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福也有這個想法,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這年代不比後世賓館林立,男女朋友想在一起,隻要開一個房間就可以了。
招待所都是要介紹信的,而劉家和張家平日屋裡都有人,也不好操作。
「哥能不知道嘛,隻是一直沒找到好地方,總不能在大街上吧?」
「地方?我有啊。你還記得周利民不?」
「就是那個地主崽子?」
「彆說那麼難聽,周利民家不是地主,地主是他大伯家。周利民那時候不是受到牽連了嘛。廠裡人都不待見周利民,隻有我跟他玩得好,現在我們兩個就是鐵瓷。
周利民大伯家現在不在京城,家裡的鑰匙在他手裡,你要是想用地方的話,我去找周利民要過來。」
聽到這話,劉光福的屁股瞬間不疼了,他從床上爬起來,催促道:「那你快去啊!」
......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在危難之際,彆人伸出了援手,你能感激彆人一輩子。
劉光福把借房子的事情,給周利民說了一聲,周利民二話沒說,便把鑰匙拍給了他,還把皮鞋借給了他。
那是一處距離四合院不遠的老宅子,周邊很清靜,很適合男女幽會。
劉光福拿到鑰匙,從衣櫃裡翻出一套乾淨的中山裝,一條黑褲子,穿上皮鞋,對著鏡子捯飭了半天,確定鏡子裡是一個帥氣的小夥子後,他朝劉光天借了五塊錢,到供銷社裡買了一小包古巴糖。
張桂珍最喜歡吃糖了。
劉光福覺得今天他的春天要來了,為了增加成功率,還很大氣的花了五毛錢,向閻埠貴租了一天的自行車。
騎著自行車直奔西直門的糧站。
.....
張桂珍是糧站的售貨員。
糧站的售貨員在這個物資貴乏的年代可是好職業。
就算你有錢,有票券,售貨員也可以以糧站裡沒有糧食為理由,拒絕把糧食賣給你。
有時候,甚至會把一些陳年蟲蛀的糧食,當成新糧食出售。
你不買?
對不起,糧食隻有糧站賣,不買的話,你就等著餓肚子吧!
....
這也是劉光福想娶張桂珍的原因,有一個售貨員媳婦,以後還能餓著嗎?
劉光福來到糧站的時候,張桂珍正在收拾一位顧客。
「看看,我讓你撐著布袋口,你是怎麼撐的?小米都灑了吧!」
「不是,同誌,你怎麼不講理呢?明明是你倒歪了。」
「吆,吆,吆,你還敢跟我呲牙是不是,你信不信,我今天不把糧食賣給你,讓你們全家喝西北風去。」
「我....對不起,是我錯了!」
「哼,知道錯,說明你這個人還有救,現在自個把小米抓起來。反正你錢已經給我了,不能退給你。」….
「可是,地上都是灰,售貨員同誌,你看,這小米裡都是石子,我拿回家也沒辦法吃啊。」
「嗬,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再說了,小米裡有石子就沒辦法吃嗎?你這是要搞生活作風腐化嗎?信不信,我現就你能喊人把你帶走。」
「我...我.....」
老大爺支吾了半天,憋得麵紅耳赤的。
旁邊的群眾勸他:「老大爺,彆拿雞蛋跟石頭碰,你碰不過人家的
。小米裡有石頭,回家用水淘一遍,再過一遍漏勺就可以了。雖然還會有點磣牙,但是也能填飽肚子。」
看來,這種事情不會第一次發生了,大家夥都有了經驗。
老大爺長歎一口氣,隻能艱難的彎下身子,用他那張皸裂的手,顫抖著把小米,一點點都撿進布袋裡。
....
劉光福在外麵看了個全過程,忍不住衝著張桂珍豎起了大拇指:「媳婦兒,你真是牛氣,對於這種不懂事的人,就得狠狠的治他。給他點好臉色,他就不知道好歹了。」
此刻的劉光福,已經把自己代入到了張桂珍的視線中。
出乎劉光福預料的是,張桂珍隻是抬起頭撇了他一眼,便扭過頭去跟旁邊的售貨員聊起了天。
劉光福有些尷尬,他想湊上去,又想到自己才買了二兩古巴糖,壓根不夠給那些貪吃的大媽們分。
劉光福隻在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裡等著張桂珍下班。
下午五點,食品站準時下班,張桂珍挎上帆布包,走出了食品站。
劉光福連忙衝上去,攔住了她:「桂珍,我來了。」
「你誰啊?」
「啊?!」劉光福見到張桂珍有點生氣,連忙從包裡把古巴糖取了出來:「桂珍,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古巴糖。」
張桂珍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意動,不過旋即搖搖頭:「你誰啊,我不認識你,你快走吧?」
馬上就要到手的媳婦,竟然說不認得自己,這可把劉光福急壞了。
他從包裡摸出那把鑰匙,在張桂珍麵前晃了晃:「桂珍,我借到了房子,不如咱們這會就去那裡,把事情辦了。這些天,我可急壞了。」
話音落了,隻聽得「啪!」的一聲,劉光福的臉上便挨了一個***兜子。
「臭流氓,給我滾遠點!」
這時候的劉光福徹底懵逼了,在以往張桂珍是喜歡耍一點小性子,但是隻要勸上兩句,很快情緒便會緩和下來。
今天這是怎麼了?
見張桂珍越走越遠,劉光福連忙快步追上去,拉住張桂珍帆布袋的挎繩,大聲質問道:「張桂珍,你今天發的是什麼無名邪火,我為了借到房子,容易嘛我,你竟然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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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逐漸朦朧起來,周圍的景物逐漸暗澹無光。
劉光福陷入無邊無際的悲傷中。
許久,他大口的喘氣,才算是緩了過來。
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惡狠狠的說道:「是誰泄了我家的老底,我要找他拚命。」
....
劉光福雖然不是個好東西,但是平日裡很少禍害大院裡的人,他想了一陣子,也沒有想到是誰在背後捅刀子。
就那麼踉踉蹌蹌的走到了四合院門口。
剛要進大院,劉光福便看到一輛小汽車停在了不遠處的宅子旁。
從汽車上下來的那個身穿高檔灰色中山裝的人,劉光福也是認得的。
聽說傻柱,棒梗和賈張氏被抓,就是因為偷了王衛東的東西。
剛來不幾天,就把三個住了十幾年的住戶抓走了。
在四合院住戶們心中,王衛東就是類似夜貓子的存在。
劉光福心中一動,張桂珍是不是就是從王衛東那裡知道了他家的老底?
不能忍!
絕對不能忍!
劉光福的眼睛紅了!
....
王衛東在華科院跟鄭通院士談了一個下午。
雖然兩人的意見,有點不一樣。
鄭通院士的想法是先對石墨烯電池進行全麵的研究,然後再做打算。
王衛東則是知道時不待我,現在在國外,燃油車正在逐漸興起,汽車正逐漸成為家家戶戶的必備品。
失去了這個獨占市場的機會,待燃油車站穩了腳跟,各大加油站遍布全世界,那麼再想推廣新能源汽車,難度必然會急劇增加。
如果換做彆人,鄭通院士此時已經讓秘書送客了。
但是王衛東手上有一張批文,批文後麵的名字,讓鄭通院士心中充滿敬意。….
經過一個下午的磋商,鄭通院士基本上已經同意了如果資料沒有問題,石墨烯電池性能達標,將在寧州城建立一座新能源汽車廠和一座石墨烯電池廠的計劃。
天色已經晚,後續計劃隻能明日再談。
在王衛東離開的時候,鄭通院士還專門請他到華科院的食堂裡吃了晚飯。
對於晚飯,王衛東隻能說,實在是太樸素了。
....
王衛東剛走下車,便聽到遠處傳來傳來了劉光福的嚎叫聲。
「劉廠長,是不是你,告訴了張桂珍我家的事情?」
抬頭看去,隻見劉光福就像是一頭憤怒的公牛似的,從遠處奔過來。
劉光福當然不敢對王衛東對手,他隻是想質問幾句。
但是他的神情和動作,在劉大隊看來,卻是充滿了威脅。
「站住!」劉大隊右腳踏上前,大聲吼道。
劉光福愣了一下,皺著眉頭打量劉大隊兩眼。
不得不說,劉大隊雖然身材魁梧,卻長了一張天生的笑臉,如果不靠近的話,壓根感受不到那種壓迫力。
劉光福也是個蠻橫的人,衝著劉大隊罵了一句:「孫賊,有你這麼叫爺爺的嘛!」
說著,他便繼續大步衝過來。
眼看就要衝到王衛東麵前,劉大隊不再猶豫了。
臨空飛出一腳,踹中了劉光福的肚子。
劉光福捂著肚子,弓起身子,就跟一隻大蝦似的。
他抬起頭,喉嚨裡呼呼了許久,終於擠出一個痛苦的聲音:「我,我就是想問兩句話,至於嘛!」
劉大隊作為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員,隻要是出手,必須得讓對方失去戰鬥力。
他掄起沙包大的拳頭,就要衝著劉光福的麵頰而去。
可以預見,隻要拳頭擊中,就憑劉光福的體格子,不死也得暈過去。
「等等,我認得他。」
就在劉光福看到拳頭越來越近,幾乎嗅到了濃鬱的血腥氣息時,王衛東及時的開口了。
劉大隊回過頭,狐疑的看了王衛東一眼,見王衛東點頭,他才收回了拳頭。
劉光福鬆了一口氣,小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剛才,感受到那讓人無法呼吸的氣勢,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了。
王衛東走上前,掏出一根煙塞進嘴裡,拿出火柴點上。
「嘶....」
「呼....」
衝著劉光福的臉上吐出一團白色煙霧:「說吧,你想問什麼?」
「啊?!」劉光福透過煙霧,看著王衛東若隱若現的那張臉,一時間竟然有些膽怯。
經曆了剛才的事情,他現在隻想回家。
火紅色亮點在煙霧的遮掩下忽明忽暗,從裡麵傳出了一個冷漠的聲音:「既然沒事,你為什麼要衝過來?」
劉光福嚇得打了一個激靈,慌忙不迭的說道:「有事,有事,我是想問問你,是不是你告訴了張桂珍,我家的事情。」
「你家的事情?」王衛東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劉光福是來找後賬的。
王衛東澹澹的說道:「我是見過張桂珍,也提起過你,但是並沒有透露任何跟你家相關的事情。」
王衛東並沒有故意欺瞞劉光福,他隻是多張桂珍說,張桂珍住不進四合院。
至於張桂珍在隨後會做些什麼事情,那就是不是他能夠控製的了。
說完,王衛東伸出手,在劉光福的臉上「砰砰」的拍了兩下:「孫賊誒,以後做事情要三思而後行,不要衝動。京城的道深著呢!好了,不聊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說完,徑直推開院門進了大院。
劉大隊跟在後麵,待快進大院的時候,回過身,狠狠的瞪了劉光福一眼。
劉光福忙訕訕的低下了頭。.
我會開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