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喜歡看彆人倒黴,尤其那人還是她最討厭的人——劉洪昌。
“哎吆吆,我早看劉洪昌這小子不是好東西,沒想到他竟然敢乾出這種齷齪事。”
二慶媽衝到門前,吐沫星子四濺,王衛東擦了擦臉,冷聲道:“二慶媽,你說誰呢?”
“說你啊,你有膽搞破鞋,就得有膽承認!”二慶媽挽起袖子,指著王衛東的鼻子大罵,“我以前想讓於文慧給我家當媳婦,卻被你小子搶走了。搶走了,我也就忍了,誰知道那你這小子一點都不知道珍惜,轉眼就跟文慧離了婚,現在竟然還搞起了破鞋,我不罵你我罵誰?”
二慶媽並不是傻子,她之所以出麵罵王衛東,是做樣子給何文慧看呢!
她還想讓何文慧嫁給她兒子,雖然何文慧現在已經是二婚了,但二婚有二婚的好處啊,不要彩禮,並且以後還可以任她拿捏。
隻要以後生了氣,她就可以拿何文慧是二婚的事情出來說。
她二慶媽那是賺大發了!
“啪!”
話音剛落,她就覺得麵頰一陣巨疼,慌忙捂住了臉。
卻是楊麥香一時忍不住,她聽不得彆人說劉洪昌的壞話,直接給了二慶媽一個**兜子。
她兩隻眼睛瞪大瞪圓:“二慶媽,你再敢亂說,我就撕了你那張嘴!”
王衛東在心中默默給楊麥香點了一個讚,對付這種滿嘴噴糞的老女人,就應該用武力手段讓她住嘴。
“你,你....”二慶媽沒想到會挨打,指著楊麥香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時候,何家大院裡的住戶們也陸陸續續的圍了過來。
“誒誒,這是咋回事,二慶媽咋挨打了?”
“咳,還不是她嘴賤,說彆人搞破鞋!”
“先彆管那些,那劉洪昌是不是跟這個女人搞破鞋了?”
....
這年頭娛樂活動近乎於無,電視機還是奢侈品,何家大院裡沒有一台。
到了晚上,大家夥隻能縮到被窩裡睡覺,看到這種事情,哪能不激動。
何文濤見人來得差不多了,跳將出來,指著王衛東喊道:“大家夥都看看啊,咱們大院裡出了肮臟事,劉洪昌他竟然搞破鞋....”
王衛東皺皺眉頭,打斷她:“何文濤,你空口白牙的汙蔑人,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汙蔑你....”何文濤愣了一下,還以為王衛東是說她沒有實際證據,“你讓開,證據就在屋裡,剛才你們肯定睡到一個被窩裡了。”
雖然說,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也算得上是搞破鞋,但是何文濤為了搞臭大老劉,還是決定往屋裡衝。
她身後於秋華也開口了:“對,抓賊抓臟,拿奸拿雙,文遠,文濤,你們到屋裡看看,彆人劉洪昌把證據銷毀了。”
何文濤聽到這個,‘嗷’一聲,跟著何文濤就要往裡衝。
卻被一個巴掌呼了回去,他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隻見王衛東緩緩的收回巴掌:“這是我的屋子,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去!”
“好啊,大老劉,你竟然還敢打人,找死是吧?”
何文濤就是個狼崽子,憤怒之下隨手抄起一根木棍子就往王衛東的腦袋上夯去。
感受到木棍攜裹而來的寒風,王衛東眼睛微眯,突然淩厲飛出一腳,直接踩在了何文濤的身上。
何文濤飛出兩步之遠,重重的落在地上,他感覺渾身快被摔散架了,想爬起來,掙紮了兩下子,卻沒有辦法,隻能捂著肚子嚎啕大哭。
“不得了了,大老劉殺人了!快來人救命啊!”
於秋華雖然眼睛看不到,聽到哭喊聲也知道她兒子被人揍了,頓時火冒三丈,一改往日的慈祥,指著王衛東,麵目猙獰道:“好啊,劉洪昌,你搞破鞋,竟然還敢揍人,今天我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於文華說話間扭頭麵對吃瓜群眾,聲色俱厲:“大家夥都看到了,劉洪昌她不但搞破鞋,還打人,大家夥現在一塊上,把他捆起來交給派出所。”
於秋華很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下,何洪昌是絕對不會把房子交給他們的,那麼她唯有把何洪昌搞臭,讓他在大院裡待不下去,才有可能拿到房子。
圍觀吃瓜群眾看得正起勁,就差鼓掌了,聽到於秋華的話,都愣住了。
他們就是觀眾,還得上場?
再說了,那劉洪昌一看就不好惹,就憑剛才那一腳,他的武力值已經冠絕全場了。
他們又不傻,想讓他們幫忙,門都沒有。
於秋華連喊兩遍,圍觀群眾非但沒有上前,反而後退兩步,就連二慶媽也躲到了大樹後、
她的心很累!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喧囂聲和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在哪裡呢?搞破鞋的人在哪裡呢?tmd,竟然搞破鞋,我看他是活膩歪了!”
“張所長,就在前麵,何文濤已經把他們堵到屋裡了。”
來人正是街道派出所的張所長。
他早就下班了,正貓在家裡跟媳婦嘮嗑,被值班民警喊了出來。
張所長勞累了一天,本來不打算來的,可是聽到何文遠叫囂著有人搞破鞋,他頓時來了精神。
派出所整天處理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早就想一展身手了。
搞破鞋可是大桉子,如果處理得當的話,那就是功勞。
“走,快一點。”
張所長催促著身後兩位公安同誌,快步往小屋走去。
小屋外圍滿了人,在昏黃的燈光下,影影綽綽。
何文遠離很遠,就大聲喊道:‘大家夥都讓一讓,派出所的同誌來了。’
眾人分開一條道,張所長擠進人群中,頓時愣住了。
屋內站著的男人竟然是劉洪昌。
他撓了撓頭,有點摸不著頭腦,就在昨天,劉洪昌報桉,把何文遠和何文濤抓走了。
怎麼到了今天,何文遠就報桉抓劉洪昌?
這....也忒亂了。
張所長對劉洪昌的印象還不錯,這小子很上道,上次來處理事情,煙是沒少抽。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板起臉子,而是和聲悅色的問:“洪昌啊,這是怎麼回事?”
王衛東見何文遠帶著張所長走過來,再看到何文遠上躥下跳的那個勁頭,就知道了何文遠的打算。
竟然為了謀奪房子,而陷害彆人,這一家人還真是白眼狼!
他走出屋子,笑道:“張所長,你來的正好,我正好要去報桉呢!”
“什麼,你也報桉?”張所長愣住了,什麼時間街道這麼亂了?
“對啊,我和媳婦在屋裡正在聊天,這些人敲開了我家的門,對我媳婦肆意辱罵。”王衛東板起臉子,指著何家的幾口人和二慶媽,說道:“他們還準備強行進入我的屋裡,我不得不阻攔。”
何文濤這會也緩過來勁了,跑過來,跳著腳罵:“你那叫阻攔,你那一腳要了我半條命,你知不知道?”
王衛東撇撇嘴,笑道:“誰讓你要衝進去,沒有主人同意就強行進彆人的屋子,你這種人打死活該!”
“看看,看看,張所長,你都看到了,他當著您的麵,還敢威脅人,您還不趕緊把他抓起來!”於秋華嘴角有些哆嗦,無論何文濤再頑皮,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動過何文濤一根手指頭,竟然被劉洪昌踹得那麼狠!
張所長現在是滿腦子包,這都是啥啊!
他舉著手,大聲吼道:“都彆吵了,一個一個說,先說破鞋的事情。”
何文遠指著王衛東,眼神惡毒:“張所,就是劉洪昌搞破鞋,你趕緊把他抓起來。”
“派出所辦事,需要你教?”張所長早就對這個咋咋呼呼的女孩不滿了,瞪了她一眼,然後看向王衛東:“洪昌,你也是個明事理的人,搞破鞋可是違法的。”
王衛東感激的看了張所長一眼,笑道:“搞破鞋?誰搞破鞋了?我跟我媳婦可是扯了結婚證的!”
“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早晨才跟我姐姐離婚,馬上就領證了?”何文遠臉色瞬間白了,冷聲說道:“我看啊,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所長,你趕緊把他帶回派出所,好好收拾一頓,他就老實了。”
於秋華心中卻是咯噔一聲,她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劉洪昌雖然是個舔狗,遇到女人智商會急速下降,但是並不是傻子。
他現在就算不承認,派出所的同誌簡單調查後,就會真相大白的。
**一刻值千金,王衛東也懶得跟他們在這裡囉嗦,轉身回屋拿出兩份大紅的結婚證,遞到了張所長麵前。
“這是我中午的時候辦好的結婚證,你看一下。”
張所長翻開,仔細查看一遍,又看看兩人跟上麵的照片對照了一遍。
“確實是結婚證,既然有證,那就不是亂搞破鞋。”
這個結果讓何文遠不能接受,她今天打定主意,要釘死劉洪昌的,怎麼能讓他跑了。
“張所,他這結婚證肯定是假的,您可不要被他騙了!”
聽到這話,張所長的臉黑得能滴下墨水:“假的,你是質疑我的業務能力嗎?”
許是為了服眾,張所長掀開結婚證,擺到眾人麵前:“大家夥看看,上麵有民政局的紅戳戳,還有鋼印,這能是假的嗎?”
“...不可能,這玩意誰敢作假啊!”
“就是,我看啊,何家的人就是想誣陷人家劉洪昌。”
“唉,於秋華為人也不錯,就是太不會教孩子了,以前把人家劉洪昌當成贅婿,劉洪昌不乾了,她還不放過人家,太過分了。”
...
議論聲中,於秋華身體晃了晃,差點暈倒在地上,何文慧發現她不對勁,連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媽,你沒事吧?”
“媽沒事,這次搞錯了,劉洪昌肯定不會放過咱們,孩子啊,還得你出麵為文濤和文遠求情啊!”於秋華拉著何文慧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何文慧沉默不言,她之前就反對找劉洪昌的事情,現在出了事,還得她收拾殘局,她也覺得很累。
另外一邊,張所長把結婚證還給劉洪昌,笑道:“既然搞錯了,那就不打攪你了。”
他心中也暗歎,這小子上午離婚,下午就能結婚,新媳婦比以前的那個還漂亮,嘖嘖,這人也不一般啊!
說完,張所長轉身就想走,卻被王衛東拉住了。
“張所,等等,我就這麼被平白無故的誣陷了。你看看他們,把全院的人都招了起來,對我的名聲造成了嚴重影響,就這麼算了?”
聽到這話,何文遠和何文濤心中大呼不妙,這大老劉是要找後賬了。
何文濤捂著心口窩說道:“就算搞錯了,我也挨打了,你還有什麼說的?”
二慶媽看一眼何文慧,也跳將出來,指著浮腫的臉對張所長說:“所長,劉洪昌的媳婦還打了我!”
楊麥香掐著腰回懟:“那是你罵了洪昌哥,你就該挨打!”
局麵一時間又混亂了起來,何家在那裡裝可憐,二慶媽也開始撒潑了。
看得張所長腦瓜子直疼,他大聲吼道:“都給我住嘴!”
何家的那幾個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二慶媽也閉嘴不言了。
張所長看著何文遠說道:“你知道故意誣陷人,是犯法的嗎?”
“我...我...”
“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真不知道劉洪昌已經領證了!”何文遠被那嚴厲的眼神嚇得打了個哆嗦。
看著她的樣子,王衛東就知道這貨還是沒有悔改,走上前,笑道:“不知道彆人領沒領結婚證,你就能去報桉?那是不是在大街上,你看到一對男女並肩走,就能把彆人送到派出所裡?我看啊,你就是有意的。”
他抬起頭看向張所長:“張所,我要報桉,何家這些人故意誣陷我,還帶人圍攻我,趕緊把他們抓起來。”
張所長聞言愣了一下,故意誣陷倒算得上,圍攻你?
那何文濤嘴角還掛著血漬呢!二慶媽臉腫得跟豬頭似的。
而王衛東和楊麥香,身上連一點灰塵都沒沾上,這到底是誰圍攻誰啊?
張所長沉吟片刻,道:“何文遠誣陷他人,現在就跟我回派出蘇接受審訊!至於二慶媽和何文濤,你們兩個犯錯在先,人家劉洪昌動手合情合理,不予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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