我是真不想寫得過於簡單爽快,是想把整個內在邏輯表達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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