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的話,讓賈張氏合不攏嘴,三角眼快瞪成雞蛋了。
俺家有萬能血!
以後是不是可以靠著這個發家致富呢?
護士撇撇嘴,決定不再搭理她,轉身向門外走去。
用小孩子的血換錢,這老太太真是喪儘天良。
和造孽的人,多呆一分鐘,都會讓她感到惡心。
不過賈張氏卻不願意放過她。
雖然賈張氏年輕時跟村頭王婆婆學納鞋底,納出來跟漁網一般。
但並不耽誤她自認為是一個勤學好問的人。
血型,多麼高大上的知識。
如果回到四合院,講給那些婆娘們聽。
他們一定會羨慕自己有知識。
於是賈張氏決定理論聯係實踐。
她伸出那隻枯手,拉扯住護士的衣角,眼睛有光:
“那個,你剛才好像說,我兒子是ab型,我媳婦是b型。
他們咋配種成了o呢?
你能給我講一遍嗎?”
...
兒子ab,媳婦b,孫子孫女o?
ab+b≠o!
三個孩子都不是親生的?
冬雷陣陣,夏雨雪!
護士的臉頓時僵硬了,嘴角蠕動兩下,發不出聲音。
她怕賈張氏嗝屁。
“喂,你就是這樣對待老人的嘛,沒看到我問你話嗎?”賈張氏卻以為護士慢待她,開始惡毒咒罵,“沒想到你這個小姑娘,長得白淨,心卻這麼黑,以後當心找不到婆家。”
小護士當場鬨了個大紅臉,纖細手指攥進肉裡,才算是壓抑住內心火氣。
好吧,這是你自找的。
她轉過頭,和煦地說:“老太太,你先放開我,我慢慢解釋給你聽。”
“這還差不多。”賈張氏放開衣角,仰著頭,擺出一副勤學好問的樣子。
“咳,咳,這麼給您說吧,ab型跟b型結合,絕對不可能生下o型血的孩子。”小護士嘴角噙著笑意。
“啥?不可能生下o型血的孩子?那我那三個孫子孫女是怎麼來的。”賈張氏眼睛瞪大,一臉茫然。
她旋即搖頭:“連我都知道,兩隻老鴰不會生下斑鳩,你這個啥科學,完全不對!”
心中冷哼一聲,現在醫院就會騙人,連村東頭的黃老頭都不如。
至少當年黃老頭完美的解釋了秦淮茹八月懷胎就生下了棒梗。
那叫不足月。
“嗬,你覺得是,就是吧。”小護士搖著頭,悄然走向病房門口,咬了咬牙,小聲說了一句:“老太太,你想沒想過,萬一其中一隻老鴰是斑鳩呢?”
說話間,護士已經退到了門口,趁著賈張氏沒反應過來,她迅速的走了出去,並順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一隻老鴰不是斑鳩?那是啥?”賈張氏眉頭擰成疙瘩,喃喃自語。
她雖然嘴上說著不信科學,卻沒少聽棒梗講課堂裡學到的知識。
那可是能讓鐵盒子在天上飛的玩意。
不靠譜的話,裡麵的人,不是摔個稀巴碎。
賈張氏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從病床上跳了起來。
喉嚨裡呼呼很久,終於擠出一個尖銳的聲音:“俺家旭東當王八了!”
...
聽到裡邊傳來的咆哮聲,靠在門口的小護士,拍著胸口輕吐了口氣,變得興奮起來。
這家人送進醫院來的時候,幾乎引起全院轟動。
一家人都臭得跟從糞坑裡撈出來一樣,極其罕見。
而賈張氏在住院這兩天,沒少抓著秦淮茹罵,醫院裡的人都挺同情這個小媳婦。
秦淮茹賣慘的本事,已經成了她的本能之一。
不管走到哪,她都會習慣性的賣慘。
博得醫務人員和同病房的人同情後,沒少占便宜。
結果現在這個可憐的小媳婦,竟是一朵黑心白蓮花,不但出軌,還跟彆人生了幾個孩子。
小護士心中心中憤慨的同時,也有些鄙夷。
這個年代的人,還是很傳統,對於亂搞男女關係到人,很是看不起。
這可是個大八卦,得趕緊告訴小姐妹們。
小護士收斂笑容,快步向護士值班室走去。
...
此時當事人秦淮茹剛從洗手間出來。
其實她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不過為了向傻柱借醫藥費,才裝作不能動彈。
她進來的時候,病房裡的病人正和護士湊在一起說著話,見她現身,頓作鳥獸散。
這一幕看得秦淮茹一頭霧水。
她朝著跟她最聊的來一個婦女問道:“陳姐,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陳姐掃了秦淮茹一眼,冷哼一聲,擰過了頭。
秦淮茹一陣愕然,在她去廁所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大門嘭的一聲被踹開了。
賈張氏臉色鐵青的衝了進來。
病房內的人都認得她,秦淮茹的那個惡婆婆嘛!
要沒聽到八卦之前,他們可能還會對秦淮茹報以同情,甚至上前幫著勸幾句。
但現在,抱歉,還是戲好看。
秦淮茹看著來勢洶洶的賈張氏,心想,是不是又有誰招惹了她,跑這拿自己出氣來了。
該不該站起身,裝出好兒媳的模樣,勸上兩句呢?
而就在她猶豫的時候,賈張氏已經從旁邊撿起了一個痰盂。
衝上前,劈頭蓋臉的往秦淮茹臉上蓋去。
秦淮茹躲閃不及,被澆了個正著。
咳,一臉的粘稠腥黃的濃痰。
秦淮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
拉出一根粘稠絲線。
...
這還沒完,賈張氏此時就如同一隻盛怒的獅子,戰鬥力翻倍。
她一記野蠻衝撞,直接將秦淮茹撞到在地。
隨後騎在秦淮茹身上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輸出。
“賤人!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我讓伱勾搭外麵的野男人,我讓你生野種!”
賈張氏一邊打,一邊咒罵。
秦淮茹原本還想反抗,但聽到賈張氏的罵聲,心中頓時無比慌亂。
我事發了?
心虛的她不敢還手,隻能死死的抱著頭,任賈張氏抓撓。
不一會,白皙粉嫩的小臉上就多出幾道口子。
烏黑茂密的頭發也被薅掉兩縷,露出雪白頭皮。
看戲的病人們一開始還看得挺過癮,畢竟先前秦淮茹可是把他們都給騙了。
可現在看賈張氏的架勢,分明是要活活將秦淮茹打死。
“快來人啊,要出人命了!”
稍微年輕一點病人,立馬跑出去喊人。
至於上前拉開這對婆媳?彆鬨了。
剛才秦淮茹被痰盂澆了一身,賈張氏坐她身上,自然也沾上了。
有生化武器防護,哪位猛將敢出戰!
急促的呼喊聲,打破住院部的沉悶。
不一會,醫院的醫護人員就已經趕到了。
隔壁幾個病房的病人也趕過來看熱鬨。
其中不乏有拄著輸液架子的。
走廊中,傻柱跟易中海正在朝秦淮茹的方向走去。
原來,兩人商議了一陣後,決定找秦淮茹出麵說服賈張氏捐血。
隔著老遠,他們就看到了六號病房外聚集一大堆人。
易中海皺眉:“這是怎麼了?”
傻柱搖頭:“不知道啊,我剛才經過的時候,還沒那麼多人。”
“過去問問!”
隨後兩人一起走上前,拉住了一個正墊著腳尖朝裡邊眺望的漢子。
“哥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漢子回頭瞪傻柱跟易中海一眼,似乎埋怨他們打攪自己看戲:“正上演婆婆暴打兒媳的戲碼,聽說是那女的在外麵偷人,生下了三個孩子,都不是她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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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頓時瞪大了眼睛:“我去,這也太亂來吧!”
看他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明顯對這件事也好奇得很。
易中海卻是臉色巨變。
心裡有鬼的人,隻要稍微聽到一些消息,就容易心虛。
他乾過的破事,沒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此時他兩腿有些發軟,強忍著轉身就跑的衝動,拉著那名漢子問道:“兄弟,知不知道他們什麼來頭?”
漢子撓了撓頭:“聽說是紅星軋鋼廠四合院那邊的。”
易中海聽到這話,膝蓋再次一軟,要不是還抓著那漢子的手,差點就給跪下了。
而傻柱臉上的表情也僵住了。
軋鋼廠大院,又是婆媳,這跟指名點姓有什麼區彆。
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平時他想跟秦淮茹親近一點,都會被推三阻四。
他還以為這是秦淮茹矜持,守婦道。
沒想到,她連孩子都給人生了三個了。
說好的女神呢?
傻柱跟易中海兩人的怪異的表情,引起了漢子的注意。
他將易中海拉扯起來:“大爺,您沒事吧?”
“沒,沒事。”易中海勉強的說道。
他不知道賈張氏究竟知道了多少。
要是連棒梗三兄妹是他的種,都暴露出來的話,那賈張氏非得跟他拚命不可。
就算賈張氏不跟他拚命,他也會身敗名裂,還很有可能會蹲笆籬子。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抵賴!
勉強站穩後,易中海抓著傻柱的手:“柱子,老太太還在等著呢,我們得趕緊回去守著。”
不想話音剛落,傻柱就甩開了易中海的手。
“不,我要進去找小秦姐問清楚!”
“問什麼問!”
易中海一把扯住了傻柱,現在傻柱去問的話,指不定秦淮茹就會把他供出來。
那傻柱非得跟他拚命不可!
都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易中海一早看出了秦淮茹三個孩子的本性。
就算是自己的親骨肉也沒用。
所以他必須把傻柱牢牢攥在手心裡,不然以後可沒人給他養老。
“賈家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你現在進去,賈張氏肯定會把你當成奸夫一起打!”
傻柱想起賈張氏的凶狠,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真要被當成奸夫的話,那賈張氏怕不是要活撕了他。
最後傻柱半推半就的被易中海給拉走了。
剛回到急救室門口,易中海就找了個借口,說自己要回去四合院看看有沒人來獻血,之後便一溜煙似的跑了。
傻柱沒有多想,乖乖的一個人坐在急救室外,等著易中海回來。
隻是易中海這一去卻如同石沉大海,一個小時過去了,仍然不見人影。
甚至連易大媽都帶著街道辦王主任回來了。
他們身後跟著四五個年輕人,都是王主任動員的熱心群眾。
在王主任帶人去驗血的時候,易大媽走到傻柱麵前。
“你易大爺呢?”
傻柱驚愕的看著易大媽:“他不是回四合院,找您了嗎?”
易大媽聞言一愣,搖搖頭:“我在院裡喊了大半天都沒人願意跟我來獻血,最後才去找的王主任,並沒有看到老易。”
說到這裡易大媽心中一動,想起秦淮茹也在這醫院,不動聲色的問:“柱子,你跟我說說,我走了之後有沒發生也特彆的事?”
傻柱歎了口氣,麵帶悲愴的將秦淮茹偷人,被賈張氏暴打的事情說了出來。
易大媽聽了後麵無表情,目光卻是陰沉下來。
她一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隻不過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易中海這個老不死的,無非就是找地方躲了起來。
很快,易大媽就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那就是,賈張氏到底知不知道幫忙播種的人,就是易中海。
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滿身狼藉,表情依舊凶狠的賈張氏,殺到了急救室門口。
她手裡還拎著一根順手搶來的輸液架子,跟糞叉一般。
看到賈張氏一副吃人的樣子,賈張氏心中一歎。
豪橫了一輩子,從來不吃虧的賈張氏,終於意識到自己隻是一個笑話了嗎?
可悲可歎。
她旋即又想到了自己,因為不能生,被易中海拿捏了幾十年。
何嘗不也是可悲可歎呢。
現在想來,整個四合院,也許隻有大門檻是乾淨的了。
就在易大媽思緒萬千的時候,賈張氏已經殺到她跟前。
賈張氏攥著糞叉的手,青筋跳動。
“易中海呢?!”賈張氏眼睛紅了。
也許是因為心虛,易大媽有些發怵。
“不,不知道!”易大媽結結巴巴的說。
“那今天你就死在這裡吧!”賈張氏舉起糞叉,就要衝鋒。
剛才,快被打死的秦淮茹,已經把那些肮臟事都坦白了出來。
難怪易中海把秦淮茹介紹給賈旭東當媳婦。
合著就是因為兩人,在秦家村的小樹林裡,搞出了人命。
易中海怕影響前途,隻能找人接盤。
沒有什麼人,比自己的徒弟兼鄰居,賈旭東更適合接手秦淮茹。
易中海身為師傅,可以隨時讓賈旭東加班,偷偷和秦淮茹私會。
而且,賈家和易中海家,隻有幾步路的距離。
如果被人發現,就說是送棒子麵。
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還可以成就幫助鄰居的好名聲。
易中海謀算,簡直是絕了。
...
自己家白白幫人養了那麼多年的孩子,賈旭東現在又癱瘓了,賈家可以說是已經絕戶了,賈張氏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既然易中海不在,那就先從易大媽身上收點利息好了。
眼見糞叉距離易大媽花白的發絲隻有不到兩厘米,攜裹著的寒風已經讓易大媽眯起了眼睛,賈張氏卻停手了。
因為走廊角落裡的大喇叭響了起來。
“喂,喂,賈旭東家屬,賈旭東家屬在嗎?賈旭東同誌吐血嚴重,目前已經送去搶救,麻煩賈旭東家屬聽到後立刻前往三號搶救室。”
“啥,俺的旭東,吐血了?”
一聽兒子吐血了,賈張氏顧不上得教訓易大媽,把糞叉扔到地上。
轉身就朝三號搶救室奔去。
易大媽和傻柱看著她踉蹌的背影,非但沒有安心,反而更提心吊膽了。
要是賈旭東真有個三長兩短,賈張氏怕是會發狂。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他們也隻能在心裡祈禱賈旭東能被救回來。
王主任帶著熱心群眾驗完血後,聽到賈家的事情,也是傻眼了。
並不是易大媽不想繼續隱瞞,而是這種事情根本就瞞不下去。
王主任要比易大媽跟傻柱多看了一層。
爆出這樣的事情,如果被坐實,易中海基本是徹底完犢子了。
這年頭對搞破鞋,破壞彆人家庭的事情,管的可是很嚴的。
作為街道辦主任,王主任有責任調查這件事情。
她先是去病房詢問秦淮茹。
如今的秦淮茹已經沒有往日的光彩,手上臉上都被賈張氏抓傷了,身上有各種青紫的印跡。
甚至就連脖頸上都有紅手印,要不是賈張氏被人拉走了,她還真有可能會被活活打死。
看到王主任過來,秦淮茹頓時眼角紅潤,低聲啜泣起來。
可惜,秦淮茹這個綠茶婊的精湛演技,此時已經瞞不過王主任的眼睛了。
就本心來說,王主任甚至覺得賈張氏下手輕了。
“秦淮茹,好好交代一下你跟易中海的問題吧!”王主任麵無表情的盯著秦淮茹問。
秦淮茹臉色淒苦,抿了一下嘴唇:“交代什麼?王主任,我跟易大爺是清白的。剛才是因為我婆婆打我打得太狠了,我受不住才承認的,王主任,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早在王主任趕到之前,秦淮茹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先前是被迫無奈,才爆出易中海,但現在打死都不能認。
不然,不管是易中海還是她,都得完蛋。
王主任心中一陣冷笑,板著臉說:“剛才賈旭東因為聽說了你們的事,氣的當場吐血,現在已經進急救室了,正在裡邊搶救。”
秦淮茹聞言瞪大了眼睛,掙紮著就從病床上下來,焦急的說:“我要去看旭東,這是誤會,我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我得跟他解釋清楚!”
當然,她還不忘記吸溜著嘴,一瘸一拐,裝出傷口巨疼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