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劉廠長,您總算是進來了,趕緊坐....」
王衛東背著手,剛走到劉家門口,聽到腳步聲的劉光齊就從屋內衝出來,熱情的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拉進了屋內。
下午的時候,自從劉海中回來告訴劉光齊,晚上王衛東會來家裡吃飯,劉光齊就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他清楚,依照目前的狀況,他跟趙淑雅想要留在京城裡,隻能依靠王衛東的幫忙。
王衛東進到屋內,看到桌子上已經擺了七八個盤子,小雞燉蘑菇,紅燒肘子,地三鮮,番茄肉沫.....
心中直歎,看來劉光齊為了留在京城裡,這次也是花費了大本錢。
隻不過....
王衛東環視一圈,皺了皺眉頭,看著劉光齊問道:「光齊,你爹娘呢?」
「啊....我爹他們去親戚家了。」也許是怕王衛東不滿意,劉光齊連忙解釋道:「我有個遠房親戚明天要結婚,特意派人來請我爹娘參加,因為路程比較遠,為了不耽誤明天的婚事,他們兩個今天晚上就住在那邊了。」
王衛東也清楚,這年代結婚是一件大事,特彆是在農村,一家有喜事,親戚朋友都會來幫忙。
一大家人在幫助整理了婚房之後,住在辦喜事的人家家裡,等著明天參加婚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他也沒有在意,在劉光齊的招呼下,落了座。
這時候,趙淑雅端著一盤子蔥炒海參,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看到王衛東已經到了,她眼波流轉,笑吟吟的說道:「一大爺,您來了啊。」
王衛東抬起頭看向趙淑雅,稍稍愣了一下。
大冬天的,趙淑雅竟然穿了一件單薄的綠色碎花襯衫,襯衫很薄,能夠看出裡麵束胸的痕跡。
褲子也是那種薄款的褲子,比較謹慎,伴隨著她前後邁步,裡麵的痕跡也顯露無疑。
這種穿著,在後世來說,應該不算是什麼,但是在這個年代,就顯得格外大膽了。
就連劉光齊也覺得有些尷尬。
自家媳婦兒在彆的男人麵前穿成這個樣子,太丟人了。
在下午的時候,劉光齊就為了趙淑雅的穿著,跟趙淑雅吵了一架,讓趙淑雅換上一套棉衣服。
但是。
趙淑雅壓根就沒理會他,反而口口聲聲說劉光齊是那種老古板。
劉光齊彆看是個男人,在趙淑雅麵前卻沒有什麼地位,被趙淑雅訓斥了一頓之後,就再也不敢吭聲。
這會見王衛東注意到了趙淑雅的穿著,他尷尬的笑笑,解釋道:「一大爺,廚房裡太熱了,淑雅在廚房裡忙活了一下午,所以才會穿得那麼單薄,還請你千萬不要介意。」
介意?
介意啥啊!
要不是趙淑雅穿得這麼單薄,王衛東還不會注意到,這女人看上去不顯眼,身材卻很不錯,***的,再搭配上嫵媚的麵孔,看上去就很有女人獨有的韻味。
跟四合院裡的秦淮茹和秦京茹相比,一點都不差,甚至她因為更年輕一點,身上洋溢出的青春氣息,是那兩個女人比不上的。
有這麼一個媳婦兒,劉光齊早晚得買一頂有顏色的帽子戴上。
王衛東收回目光,淡淡的笑道:「光齊啊,你這就不懂了,現在已經不是解放前了,街道上提倡解放婦女同誌。趙淑雅穿這種衣服,並沒有露肉,我為什麼要介意呢!」
趙淑雅聽到這話,咬著嘴唇,衝著王衛東拋出一個媚眼,將裝滿饅頭的盤子擺在王衛東跟前,趁著擺盤子的時機,她還不忘記用胳膊蹭了蹭王衛東的肩膀。
因為趙淑雅上衣領子
沒有係扣子。
好家夥,趙淑雅彆看長得漂亮,廚藝也不錯,蒸饅頭的手藝一流,盤子裡的饅頭又大又白。
趙淑雅將盤子擺好之後,轉過身冷著臉對劉光齊說道:「看到了嗎?什麼叫做有思想覺悟?劉光齊,你彆以為彆人都跟你一樣,思想那麼齷齪,劉廠長是四合院裡的一大爺,是大廠長,思想品德高著呢!」
「對對對,媳婦兒,你說得沒錯,是我多想了。」劉光齊被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非但不敢生氣,還得隨聲附和。
王衛東擺擺手:「行了,光齊也是個男人,難免會有所點心,趙淑雅同誌,你要注重夫妻之間的和諧。」
趙淑雅咬著嘴唇點點頭:「一大爺,您教訓的是。我這個人就是容易犯各種小錯誤,還得您在後麵經常教育鞭策我。」
王衛東點點頭:「我是四合院一大爺,這是我應該做的。」
劉光齊在旁邊聽得暈暈乎乎的,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卻說不出為什麼。
就在他從櫥櫃裡取出一瓶老汾酒擺在桌子上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聽到敲門聲,不但是劉光齊和趙淑雅,就連王衛東也有些懵逼了。
現在是飯點時間,按照四合院的規矩,一旦彆人家關上了門,就說明人家可能做了好吃的,不希望外人來打攪。
要是知趣一點的,見到這種情況,壓根就不會來敲門。
劉光齊皺了皺眉頭,跟趙淑雅對視了一眼,兩人相互點點頭,決定不管外麵的家夥。
畢竟現在劉家擺了一大桌子飯菜,要是鄰居進來,肯定會在背後說閒話的。
畢竟這年代,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上麵也大力提倡勤儉節約。
另外。
鄰居要是進來了,讓不讓他坐下吃飯,是個大問題。
不然的話,顯得沒有鄰裡之間的情誼。
要是讓了,萬一那人沒有一點眼力見,坐下來,直接拿起筷子夾菜,那豈不是抓瞎了?
王衛東作為客人,這個時候自然不能站起身開門。
屋內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更尷尬的是,門外的敲門聲一直持續不停。
劉家原來的大門前陣子損壞了,劉海中為了省錢,就從天橋下的舊貨市場裡,搞來了一扇破舊的大門。
這大門早就破敗不堪了,在拳頭的錘擊下,發出砰砰砰的惱人聲音。
劉光齊再也忍不住了,嘟囔了一句:「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沒有眼色!」
他氣勢洶洶的大步走過去拉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不但整個人愣住了就連嘴裡的臟話也吞咽了回去。
門外站著的人,赫然是四合院的三大爺閻埠貴。
「三大爺,這麼晚了,您這是.....」劉光齊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著落在閻埠貴手裡的酒瓶子上。
酒瓶子也是老汾酒的瓶子,裡麵還有大半瓶酒。
一般來說,拎著半瓶子酒蹬彆人家的門,應該是來送酒的。
但是。
劉光齊雖然不經常在四合院裡居住,也清楚閻埠貴的性子。
作為一個大糞車路過都要聞聞味道,出麵不撿錢就算丟錢的家夥,他怎麼可能將自家的酒送給彆人。
閻埠貴在門外待了好幾分鐘,並沒有生氣,鼻子抽了抽說道:「光齊啊,好香啊,你家裡是做了好吃的,我這裡有瓶好酒,你家裡有好菜,能夠騙三大爺一口嗎?」
好家夥,原來是打個這個主意啊。
三大爺閻埠貴的要求看上去很正當,畢竟人家也是兌了酒的。
要是放在以往,
劉光齊肯定不會拒絕閻埠貴,畢竟閻埠貴也是四合院裡的三大爺,以後劉光齊要是調回京城,還在在四合院裡居住,也不能得罪閻埠貴。
「這個....那個....」劉光齊站在門口攔住門,陷入了猶豫之中。
閻埠貴皺皺眉頭,雙眼直盯劉光齊:「光齊,你是怎麼回事?你爹是不是不在家?」
他爹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就算是劉海中在家,遇到了閻埠貴上門,在這種情況下,這會也得將閻埠貴攆出去。
劉光齊有些懵逼,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隻能一個勁的傻笑。
屋內的王衛東卻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想起了一件事。
那還是他剛當四合院一大爺的時候,許大茂介紹四合院住戶情況的時候告訴他的。
閻埠貴作為四合院裡最精明的人,之所以屢屢得手,是因為有一個拿手的本領,就是不要臉皮。
四合院裡的住戶雖然平日裡不舍得吃,不舍得喝,但是遇到有貴客登門,總要花費大本錢,置辦一桌好酒好菜。
每逢這個時候,聞到酒菜香味的閻埠貴,就會拎著半瓶子酒登門拜訪。
彆人一看是三大爺登門,也不好意思拒絕,他就能趁機便一口,遇到大方的人家,還能將花生米兜回去當下酒菜。
要是遇到那些小氣的人家,閻埠貴就會像今天這樣,堵著門口不離開,直到那家人將自己的酒灌進閻埠貴的酒瓶子裡。
靠著這種手段,閻埠貴家從來沒有賣過酒。
甚至,閻解成在第一次結婚的時候,也沒有買酒,招待客人用的酒,全都是散酒。
劉海中也知道閻埠貴的老習慣,所以遇到這種事,總是能輕鬆對付。
但是。
劉光齊剛回來不久,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閻埠貴又不甘心空手而歸,兩人就這麼僵持住了。
王衛東想明白之後,朝著趙淑雅招了招手,示意她湊過來。
趙淑雅羞澀的笑笑,站起身湊到了王衛東身旁,似乎是生怕聽不清楚,她的麵頰差點碰到了王衛東的嘴巴。
這女人比秦京茹還要膽大啊。
考慮到劉光齊就在不遠處,隨時有可能回頭,王衛東連忙坐直身體,稍稍拉直身體。
「你怕什麼,他這會正忙著對付閻埠貴呢!」趙淑雅似乎有些不滿意,嬌嗔了一句:「你是當大廠長的,就算是劉光齊看到了,又能怎麼樣?」
「老實點!」
王衛東這會也懶得管教她,低聲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趙淑雅。
趙淑雅此時也顧不得發搔了,眼睛一點一點的瞪大,嘴巴張得很大:「閻埠貴不會這麼雞賊吧?」
「你說呢?」
「行...我這就去應付他。」
其實最不想讓閻埠貴摻和進來的就是趙淑雅。
她本來打算等劉光齊喝醉了之後,同王衛東好好的聊聊,要是閻埠貴這個電燈泡也在,那麼她的打算就算是落了空。
趙淑雅站起身,拎著酒瓶子走過去,一把拉開劉光齊,看著閻埠貴說道:「哎呀,三大爺,光齊剛回四合院,不懂事,怠慢了你,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啊。」
看到酒瓶子,閻埠貴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你是光齊的媳婦兒吧,當年你嫁過來的時候,我還來你們家幫忙了呢!當時我就看出你這姑娘不一般,是個懂事的,能夠當家做主的,還對著劉海中和二大媽,對你好一頓誇呢!」
閻埠貴看到趙淑雅擰開了酒瓶子,笑眯眯的也打開了酒瓶子。
酒瓶口對酒瓶口,趙淑雅害怕閻埠貴不走,竟然給閻埠貴倒
了半瓶酒。
看到大半瓶酒變成了一瓶酒,閻埠貴喜得嘴巴合不攏了,直誇趙淑雅會辦事。
他合上瓶蓋子,深深的看了劉光齊一眼:「光齊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一點事情都不懂呢!以後多跟你媳婦兒學學。」
說完,閻埠貴背著手,拎著酒瓶子步入了寒風中。
看著閻埠貴的背影,劉光齊氣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指著閻埠貴說道:「這種人,還能成為咱們四合院的三大爺?我呸!等到明天,我就講這件事在大院裡宣揚出去,讓住戶們都知道,讓他閻埠貴丟大臉。」
聽到劉光齊的話,本來正準備進屋招呼王衛東的趙淑雅停住了腳步。
她扭過頭,冷著臉看向劉光齊:「劉光齊,閻埠貴雖然做事比較埋汰,但是他剛才評價你的話,一點錯都沒有!」
「什麼?你還偏向閻埠貴?」劉光齊大怒。
趙淑雅見劉光齊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到了哪裡,失望的搖搖頭:「劉光齊,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閻埠貴乾這種事,乾了那麼多次,住戶們從來不當麵罵他?」
「我.....」劉光齊啞口無言。
趙淑雅接著說道:「一來,閻埠貴人家隻是拎著酒瓶子上門,又沒有跟你討要酒,你憑什麼指責人家?」
劉光齊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雖然閻埠貴不給酒,就不走的做飯,有些不地道,但是人家確實沒有主動開口啊。
要是他跳出來指著閻埠貴,搞不好的話,會被閻埠貴反咬一口。
趙淑雅見劉光齊不吭聲了,接著說道:「第二,閻埠貴是四合院的三大爺,家裡還有四個孩子,在四合院裡也算是大戶人家,誰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去得罪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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