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曆史軍事 > 水滸開局在陽穀縣當都頭 > 第185章 莫要再都打殺了!

第185章 莫要再都打殺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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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州,舊建德城,就在浙江水道與蘭溪水道相交之處,此處往東不遠,有烏龍嶺,烏龍嶺下,正是水寨,有五千水賊在此駐守,中小船隻有五百餘。

聖公座下水軍都總管便是玉爪龍成貴,三位副總管,錦鱗龍翟源,衝波龍喬正,戲珠龍謝福。

這兩浙江南之地,州府其實都不大,就好比睦州之地,東西跨度,不過二百五十裡左右,南北跨度,興許隻二百裡出頭。

浙江水道不算狹窄,但比起大江而言,卻也並不如何寬闊,若是順流而下,在那出海錢塘之處,水道卻又很是寬闊。

隻看那官軍之大船風帆一起,幾乎就是撲麵而來,把這浙江中遊之水道占得滿滿當當,那風帆好似遮天蔽日一般。

那大船高聳,就那船幫之高,兩三丈不止。

水寨之上,都總管成貴在高處眺望,便是心生無力,兄弟還有三人,都在一處。

成貴也問:“此般,是率領船隻出戰?還是緊守水寨求援?”

翟源便是來言:“當要求援,往烏龍嶺去求援,也往睦州去求援!”

喬正也是連連點頭:“樞密一敗,皇叔再敗,杭州也陷,富陽被圍,石帥元與鄧元帥守在富陽,這朝廷派來的精銳官軍善戰非常,而今如此水軍大船遮天蔽日而來,合該速速求援!”

謝福卻道:“三位哥哥,求援自當求援,隻是……”

成貴便道:“有話就說,兄弟之間,不必期期艾艾……”

謝福點頭來說:“三位哥哥,求援那是自然,這水寨也要守住,隻是咱們也合該出戰一番,勝敗且不說,隻當是讓聖公知道咱們也有奮勇,若是不出戰,到時候聖公不免怪罪,隻以為咱們貪生怕死!”

何以說這話?成貴便是在想。

其實,此處水寨,與清溪城不遠了,聖公方臘此時此刻就在清溪城,也就百十裡地,很近,也就是說這裡發生了什麼,聖公很快就會知曉。

謝福說的是人心,聖公之心,而今眾人皆知,這位聖公,著實不好伺候。

大哥成貴,便也點頭:“那誰人領兵去戰一場?”

兄弟們互相看了看,都在皺眉,還是老四謝福來說:“那就我去吧……”

成貴卻又滿臉擔憂:“那你小心啊,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

謝福點著頭:“哥哥放心,我心中知曉,就算打不過,我隻管把船往岸邊一靠,上岸而回……”

成貴也是連連點頭:“對對對,小船劃起來快,打不過你就靠岸,一定往水寨歸來!”

“得令!”老四謝福拱手一禮,往寨牆而下。

點得兩三千人,並二三百船隻,就去迎敵。

著實也是急,再不迎敵,敵人大船逆流而來雖慢,但也就要到了。

片刻之後,就看二三百條中小船隻,載著兩三千水軍,順流而下極快,船隻上鐵甲不多,不過二三百套。

隻因為水軍,頭前多是負責運輸之事,並不上陣打仗,也無多少戰利繳獲,旁人得了好處,分給他們的也不多,若不是聖公垂憐,便是連這二三百套鐵甲都沒有。

弓弩箭矢,自也不多,道理相同。

至於什麼火油之類,那完全沒有,道理也相同,還更加一條,那就是這聖公麾下,組織其實鬆散非常,物資調度亂作一團,兩三個月,百萬之賊,諸多之物,著實分配不過來。

那也得上,硬上,不求大勝,隻求讓聖公知道,水軍也是奮勇,也在儘力。

奮勇了,儘力了,聖公也就不那麼生氣了,求救求援,聖公也當願意使點勁。

百萬大賊,若是一直勝利下去,一切都不是事,什麼問題都會被勝利掩蓋,隻要開始敗了,所有問題,都會冒出來,顯露無疑。

謝福心思也簡單,上去乾一場,大概率乾不過,乾不過,上岸就走。

二三百條快船順流而下,迎麵去敵。

那官軍樓船第一艘,高台之上,京東兩路兵馬都總管衙門下,押司吳用,正也麵色嚴肅非常,眺望上遊之敵軍……

正在發問:“賊來二三百船,如何迎敵?”

京東兩路水軍統領朱仝,其實不太通水戰,還在一個學習的過程之中,他便不答,隻看身後之人。

阮小二來答:“此戰局簡單,大船隻管迎頭去撞,小船貼近去打,大小弩弓齊射!”

吳用再問:“要不要用火油去燒?”

阮小二又答:“不必,小船目標太小,火油金貴,燒不得什麼去,用起來不值當,火油隻管留到攻寨再用,水寨必都是木頭所建,那般去燒,定可火燒連營!”

吳用點頭:“就按此般,打旗語,大船去撞,小船去靠,箭矢皆射!”

“得令!”阮小二也認真非常,臉上皆是嚴肅,這戰事重要非常,不可有絲毫懈怠之處。

就看兩軍正在這不算寬闊的水道上快速靠近,賊人船隻極快,官軍船隻並不迅速,隻是穩穩當當而去。

賊人水軍頭領謝福正在大喊:“不要與官軍大船去撞,避開大船,去打小船,順流飛下!”

其實倒也不用如此下令,沒有人會去以卵擊石,那幾丈高的大船,如何去撞得?豈不是自尋死路?

隻待船隻再近,四五百步,謝福忽然看得天空之上,有黑影飛來。

便把謝福看得一驚,他知道那是箭矢,怎的這麼遠就開始放箭了?要麼是朝廷水軍其實也沒打過仗,所以緊張了,犯傻了。

要麼,就是朝廷水軍之弩弓,真能射得這麼遠!

謝福下意識裡,便覺得是第二種可能,再是大喊:“快躲快躲!”

謝福自己,也連忙往船艙去躲,他麾下其實都算是小船,便是他自己這條,算是大一點,有船艙還有間。

隻聽得船隻咚咚在響,躲避一下,再出來一看,麵前一根粗壯的箭矢插在甲板之上,隻看到一根粗壯的箭杆尾巴,與那長槍一般的粗。

這般大弩箭,謝福昔日裡何曾見過?

再抬眼去看周近船隻,這箭矢倒是還真沒射中人,已然有那中箭的小船正在漏水,竟然直接把那小船船板給射穿了……

謝福心中豈能不驚,抬頭再看,那黑影又來。

謝福這回倒也不去躲了,知道這般大弩並不多,箭矢準頭也並不極好,射中人的幾率並不大,但射中船隻的幾率倒也不小……

周近再看,又有船隻中箭,本是小船,沒有幾層甲板,自立馬就開始漏水不止。

謝福左右來喊:“隻管跳船,遊上岸去!”

這軍令也沒什麼意義,小船漏水,不遊上岸還能如何?

卻聽謝福又來喊:“加速加速,再快再快,趕緊靠上去,錯過大船,去打小船!”

戰術並沒什麼錯。

船隻飛快在走,近得二三百步,謝福忽然發現,天空之上,黑壓壓一大片而來。

謝福下意識裡,連忙再入船艙去躲。

船艙之外,叮叮咚咚便是一片亂響。

隻待一輪之後,他又急忙出來看,再左右周近一看,雙眼就充了血,周近小船裡,那是死傷一大片。

這朝廷的弩弓,何以這般強勁?還這般的多。

那黑壓壓一片的黑點又鋪天蓋地而來。

謝福大喊:“快躲快躲!”

隻問,這浙江四龍之水軍,打過正經水戰嗎?

其實也沒有!

這江南兩浙之地,在聖公百萬軍下,那是摧枯拉朽一般處處陷落,水軍哪裡有機會正兒八經打過水戰?平常裡,隻管運輸之事。

倒也不必謝福下令去躲,有遮蓋的船隻,眾多軍漢隻管往遮蓋下去躲,沒有遮蓋的船隻,船上之人隻管往水裡去跳。

謝福此時,自也去船艙裡再躲,心中隻想,仗著水流之速,隻管快快與官軍船隻錯過,倒也不必如何靠近去打了,船隻錯過,就當是已然打過一場惡戰,到下遊裡,靠岸就回吧……

隻當是做過一場,聖公就不會過於怪罪了。

隻待一輪過後,謝福湊出去又看一眼,好在,又近不少,順流而下,船速當真是快。

隻是……倒也知道官軍船大,卻不曾想,竟是這麼大,那船幫之上,鐵甲一叢叢,諸般弓弩,那是一列一列,一個個官軍漢子,那是攢射不止。

隻管再入船艙裡躲著不出來。

好似下雨了,大雨暴雨,叮叮當當砸在船身之上,好似羽箭不要錢一般,隻管傾瀉,猶如潑水。

其實,箭矢也很貴,一根上好的箭矢,從箭頭打造,到木杆的材料與處理,到尾部翎羽的修剪粘貼固定,從工藝的繁瑣,到材料的處理,耗時耗力非常,連每根箭矢的重量都有統一的標準,豈能便宜?

這般傾瀉箭雨,那就是在潑錢撒錢?

倒是蘇武軍中,箭矢從來都是如此去潑,從最初成軍到現在,軍漢們從來沒有要節約箭矢的習慣。

如此箭矢去潑,一時間,樓船之上,吳用視線裡,已然隻看得到船隻,竟是看不到賊人了。

吳用有話語來言:“倒是以往還真沒有打過這般富裕的仗!”

有錢,許多時候,就是有實力。

吳用也憑欄去看,就看一隻一隻的小船從他樓船身邊飛馳而過,便又回頭去看。

此時此刻,戲珠龍謝福也終於再出船艙來看,看得一眼之後,心中更冷……

頭前,官軍大船遮天蔽日,把視線擋去大半,看不到大船之後的小船也在水道上綿延看不到儘頭。

此時越過大船了,再來看這水麵,官軍那中小的船隻,更是如螞蟻一般擁擠在水道之上。

看得謝福心中隻有一股子無力感。

官軍船隻雖然不快,卻是那些中小船隻,當真靈活,正是謝福一船當先,便是好幾條中小船隻都往他來靠。

謝福隻管大喊:“衝過去,快衝過去!”

又看得官軍四處箭矢射來,甚至都能聽到弓弦嗡嗡之聲,謝福身有鐵甲,倒也不躲了,隻喊個不停:“左轉左轉!”

船尾搖櫓的,那是奮力不止,掌舵的,更是飛快去扳。

隻聽得噹的一聲,還是撞了,這麼多官軍之船密布在並不寬敞的水道之上,如何避得過?

隻待撞這一下,就看一個官軍鐵甲漢說跳就跳,一躍就越過船幫跳了過來。

再看他身後,官軍漢子們,那是有樣學樣,連連跳躍不止。

謝福連忙持刀上前去迎,就迎那當頭第一個跳過來的漢子,那漢子小骨頭在手,上前就錘。

謝福也是揮刀就去,那漢子不閃不避,迎刀就來。

刀砍在鐵甲上,火星四濺,骨頭錘來,那更是嘭嘭作響,兩軍對戰,毫無花裡胡哨,也是這甲板不大,瞬間就擠得滿滿當當!

什麼手段,在這般擁擠之中,也是多餘,那骨朵隻管貼近叮當去捶,一下一下又一下。

謝福瞬間,隻感覺自己眼冒金星,心中知道,不好不好!

餘光去看左右,其實也是鐵甲對鐵甲,謝福這條船中,鐵甲不少,三四十號。

官軍船隻靠幫,那是先跳七八個,又跳五六個,另外一條船也靠了瞬間,也跳六七個,右邊有船靠來,又跳七八個……

其實各船接觸而來,都在片刻,這些軍漢就都跳上來了。

何以形容?唯有悍勇。

那最悍勇之第一個,倒也不是武鬆,武鬆還真沒這般瞬間跳幫的技術。

那人,諢號活閻羅,名叫阮小七!

謝福正與他戰,手中長刀不知揮舞去了多少下,揮得中揮不中,卻是謝福臉上,早已又頭上留下的鮮血,雙眼視線都被遮蓋變紅。

片刻,謝福隻覺得眼前視線變成了灰黑,如此一頭栽倒在地。

那活閻羅阮小七也不管他,隻管再去錘第二個,卻是阮小七也知道,自己剛才捶死的,定是個大賊。

便也是賊軍隻有這條船最大,這船上悍勇來迎的頭一個賊人,豈能不是大賊?

他阮小七就是盯著這條大船迎來的,豈能不立功勳?

隻管一通捶打,奮勇不止,不得多久,阮小七便是心中一空,隻念,這些水賊,當真不經打。

甚至阮小七心中還升起了一種彆樣的感覺,原來……

原來以往戰敗,不是我阮小七不行,是蘇將軍麾下太勇!

就看今日,這不又行了嗎?三四十個披甲賊,這也不經捶啊!

隻待左右再看,三四十賊,這不全都捶在地上躺著了嗎?

阮小七大手一揮:“往船艙裡去,一個個全都殺了!”

眾多鐵甲漢,如狼似虎往船艙裡鑽,剛鑽進去,便是一片捶砸之聲。

更也伴隨呼喊:“饒命,官爺爺饒命……”

阮小七倒也不入船艙,隻管左右去看,諸般中小船隻,都在水道上攔截賊寇,跳幫去躍,兄弟們自是好生悍勇。

船艙之內,瞬間也就沒了什麼動靜,眾多軍漢上得甲板來,氣喘籲籲都看自家指揮使,指揮使自是阮小七。

阮小七左右來說:“把船調頭來駛……”

自有軍漢去擺弄,卻是阮小七再言:“都算一算,記一記,各自殺敵多少,莫爭,一起打殺的,便都記上,到時候再來分,將軍之賞賜,可不少,有得錢來分!”

眾多軍漢也都是喜笑顏開,隻管來言:“還道賊人多強悍,原道這般不經打。”

“是啊,這些水賊,可當真沒見過什麼戰陣!”

“水賊倒是極好,就是太少了,多一點就好了!”

眾人來去在說,卻似乎絲毫想不起來,不久之前,他們多也是賊寇之流……

如今不同了,他們是官軍了,在打賊寇。

阮小七站在船頭,隻看船頭慢慢轉了方向,便是再下軍令:“快,迎著那條船去,靠上去靠上下,兄弟們,又來活了!”

自又是一條賊船,小小舢板,七八個人,並無披甲。

“指揮使,這船人不值錢,尋那披甲賊去靠才是……”

阮指揮使便是一語不善:“哪裡有那麼多披甲賊!”

便是舉目四望,還真沒有什麼披甲賊,也是無奈。

又要再靠了,若是同流平行,那靠幫之後,可以靠得住很久,若是相互對向,靠幫便隻會是短短片刻。

隻看所有軍漢,都往船隻一側去,便等著那片刻靠幫跳過去。

這是精細活,更是技術活,若是一個不慎落水了,那可麻煩,一身鐵甲,那得快脫快脫,不然沉下去可就上不來了。

隻管一口氣憋住,快速把頭盔一甩,以腰間小短刀,把係甲胄的牛皮繩一通亂割,先把肩甲胸甲裙甲拋去,就可先浮上來喘口氣,再來一通挑割,先解雙臂,腿甲就不急了。

這得是水性十足,還得是臨危不亂,這水軍可不好當,若不是自小生活在水邊之人,還真就當不了。

就看那武指揮使的陷陣營,隻管在大樓船上待著射箭就是,他們可萬萬不會來跳幫,當然,上岸攻打水寨,自是武指揮使的用武之地。

就看這並不十分寬敞的浙江中遊水道之上,好幾百大小船隻,那是打作一團。

其實時間並不很長,一艘一艘的賊船,有的調轉船頭來行,有的就這麼順流而去。

吳用在樓船高台上看得清楚,臉上終於有了幾分輕鬆:“打得好!”

阮小二來笑:“區區小賊,不在話下!”

“往那水寨去靠,召喚小船來,大部準備上岸,小二,那水寨之邊,還有許多賊船,你帶船去,隻管全部焚毀。”吳用連下軍令。

“得令!”阮小二點著頭。

一旁朱仝剛才也是到處去看,此時便是準備換小船登岸了,他自不通水戰,還在學習,但陸戰,豈能不奮勇一番?

而今為朝廷剿賊,上報天子,下安百姓,正是為國效死之時,以往從未有過這般機會,今日得來,心中都覺得澎湃不已。

賊人水寨,也並不大,木柵也並不十分高聳。

昔日裡,說什麼浙江四龍,不過就是浙江水道上的水霸而已,攔水劫道,乃至壟斷魚獲行市,大多都是這般營生,便也是那江湖好漢。

隻待聖公一起,投效而去,就做了這水軍統領,攏得幾百裡浙江水道各處好漢,就有了這五千水軍,五百條船。

也就在這睦州烏龍嶺不遠處,立下了水寨,幫著聖公運輸糧草物資。

都總管玉爪龍成貴,此時遠遠眺望戰場,其實看不太清楚,更也不知那最有頭腦的四弟謝福的腦袋已然被官軍指揮使捶開了花,便也是知道水戰定是打不過,派出去求援的馬匹早已去了。

隻管等著官軍來打水寨,烏龍嶺很近,那裡的援軍,當是來得極快。

想到這裡,倒也稍稍心安,隻要烏龍嶺的援軍來了,便是對峙個兩三日,隻要撐住兩三日,聖公當是有軍令,睦州城內定有大軍來援。

這水寨,也就算是守住了。

隻看得官軍開始兵分兩路,一路大小船隻慢慢靠近而來,一路已然在登岸。

可惜了,水邊還有二三百船,此時都保不住。

再看那官軍登岸之處,船隻來來去去,呼呼啦啦,三四千人。

鐵甲一叢叢……

也看得成貴是倒吸一口涼氣,鐵甲隻要穿在人身上,就莫名駭人。

人上了岸,船隻依舊來去,便是再運器械,床子弩,大箭矢……

那三四千官軍已然在寨外列陣,床子弩被抬著往寨外來擺。

成貴隻往北邊去看,東北方向,就是烏龍嶺,十幾裡而已,烏龍嶺是通往睦州的關隘所在,那裡,駐有三四萬大軍。

守將乃是右丞相祖世遠麾下,親軍正指揮使,白欽。

當是來援極快的……

所以成貴頻頻去眺望,隻等他來,哪怕白欽不親自來,也當派麾下軍將景德來才是。

就看那船隻依舊來回不止,運得不知多少東西,連長梯都是運來的……

成貴看得那從船上運下來的長梯,心中一緊,怎的連長梯都隨船在運?本還以為官軍上岸之後,當還要整備一番,此時再看,怕是官軍就要立馬就要攻寨子了。

成貴急忙來喊:“擊鼓擊鼓,快,宋軍就要攻寨了!”

官軍列了陣,絲毫不等,片刻之後,鼓聲隆隆而起。

吳用坐中軍,阮小五、阮小七各領五百,守中軍,朱仝領一千五在北作預備。

阮小二並童威童猛還在船上,便也開始靠近水寨去燒船隻,那船隻上,也有賊人在守,便是也打也燒,小船太多,奪來無用,隻管燒去不讓彆人用就是。

武鬆武二郎,領兩營陷陣去先登。

隻待鼓聲一起,武鬆親自扛著長梯飛奔往前,石秀與他同扛一具長梯奔跑在後,左右還有百十號披甲女真,便是昔日完顏兀術分兩次送給蘇武的禮物。

而今,這百十號披甲女真,正是武鬆陷陣之先鋒。

寨牆上,隻看千餘鐵甲奔來,好似山呼海嘯一般,成貴也曾見過這般架勢,隻管大喊:“放箭放箭,快放箭!”

寨牆之上,便是弓弦嗡嗡,卻是絲毫不能阻擋官軍鐵甲的步伐。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長梯搭在寨牆之上,長梯之鉤,一把鉤住木頭垛口。

檑木滾石之物,也有,正在往下砸。

武鬆哪裡管得這些,隻管一語:“大盾與我!”

身旁那披甲女真,早已聽得懂這簡單話語,隻管把大木盾給武鬆。

武鬆把大樸刀往石秀一遞:“拿好!”

石秀點著頭。

就看武鬆把大盾往肩膀一扛,一手抓到長梯,抬腿就上。

石秀連忙把自己帶著的骨朵插在腰間皮帶之上,一手貼著武鬆的大樸刀,一手抓長梯,再跟上去,用頭與肩膀頂在武鬆雙股之下。

武鬆一下一下去爬,石秀一下一下去頂。

什麼檑木滾石也好,什麼箭矢也罷,砸在武鬆頭頂大盾之上,武鬆便是頓都不帶頓的,隻管手腳並用,爬得飛快。

攏共一兩丈高的寨牆,經不得武鬆腳步幾個攀登,便是眼前一亮,武鬆把木盾往寨牆之上一扔,便是砸倒兩三個人。

一躍而起,已然就上得寨牆而去,有那刀槍而來,武鬆不躲不避,還揮拳去打,砂鍋大的拳頭,砸在鐵甲之上,嘭嘭作響,又是倒地一人。

再看武鬆,把頭一埋,往前就撞,渾身蠻牛之力,一撞去,周邊瞬間一空。

石秀已然也爬上來,大樸刀就送到指揮使手邊。

武鬆接過大樸刀,那揮舞起來,神佛難擋,何況肉身?

什麼浙江水道上的四條龍,豈能不來?

衝波龍喬正,一身鐵甲就要來趕,一杆鋼叉就往武鬆叉去,卻是半空之中,就被武鬆眼疾手快,當場抓住鋼叉長杆。

大樸刀揮起來,也不知是劈砍,還是打砸,隻管去。

喬正之輩,一個回合,當場栽倒。

卻聽不遠錦鱗龍翟源在呼:“三弟!”

呼喊著,翟源也來,拚命三郎石秀一躍而去,骨朵錘頭在手,撲上去就砸。

撲去,是一把抱住翟源,兩人瞬間滾落在地,隻待翻轉幾番,正是石秀坐在那錦鱗龍身上了,骨朵照著頭盔臉頰,那是一通猛錘。

隻看身後,呼呼啦啦上來的披甲女真,寨牆之上,那是瞬間局勢大變,賊寇本就披甲不多,哪裡還有還手之力?

正也是此時,北邊,一彪快馬七八十號已然趕到附近,勒馬看向水寨戰場,那領頭之人,正是白欽座下大將景德,他打馬,自是來得快。

隻看官軍已然上得寨牆,口中便是一語:“怎敗如此之快?”

他已然來得夠快了,接了求援立馬就出發,卻還是來晚了,寨牆之上,官軍鐵甲過於顯眼,那是越上越多,那寨子怕是要破了。

景德立馬下令:“快,派快馬回頭催促步卒加快行軍,定要保住水寨不失!”

卻又看那邊水裡,熊熊烈火在燃。

景德心中一緊,這水寨沒了船,那這浙江水道,豈不……

“快快快,快去催!”景德呼喊不止,麾下遊騎豈能不是飛奔去催?步卒還在五六裡外,再快也要一刻時間。

吳用已然看到了這彪馬軍,七八十騎,隻管在將台下令:“著朱仝向北列陣,護住中軍!”

吳用一個總管衙門下的小小押司吏員,卻是能指揮京東兩路有武官品級在身的水軍統領。

那統領也聽指揮,麾下一千五百人,開始向北列陣,這一千五百人,也多是水軍,其中主要都是水泊子弟。

倒是也操練得不錯了,但若是蘇武看來,自也是看不過眼的。不怪旁人,還得怪蘇武自己,他也沒時間沒精力去認真把這水軍步戰操練之事認真來做,還待往後再來安排這個工作。

但軍械甲胄,蘇武是舍得的,一千五百人,皆有甲胄在身。這些甲胄,頭前不久,還穿在杭州賊寇身上。

就看那寨牆上戰局變化極快,也是那寨牆之內,賊寇不過兩千人,武鬆一陣就登,正在寨內四處打殺不止,武鬆殺人,如同瘋魔,那是打起來就停不住手。

有人當麵求饒,武鬆心中還在想著饒他一命,手中卷刃大樸刀卻是比他思維還快,就已經砸下去了,收都收不回來。

砸完了之後,武鬆心中絲毫也不糾結,隻有瞬間一念,隻怪他求饒太慢,早一刻求饒,那不就收住了嗎?

殺人,殺這般烏合之賊,對武鬆而言,著實比殺雞還簡單,雞還能撲棱幾下翅膀到處躲閃,目標也小,不好拿定。

倒是人則不同,目標也大,奔逃也慢,一樸刀便是一條命。

隻待武鬆用腳步把這不大的寨子上下轉完一圈,再看滿場,兩千賊,活人著實不多。

卻聽武鬆來言:“誒呀,哥哥說要俘虜做工的,你們怎麼都給打殺了去?繳械求饒的你們怎也不留?”

石秀聽得一愣,幽幽一語:“這不都是隨著指揮使一起打殺的嗎?”

武鬆聞言,便又來說:“我自……我自打殺來去,你們當留人命的!”

石秀撇嘴:“下次知曉了!”

“嗯,知曉就行。”武鬆點著頭,再上寨牆去,往北一看,隻管揮手:“走走走,隨我來!”

石秀隻管也往北看,呼呼啦啦數千之賊,正在奔來,奔得飛快!

也看朱仝已然正在去迎!

武鬆飛奔就下寨牆,從寨門而出,也還有語:“莫要再都打殺了!”

石秀悶哼哼來答:“知曉知曉!”

(兄弟們,昨日之寵愛,諸位可都喜歡?心情越來越好,寵愛當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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