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場景還是不描述了,總之現場眾人看著聞著就承受不住了,精神值暴跌。
還好柳笙早就用手堵住了自己的鼻腔,修行者閉氣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
同時她撇開臉去,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唯一的想得不夠周到的就是沒有及時提醒大家。
小觸手還好沒有太多心思,隻是悶頭乾活,不管這是什麼臟活累活。
就這樣,隨著越來越多的肉色管道被抽出,監獄詭越來越虛弱,最終崩潰,磚瓦四處橫飛,所剩無幾的製服詭物癱軟成一灘灘肉泥。
牢房裡還沒被吞噬的人都被吐了出來,粗略一數才不到十人。
柳笙知道,剩下的人估計就是因為認了罪,而被詭物徹底吞噬入腹的,隻能化為肉色管道裡的渣滓,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但認罪的標準是什麼呢?
然後陳山遠拿出一次性的詭物收容器,趁其虛弱將之收容其中。
“到時候賣了錢給大家分錢!”
眾人也沒什麼異議,這也是事先談好的。
既然是大家一起遇到的詭物,除非某人特彆想要自己花錢買下,自然是統一賣錢比較公平合理。
監獄詭被收容後,眼前便隻剩下一片狼藉的曠野。
“嗚嗚嗚!禦詭者大人,我還以為你們要拋棄我了!”於金玲激動的聲音在曠野之中響起。
然後柳笙就感覺到一個溫軟的身子撲了過來。
小觸手趕緊伸出將她輕輕推開。
文微闌小心地上下檢視她是否還是人類,如今文微闌麵對詭物也算是勉強有同類雷達了,並不需要詭氣探測儀就可以看得出詭物了,當然如果比她還高階的恐怕還是有難度。
於金玲也不甚在意,擦去眼角的眼淚鄭重地跟大家道了一聲謝。
而宋茹默默跟在她身旁,輕輕地跟隊友們說了一聲謝,但頭低垂著,看不清表情。
但起碼聽到她說話了,總比之前一聲不出要好,於金玲心中略感欣慰。
這麼一數,他們另外救出的人隻有八人,應該是比於金玲和宋茹要更早被抓入牢中,所以全都因為被詭氣侵蝕變得呆呆傻傻的。
“這些人怎麼辦啊?”於金玲憂心忡忡地說道。
她正在和陳山遠一起引導著他們上飛車。
“隻能先送回宇宙村了,他們應該是從那裡被抓的……等等!”
陳山遠忽然抓著最後一個上車的男子的胳膊,神情激動。
那男子十分不解地歪頭看著他,一臉迷茫。
“你不是老王嗎!”陳山遠仔細端詳那男子滿是汙跡的臉龐,驚喜地喊道。
隻可惜這個“老王”一點也沒反應,自顧自地上車了。
“你的熟人?”於金玲好奇道。
陳山遠看到老王這副懵懂的模樣,痛心得後槽牙都咬碎了,沒有回答問題徑直追上車。
“你隊長認識的人?”正在飛車頭部修車的柳笙看到沉穩的陳山遠難得這樣激動,於是轉頭問鄺博文。
鄺博文遠遠看了一眼,點頭道:“嗯,王鐵柱,和山遠算是酒友,獵詭認識的。這個詭蜮的信息還是山遠跟他喝酒的時候聽來的,說自己準備走一遭長興山脈的詭蜮,結果就此一去不回。”
柳笙沉吟著:“所以就是每一批進入詭蜮的,有的會成為村民,有的會跟我們一樣參加追星之旅?然後都有幾率被抓入獄?”
“那這一開始的區彆是什麼?”
“還有,入獄後是否不認罪就能出獄?還是有什麼條件?”
現在一切都還太不明晰,就連柳笙都一時半會想不明白。
“所以你發呆也可以修車嗎?”鄺博文的聲音忽然在旁響起,將柳笙從沉思中拔出。
柳笙回過神來:“怎麼不能呢?”
幾根帶眼珠子的小觸手從車底拿著刻陣刀和鉗子探出,對鄺博文搖了搖,表示讚同。
然後繼續去忙了。
鄺博文羨慕嫉妒恨,眼睛都紅了。
柳笙恍若不覺:“你在這裡乾嘛呢?我自己就可以了。”
飛車因為剛剛那一波強製加速、數次撞擊還有爆裂餘波,更是千瘡百孔,許多法陣都有所破損,現在如果要開回宇宙村還是得修好才是。
被逐客的鄺博文想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握緊了拳頭轉身上了車,準備掏出自製的詭氣感應符給大家檢查一下,以免帶了詭物回去。
但一隻白嫩修長的手伸來按住他的手。
文微闌說道:“上次就想說了,彆浪費你的符咒了,我有詭氣探測儀,剛剛已經給大家檢查過了。”
她拿出一個玉片,給鄺博文看。
“這,能給我看看嘛?”鄺博文目光一凝,問道。
文微闌覺得看看也無妨,於是遞給了他。
誰料鄺博文拿去仔細翻看,得出一個結論:“這不是從織造院流出來的那款,是自製的,沒有織造院的標識。”
文微闌啞然,沒想到這鄺博文如此精明且識貨。
鄺博文突然反應過來:“是她做的吧?”
他用手指了指車頭方向。
文微闌微微一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是了……也隻能是她了……”鄺博文喃喃道。
“你和她究竟?”文微闌有些好奇了,心中警惕起來。
鄺博文無力地坐了下來:“她……是我念書時的噩夢。”
“柳……嗯不說名字了,既然你們不說,她進了寒山書院,很快便成就天工科天才首席之名。”他難得找到一人可傾訴此事,遂徐徐道來。
“我雖不是寒山書院的弟子,但寒山書院在朝歲城外,與我們朝歲書院頗近,所以兩家書院弟子總是難免有彆苗頭之心。”
“我雖然通神天賦尚可,可是我就是更喜好天工之術。而且我的煉器手藝在朝歲書院中,我認第二絕無人敢認第一。”
“聽了她的名聲自然起了一較高下之心!”鄺博文咬牙切齒道。
遙想當年,他站在寒山書院外,在杏花微雨中高聲叫囂道:“朝歲書院天工科鄺博文,欲與你們寒山書院天工科第一一決高下,敢問你們寒山書院可敢應戰!”
彼時的他還不是如今這樣沉靜低調的性子,反而還有著少年人不可一世的臭屁模樣。
寒山書院不少弟子出來瞧是何人如此狂妄,竟敢挑戰寒山天工首席。
有好心人看不過眼,上來勸道:“回去吧,柳師姐不會應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