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府邸內,趙世民端坐在一把由紫檀木精心打造的太師椅上。
這把太師椅造型古樸,紋理細膩,散發著一種沉穩而高貴的氣息。
麵前茶杯中,那價值數萬元一兩的母樹大紅袍茶葉,在熱水的衝泡下,正嫋嫋升騰起一縷縷淡雅的清香。那香氣,如同一縷縷輕柔的絲線,在空氣中緩緩飄散,縈繞在整個房間。
然而此刻,趙世民望向窗外的眼眸中,卻滿是徹骨的陰冷。
他的眼神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仿佛隱藏著無儘的怨恨與憤怒。
周恩建已然發起商戰,失去官方支持的三大家族,在這段時間裡節節敗退。
曾經輝煌一時的家族產業,如今在周恩建的商業攻勢下搖搖欲墜,這無疑是個極為不妙的信號。
而且,根據在外眼線傳來的消息,李超又一次來到了京都。
這意味著,龍組真的打算動手了,三大家族的末日似乎即將來臨。
恰在此時,放在一旁的私人電話驟然響起。
那尖銳的電話鈴聲,在這寂靜的府邸中顯得格外刺耳。
趙世民瞥了一眼,是負責京都幾家會所事務的高強打來的。
他緩緩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旁,接通了電話。
裡麵很快傳來高強的聲音,趙世民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聽了十幾秒後,趙世民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思忖著什麼。
隨後,他揉了揉眉心,緩緩說道:
“先彆輕舉妄動,穩住他。最好能抓住他的一些把柄。雖說隻是個小跟班,但說不定日後能派上用場。”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趙世民重新坐回太師椅上,坐在桌前沉思片刻。
他將麵前那杯茶一飲而儘,茶水的苦澀在口中散開,卻無法掩蓋他內心的焦慮。
而後自言自語道:
“是時候去和張家、朱家聊聊了,有些事確實該著手準備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再看陳寶山,他在會所裡足足待了四個多小時才出來。
此時的他,整個人紅光滿麵,精神頭十足。
語言不通根本不是問題,反正大家靠的都是肢體交流。
倒不是說他有多厲害,實在是外國妹子花樣繁多,前前後後各種忙活,完事之後還來了個全身按摩,甚至貼心地準備了事後餐。
出來的時候,客戶經理還熱情地給陳寶山辦了一張折扣積分卡,各種關懷無微不至,讓陳寶山感覺就像回到家一樣舒坦。
他美滋滋地想著:
行嘞!以後這兒就是俺老陳在京都的據點啦!
今天嘗了西餐,改天再試試粵菜、湘菜、川菜啥的……可勁兒瀟灑就完事兒了。
此刻的他,簡直樂不思蜀,卻渾然不知,這一切不過是彆人精心設下的圈套。
這幾天,李超一直待在四合院裡,每日都接受秦天河的悉心指點。
秦天河作為龍組的資深強者,擁有著豐富的經驗和深厚的修為。
在他的指導下,李超在修煉上取得了顯著的提升。
他的氣息更加沉穩,內力也更加雄渾。
這天,在桂花樹下,秦天河躺在搖椅上,看著李超,麵帶微笑地說:
“我現在可是毫無保留地把本事都教給你了。至於你能領悟多少,什麼時候突破到天境,那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咯。不過,我看問題不大。”
他的聲音溫和而慈祥,充滿了對李超的期望。
李超趕忙說道:
“有老爺子您這樣的名師教導,彆說何時進階天境,就算進階得稍微晚些,都對不起您的悉心栽培啊。”
他恭敬地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堅定。
其實,秦天河和李超心裡都清楚,憑借李超擁有的諸多逆天機緣,進階天境隻是時間早晚的事。
正所謂“一遇風雲便化龍”,李超遲早會一飛衝天。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張峰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在兩人身旁站定,神色略顯凝重地說道:
“今天趙世係我了,京都的三大家族坐不住了。”
秦天河微微挑眉,緩緩問道:
“他們打算怎麼做?”
張峰回答道:
“和我們預想的差不多。在商戰中,三家連連失利,已經被擠壓得幾乎沒有生存空間。所以他們想在隱門這邊扳回局勢。三家聯合請來了修羅島。趙世民的意思是,要麼咱們放他們一馬,龍組和京都三大家族恢複到以前互不乾涉的狀態;要麼就魚死網破,他請修羅島的那群亡命之徒出手,擊殺龍組人員和普通市民,周恩建和小超更是他們重點的暗殺目標。”
李超眉頭一挑,沒有出聲。
倒是秦天河冷笑一聲:
“居然還敢跟我們談條件?靠著一個小小的修羅島,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都到這地步了,放他們一馬絕無可能!你去告訴趙世民,讓他守好規矩。商戰歸商戰,隱門的事歸隱門。請修羅島的人來可以,來多少我們滅多少!但前提是,不許乾涉和傷害普通市民。要是敢無視華夏隱門的規矩,彆說修羅島,我連他趙世民等人一並斬殺!”
秦天河的聲音堅定有力,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張峰點點頭,隨後便離開了。
其實他早就料到秦天河會這麼回答。
畢竟京都三大家族就如同毒瘤一般,以前沒機會處理,現在秦天河身體康複,龍組士氣正盛,上頭也已經默許,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整治財閥,將資源收歸國有,已經提上日程,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秦天河輕輕搖動搖椅,緩緩說道:
“其實很多人都不明白,以龍組的實力,對付幾個豪門士族,似乎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直接把趙世民等人殺掉不就完了。但他們是真不懂這裡麵的門道啊。‘治大國如烹小鮮’,隱門的事情,確實可以快刀斬亂麻,但世俗之事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要是他們老老實實,或許我還真拿他們沒辦法,可這段時間,這幾個家夥上躥下跳,拚命作死,連上麵都被徹底激怒了。所以啊,趁著這個機會,一次性把麻煩解決掉,也算是一勞永逸。”
說完,秦天河把目光投向李超,接著說道:
“京都這三家肯定不會坐以待斃。有了我的警告,他們大概不敢再對普通民眾下手,但目標肯定會鎖定在你和周恩建身上。我會讓阿峰去保護周恩建,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稍作停頓,他又緩緩說道:
“小子,這次可是在咱們的主場作戰,一定要打得漂亮!”
李超堅定地點點頭。
是啊,有老爺子坐鎮京都,李超著實不信對方還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夜幕降臨,碧波苑中,一艘燃著燭光的小船在平靜的湖麵上靜靜漂浮。
趙世民、張建忠、朱元凱三人坐在船中。
“龍組沒接受我提出的和談條件,看來,隻能一戰了。”
趙世民望著遠處漆黑的湖麵,語氣沉重地說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決絕,仿佛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
“修羅島這次來了多少人?”
張建忠問道。
趙世民答道:
“一共來了十個地境強者,其中三個初階,三個中階,三個高階,就連修羅島的二號人物地獄伯爵都親自來了。據說,若按照龍國的實力劃分,他可是地境大圓滿的強者。”
朱元凱一聽,頓時驚呆了:
“居然來了這麼多高手?”
倒不是他沒見過世麵,實在是一次性來這麼多強者,甚至連二號人物都親自出馬,讓他有種花小錢辦大事,物超所值的感覺。
他的心中既興奮又擔憂,興奮的是有了這麼多高手助陣,三大家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擔憂的是,麵對如此強大的對手,他們能否在這場戰爭中全身而退。
趙世民微微點頭回應:
“我原本也沒料到他們會派這麼多人來,這陣容確實超出了我的預料。”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張建忠在一旁皺著眉頭開口質疑:
“事出反常必有妖,修羅島會不會彆有圖謀?”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懷疑,仿佛能看穿這背後的重重迷霧。
趙世民輕輕搖頭:
“不好說,但這次是與龍組對抗,他們來的人越強,對咱們越有利,所以我也不想多去探究。”
他深知在這場複雜的博弈中,不能被表麵現象所迷惑,眼前的局勢或許正是一個機會。
張建忠揉了揉眉心,沒再言語,心中卻依然充滿疑慮。
朱元凱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後問道:
“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總不會真讓修羅島和龍組正麵硬剛吧?”
雖說修羅島此次帶來不少高手,可這裡畢竟是龍國,即便秦天河不出手,龍組隻要一聲令下,便能召集眾多高手,修羅島毫無勝算。
趙世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搖頭道:
“當然不會。咱們的目的並非與龍組死磕,而是要活下去。所以,所謂的魚死網破隻是幌子,我打算用周恩建或者李超的命,逼龍組妥協。”
朱元凱眼睛頓時一亮,這計劃聽起來不錯。
秦天河之前不願談判,是因為他們手中沒有籌碼,要是有人質,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要是真為這個目的,周恩建的價值可比不上李超。”
張建忠在旁邊冷靜地分析道。
趙世民點頭:
“要是能把兩人都抓住,那自然再好不過。若隻能選一個,我肯定把目標鎖定在李超身上。”
朱元凱猶豫著說:
“李超這小子如今實力今非昔比,你們確定能拿下他?”
趙世民道:
“險才有高回報嘛。要是修羅島沒派這麼多高手,我也不敢輕易對李超動手。但現在以修羅島二號人物為首,足足十尊地境強者都在京都,這麼多人對付他一個,應該不成問題。”
的確,李超實力強勁,與東方無界一戰後,更是被譽為華夏地境第一人。
但修羅島此次來的人也不容小覷。
尤其從後來流傳的藥王穀戰報來看,李超是借助丹藥才獲勝,而且還是慘勝,戰後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歇了好幾個小時才勉強恢複些力氣。要是有計劃地圍攻,李超未必能招架得住。
趙世民接著說:
“我是這麼計劃的。先集中咱們手頭的力量對付周恩建,給龍組造成我們要對周恩建下手的假象,把龍組在京都的主力都吸引過來。然後想辦法把李超調離,引到設伏地點,讓修羅島的人將他擒獲。到時候就可以拿他做人質跟龍組談判了。”
張建忠摩挲著麵前的紫砂杯,緩緩開口:
“彆忘了上次咱們幾大家族伏擊李超的教訓,而且你的計劃存在好幾處漏洞。”
趙世民忙問:
“什麼漏洞?”
張建忠道:
“第一,你怎麼確保李超會單獨進入伏擊地點?第二,這裡可是京都,彆忘了還有秦天河在。天境強者能禦空飛行,他一旦出手,誰能抵擋?”
上次秦天河破關而出,瞬間連殺三家數十位供奉強者的場景,至今仍讓張建忠心有餘悸。
趙世民笑道:
“這兩點我早有準備,放心吧,這次計劃,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一定要生擒李超。”
張建忠眯起眼睛,沉聲問:
“確定?”
趙世民點頭:
“如今咱們三家同處一條船,一損俱損,我哪敢開玩笑。”
張建忠認真地看了趙世民幾眼,又問:
“那何時動手?”
趙世民道:
“我看過日曆,明天就不錯,宜祭祀安葬。大家準備一下,明天直接開始。”
張建忠和朱元凱對視一眼,然後點頭。
如今隻能孤注一擲,背水一戰了。
十幾分鐘後,趙世民離開小船,坐進自己的車裡。
汽車行駛在路上,趙世民冷淡地問了句:
“明天晚上的撤退方案準備好了嗎?”
司機恭敬地回答:
“準備了三個方案,三條線路。已經用偽造身份買好了所需的機票和車票,隨時能出發。”
趙世民又問:
“沒彆人知道吧?”
司機點頭:
“全程都是我一人經手,沒有外人知曉。”
趙世民點點頭,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作為老謀深算之人,凡事他都是未慮勝先慮敗。
彆看他在船上說得信心滿滿,其實自己也沒十足把握。
所以這次針對龍組的反擊還沒開始,他就已做好撤離準備。
修羅島的人要是能抓住李超自然最好,抓不住的話,他也能憑借手段逃到陽國。
要知道,他前些年就在陽國置辦了產業,逃過去後起碼衣食無憂。
而且為了保密,這次他連親人都沒通知,真遇到危險,果斷獨自逃離,由此可見他有多冷血。
要是張建忠和朱元凱知道這些,估計得被氣個半死。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剛吃完午飯,陳寶山收到一條消息,立刻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反正李超這段時間忙著修煉,也沒時間管他。
陳寶山輕車熟路地來到“月滿大江”會所,客戶經理早已在門口等候。
他大搖大擺地走進去,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
“我聽說又到新貨了?妹子夠勁不?”
陳寶山左顧右盼,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客戶經理笑著拿出一張照片,照片裡的女子風韻十足,那股風情仿佛透過照片就能把陳寶山迷得暈頭轉向。
“哇!這大妹子,看著就帶勁!關鍵還是新到的頭牌啊!”
陳寶山眼睛都看直了,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見陳寶山被吸引住,客戶經理趁機說道:
“陳爺,您可是我們這兒的大客戶,會所特意在郊外的一個莊園為您準備了一場特彆的‘品鑒會’,裡麵有好幾位新來的姑娘,各個都是極品。您看,您這會兒有時間嗎?”
“啥?品鑒會?還有好幾個?”
陳寶山聽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瞧瞧,這才叫服務啊!
把陳寶山捧得心裡美滋滋的,他大手一揮:
“這可是大事,必須有時間,走!”
客戶經理恭恭敬敬地請陳寶山坐上早已安排好的豪華商務車,車子朝著遠處駛去。
等車開走後,一直站在角落裡的趙家供奉高強慢悠悠地走出來,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老爺,魚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