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是南疆產出的極品玉石,另一樣則是她親手煉製的人皮麵具。
目前這人皮麵具還沒機會派上用場,不過玉石倒是正好能發揮大作用。
畢竟這次可吃了防禦鬆懈的大虧,李超痛定思痛,決定立刻著手布置護村大陣。
李超和謝無缺兩人忙活了好一陣,依照順序和方位,在村子周圍總共布置了一百零八個陣基。
他們小心翼翼地將每一塊玉石精準地放置在預定位置,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專注和嚴謹。
當最後一塊玉石埋下後,能明顯感覺到村子周邊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變化,就好像被一層無形的薄紗給籠罩住了。
那薄紗輕柔而又堅韌,仿佛給整個村子披上了一層神秘的保護罩,讓人心生安全感。
緊接著,李超又拿出一塊掌心大小的玉佩,往裡麵注入一縷自己的內力,隨後遞給謝無缺說道:
“這是靈海大陣的核心。此陣能感知到任何進入村子之人身上靈氣的波動。回頭咱們把內力都灌輸到這玉佩裡,它就如同進出村子的鑰匙。要是有外來的修煉者進村,就能被感知到,玉佩也會跟著異動,也算是多了一層防禦保障。”
事發之後,李超思索了大半夜,最終選定了這個大陣。
一來這大陣布置起來相對簡便,不需要耗費過多的人力和物力;
二來其作用顯著。
平常孫鵬帶著安保隊伍正常巡查即可,而有了這座大陣,修煉者就彆想偷偷摸摸進村。
要是再發生類似的情況,心懷不軌的外來修煉者一踏入村子,就會立刻被鎖定。
謝無缺小心翼翼地接過玉佩,掛在腰間,神情格外莊重。
他心裡清楚,這玉佩可不單單是個物件,更是李超沉甸甸的信任與托付,是把整個後方都交到了他手上。
他暗暗發誓,一定會好好守護這玉佩,不辜負李超的期望。
事情告一段落後,晚飯時分,李超把身邊的人都召集到了一塊。
謝無缺、孫鵬、周少峰、孫杏林、陳寶山,還有他身邊的紅顏知己們,滿滿當當坐了一大桌。
李超依次安排了一些村裡的事務。
這時,陳寶山開口問道:
“老板,你又要出門啦?”
每次李超出門前,都會跟大家交代一番,這都成慣例了。
李超點點頭。
“那這次……帶不帶人呀?”
陳寶山接著問。
李超搖搖頭,說道:
“你們守好家,我帶上小金去就行。”
這次出門,他心裡另有一番打算。
他想去京都尋找一些關於提升村子防禦和發展的機緣,同時也想打聽一下修羅島的動向,以防他們再次找麻煩。
……
陽國,奈良島。
戴著鬥笠的劍聖阪田左岸赤著腳,在路上緩緩前行,身旁跟著戴麵具的羅刹。
“你把李超給激怒了。”
阪田左岸語氣平靜地說道,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羅刹回應道:
“本來這舉動就是為了激怒他。隻可惜派過去潛伏的那兩個人太不中用,彆說殺掉李超,就連他身邊的人都沒弄死幾個!”
話語中滿是不滿與遺憾。他原本以為那兩人能夠順利得手,給李超一個教訓,沒想到卻搞砸了。
阪田左岸說道:
“我這次叫你來,不是要討論上次的事兒,隻是想提醒你一句。龍組可是有仇必報,接下來你得小心著點,彆一不小心讓他們把修羅島給一鍋端了。”
羅刹聽完,滿不在乎地笑出聲來:
“龍組不敢的!”
或許龍組確實厲害,但他覺得,龍組還不至於出國來對付自己。
關鍵是,修羅島背後還站著幾位實力與天境相當的強者呢。
龍組要是敢來滅修羅島,那純粹是自尋死路!
“不敢?”
阪田左岸搖頭輕笑,
“我太了解龍組了。你去告訴你背後的那些人,都多留個心眼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邃,仿佛看穿了羅刹的盲目自信。
……
中州汴城,在一座老舊的機關大樓裡,一群身著黑衣、胸口彆著白色小花的人聚在一起,正在舉行一場追悼會。
中州龍組堂主付定憲正在致追悼詞,言辭簡潔,一如段天樸實無華的一生。
李超站在不遠處。
他這次出門本打算去京都,但今天是段天安葬的日子,於公於私,他都得來送老友最後一程。
付定憲講完話後,播放了一段錄音。
聲音傳來,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
“叔叔,我媽媽說,這幾年多虧有你,我才沒輟學。我雖然沒見過你,但我知道你肯定是個大好人。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學習,努力走出大山,成為對國家有用的人。等我以後賺了錢,一定帶著媽媽去找你,給你買好多好多好吃的……”
一個孩子,說的都是些瑣碎的家常話,可在這樣的場合下,卻讓在場眾人都聽得熱淚盈眶。
站在一旁的付定憲不經意間看了李超一眼,發現他和其他人似乎不太一樣。
雖然李超眼中也閃著淚花,但並沒有哭出聲來,臉上帶著一種肅穆的神情,仿佛是參透了生死輪回的智者。
此刻的李超,不禁想起前幾天段天跟自己說過的話:
哪怕隻有一個人能心懷感恩,那就足夠了。
善良的火種,終究還是延續了下去。
段天在天之靈,應該也能感到欣慰了吧。
整個儀式並不繁瑣,簡單的追悼過後,便進入安葬環節。
段天一直單身未婚,所以並沒有親人到場,此時中州龍組的組員就是他最親近的人。
龍組從上到下都沒有鋪張浪費的習慣,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都是如此。
因此,前往送葬的人並不多,隻安排了兩輛車。
第一輛車載著段天的骨灰,李超和付定憲則坐在第二輛車上。
車子緩緩行駛在道路上,李超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心中思緒萬千。
車上懸掛著白花,就這樣靜靜地朝著中州英烈陵園駛去。
龍組肩負著守衛國家的重任,執行任務時難免會有傷亡,所以每個州都設有英烈陵園。
中州的陵園位於城北郊外,那裡莊嚴肅穆,是無數英雄安息的地方。
這場葬禮沒有過多繁文縟節,按照正常流程,很快就能讓段天入土為安。
然而,當車輛行駛至汴城一處大廈前時,狀況出現了。
此處張燈結彩,紅毯從大廈內一路鋪到街道上,顯然正在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這世間的悲歡從不相通,有人悲痛落淚,自然也有人歡喜慶祝。
龍組眾人並非蠻不講理之人,不會因為要安葬段天,就禁止整座城市有喜事。
但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般無奈。
你不想給他人添麻煩,卻總有不識趣的人來刁難你。
就像此刻,在此舉辦婚禮的家族顯然頗具地位,慶典用品擺滿街道,占據了半條馬路,致使車輛行駛極為緩慢。
若是僅僅如此,倒也還能忍受。
可關鍵在於,當這個家族在外迎賓的幾個人看到龍組掛著白花的車輛時,竟徑直上前阻攔。
第一輛車上的龍組組員搖下車窗,詢問道:
“怎麼回事?”
來人嘴裡噴著煙圈,不屑地說:
“今兒個我們辦喜事,你們這車子看著晦氣,換條路走吧!”
龍組向來行事低調,彆說是眼前的組員,就連付定憲,也沒多少人認識。
車輛被攔本就窩火,再聽到這話,龍組組員頓時怒從心頭起:
“這路是你家修的不成?你們辦喜事,就不許彆人走啦?”
來人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惹了多大的禍,嬉皮笑臉地回應:
“路不是我們修的,但你們今兒個就是不能從這兒過。彆廢話,繞路吧,不然有你們吃虧的!”
他們覺得,辦喜事的當口,讓載著白事的車過去,實在太煞風景。
龍組眾人本就因段天的犧牲憋了一肚子氣,沒想到去安葬的路上還遭人如此刁難。
開車的龍組組員氣憤不已,當即下車,一腳將攔路之人踹翻在地,然後準備繼續駕車前行。
哪料對方也是個不怕死的主,見狀一聲大喊。
瞬間,“嘩啦啦”一群人從裡麵湧了出來,將整條道路圍得水泄不通,更有人抄起家夥,擺出一副要砸車的架勢。
周圍的人見狀,嚇得紛紛躲避,生怕殃及自身。
坐在後麵車上的李超和付定憲,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付定憲搖下車窗,喊了一聲。
前麵車上的龍組隊員下車,來到跟前,說明了情況。
一旁的李超聽完,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怒氣地問道:
“這是誰家啊?這麼大麵子?”
英雄為國家捐軀,卻連最後一程都不能安穩走過,任誰都難以咽下這口氣。
付定憲看了眼遠處led屏上的文字,說道:
“是吳家的人,在汴城有點名氣。最主要的是,家族裡有人在京都任職,這一兩年行事越發張狂了。”
李超點了點頭,然後對那龍組組員說道:
“把攔路的東西都砸了,我倒要看看,吳家能有多大能耐,敢遮天不成!”
此言一出,便是決斷。
龍組組員點頭領命,大步向前走去。
龍組雖不能隨意對普通人出手,但麵對挑釁,也絕不是忍氣吞聲之輩,更何況是當下這種情形。
“砰!砰!砰!”
前方攔路之人瞬間被放倒在地,擺在路上的喜慶用品也都被儘數扔到一旁。
對付這些普通人,根本無需李超和付定憲親自出手,普通組員便足以應對。
現場頓時亂成一團。
這邊的動靜很快傳到了婚禮現場。
正在與諸多汴城大佬談笑風生、舉杯暢飲的吳家家主吳德彪,聽聞擺在外邊的慶典物品被人破壞,吳家人還被打了,臉色“唰”地一下陰沉下來。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大喜的日子竟敢來鬨事,簡直不要命了!去,把他們的腿打斷,連人帶車都給我扔河裡去!”
坐在他旁邊的徐江趕忙笑著起身:
“一點小事,田老弟不必如此動怒。我出去看看,順手幫你解決便是。”
每個地方都有其錯綜複雜的關係網。
吳家在汴城實力不弱,又因上邊有人,所以像徐江這樣的汴城大佬,也有心與其交好,畢竟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在他看來,這點小事,憑自己的名頭,出麵就能輕鬆搞定。
但他萬萬沒想到,有些時候,交錯朋友可是會把自己拖進深淵的。
聽到徐江主動請纓,吳德彪點了點頭,拱手說道:
“那就有勞徐幫主了!”
徐江身為汴城三大幫之一的青幫幫主,處理這類事情向來遊刃有餘,所以吳德彪沒有拒絕。
徐江大搖大擺地出去了,然而,出去之後就沒了下文。
隻見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嚇得頭都不敢抬,心裡懊悔得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心裡直罵自己:
“你特麼裝什麼大瓣蒜呢?好好坐著吃飯不香嗎?非要跑出來,這下好了吧?”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碰到的竟然是李超。
而聽到徐江出門就下跪的消息,吳德彪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有些慌了神。
他深知徐江絕非泛泛之輩,堂堂汴城三大幫的幫主,平日裡何等凶悍,可如今見到對方,竟連一個字都不敢說,當眾就跪地求饒,這能是一般人嗎?
於是,他趕忙放下手頭所有事,帶著人急匆匆往外趕。
同為三大幫幫主的馬千山和馬川普也在人群之中。
他們遠遠就瞧見徐江跪在車前。
那輛車看起來普普通通,車牌也毫無特彆之處,但車裡坐著的人,卻絕非尋常之輩。
當看到李超的那一刻,馬千山和馬川普二話不說,“噗通”兩聲,也跟著跪在了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跪,直接把吳德彪嚇得愣住了。
連看都不用看,就能把三大幫主嚇成這般模樣的人,傻子都知道不是能輕易招惹的。
“這位是……”
吳德彪哆哆嗦嗦地問身邊跪在地上的馬千山。
馬千山低聲答道:
“李超,李先生!”
“嘶!”
吳德彪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吳家並非汴城的一流家族,如今之所以如此強勢,主要是因為有族人在京都站穩了腳跟。
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正因如此,即便吳家在汴城的排名不算靠前,依舊有不少人前來攀附關係,畢竟誰也說不準吳家哪天就突然飛黃騰達了。
京城的事變幻莫測,萬一族中之人加官進爵,帶動汴城這邊發展,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這便是龍國的人情世故。
也正因如此,吳家這段時間愈發膨脹起來。
當然,李超在汴城待的時間不長,見過他本人的富豪並不多,但他的名字在汴城卻如雷貫耳。
當初,號稱汴城兩大家族之一的溫家,就因得罪了李超,慘遭滅門;
另一家秦家家主,隻因和李超產生了一點摩擦,便嚇得魂飛魄散,親自登門賠禮道歉。
吳德彪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裡與李超發生衝突。
他咬了咬牙,硬著頭皮上前說道:
“不知是李先生大駕,是吳家冒昧了!對不起,實在是對不住啊!”
說著,他趕忙揮手,指揮眾人讓出道路。
可就在這時,一個身著定製禮服、神色極為倨傲的年輕人衝了出來,大聲叫嚷道:
“爸,他們算什麼東西!打了咱們的人,砸了咱們的東西,現在還想拉著死人的骨灰從這兒過,這不是故意給我添堵嗎?讓他們滾蛋!”
此人正是吳德彪的兒子,今日是他結婚的大喜日子。
平日裡嬌生慣養,仗著家族裡有人在京都,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模樣。
吳德彪心裡暗叫不好,大聲罵道:
“畜生!胡說八道什麼?還不趕緊道歉!”
然而,他兒子卻仰頭挺胸,毫無悔過之意。
坐在車裡的李超緩緩開口,聲音冰冷:
“若是平常,我或許可以不和你計較。但現在……辱龍組者,死!”
話音剛落,他沒有給吳德彪再次求饒的機會,伸出手掌,朝著前方淩空就是一掌。
“砰!”
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吳德彪兒子,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飛出去,重重地砸在遠處的圓柱上。
滾落下來時,口吐鮮血,掙紮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圍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李超竟然說殺人就殺人。
看到這一幕,吳德彪睚眥欲裂,對著李超怒吼道:
“你竟敢殺我兒子?真以為自己能無法無天嗎?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京都,殺人償命,你等著!”
喜事變喪事,任誰都難以承受這般打擊。
坐在車裡的李超聽到這話,冷冷地搖頭道:
“償命?莫說殺你一個兒子,就算是踏平吳家,對我而言,也不過像碾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說完,他淡漠地開口道:
“開車!此行是護送英雄安息,敢攔路者,皆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