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籠罩著精白天空,小雨淅瀝瀝濺落在地麵上。
卡車沿著寬闊的道路,穿過茂密叢林的遮擋,來到一條狹窄小路上。
路邊溝渠裡溪水潺潺,滿是坑窪的小路上此時已經被淋透。
泥土在雨水的濕潤下,變得泥濘不堪。
卡車挺著猙獰得像怪獸般的車頭,轟然駛入。
剛進路口,小路的正中央突出了一塊石頭,卡車嗡了一聲,車輪打滑,無法進入。
王衛東身為老司機,知道此時應該放緩力量,徐徐圖之。
隻見他腳踩離合,撥動檔杆,卡車緩緩向後退。
然後,再輕踩油門,烏黑碩大的車輪慢慢向石頭碾去。
在衝擊力的作用下,石頭有點破碎的痕跡。
一下,兩下,三下...九下。
卡車反複碾壓九下,最後猛踩油門突然發力,黑色輪胎一下子就把整塊石頭碾碎,濕潤的空氣中響起一陣痛苦的呻吟聲。
巨石會說話?
王衛東搖下車窗向外看,巨石此時已經被碾成鮮紅碎末,碎末和雨水混合起來,化成血液流淌。
黑色輪胎上已然粘上鮮紅。
王衛東滿意的點點頭。
短暫的停留後,王衛東再次輕踩油門,繼續向狹窄小路行駛。
此時的狹窄小路已經被雨水完全浸濕,車輪不時打滑。
好在卡車馬力十足,隻是稍稍停頓,就衝過泥地。
終於。
卡車接近了狹窄小路的儘頭,那是一處幽靜神秘的所在。
可就在這時,車輪再次打滑。
王衛東咬住牙,反複踩離合和油門,卡車反複衝刺碾壓。
伴隨著發動機傳來的巨大轟鳴聲,車身一陣顫抖,油箱內的汽油消耗一空。
卡車熄火了。
王衛東不甘心的拍打方向盤,很是懊惱。
此時。
卡車如一條死蛇般停在狹窄小路上,本就泥濘的小路在碩大車輪的碾壓下變得更加不堪。
卡車的車身上,也在反複碾壓中,覆蓋上一層厚厚泥水。
等一會,燒一壺熱水,好好擦拭吧!
...
zzzz
...
清晨一簽到,好運一整天。
“簽到成功,獎勵雪花冰箱一台,日用洗衣機一部,京城黑白電視一台,三角電飯煲一部,羅馬情侶表一對,荷花牌縫紉機一台,多8a型收音機,鳳凰牌新式女款自行車一輛。”
習慣性簽到後,聽到係統的提示,王衛東不由有些愣神。
平常一直摳搜的係統竟然難得大方了一次。
這算什麼,新婚大禮包?
好家夥,三轉一響全齊了,還附帶全套家電贈送。
這些東西全部加起來可值不少錢,現在係統給送了,王衛東剛好可以省下來錢乾點彆的。
不過,還需要為這些東西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要不然會驚著婁曉娥。
...
懶洋洋的伸一個懶腰,想到婁曉娥,王衛東下意識的往身邊摸去,不想卻摸了個空。
人呢?
王衛東剛想著婁曉娥去哪了,身後就傳來了她的聲音。
“醒了?”
王衛東在炕上翻了個身,便看到婁曉娥從外麵捧著個水盆進來。
“你怎麼起那麼早啊?”
“在家習慣了,我給你打好了熱水,你一會用這個洗漱,想再睡會也行。”
婁曉娥起路來姿勢有點彆扭,並且不時咬著嘴唇吸溜著嘴,好像還很疼。
饒是如此,她還是堅持把水盆端到了旁邊的架子上,並把一塊乾淨毛巾放在了水盆旁。
這傻蛾子真是個實心眼。
王衛東搖了搖頭,在炕上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了身。
“時間不早了,我還是起床吧,一會還得上班呢!”
婁曉娥點了點頭道:“行,那我去給你準備早飯!”
“彆,還是我來吧,你身體不舒服,今天還是好好歇著吧,廠裡那邊我會幫你請假。”
聽到這話,婁曉娥臉色微微一紅,剛剛從女孩轉變成女人的她,還沒完全適應過來。
王衛東將婁曉娥拉到炕邊坐下,道:“蛾子,我把你娶回來,是讓你享福,而不是讓你做保姆。
咱們兩個人生活,簡單一點就好。
等晚上我下班回來,一起去見見你的父母。
現在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就算他們再反對也沒用了。”
婁曉娥聞言低下了頭。
雖然她不想這會就回家見父母,但婁氏夫婦怎麼說也是她的親生父母。
養育了她二十多年,怎麼可能說割斷就割斷?
王衛東見她不說話,情知她是默認了,拍了拍的她的肩膀後,便轉身去準備早餐。
今天雖然不是婁曉娥住在這的第一天,但跟之前的意義完全不同。
王衛東決定給婁曉娥做點補品,剛好他空間裡就有材料。
半個小時後,一頓豐盛的早餐擺在了婁曉娥麵前。
王衛東一邊用圍裙擦手,一邊說道:“鍋裡我還燉著燕窩,再過上兩三個小時就好,你到時自己去弄來吃。”
婁曉娥哭笑不得看著王衛東,道:“衛東哥,你這也弄的太誇張了!”
王衛東笑道:“新媳婦進門嘛,總得吃好點,彆愣著了,趕緊吃,再不吃就該涼了。”
說著王衛東就坐了下來,彆看桌上擺滿了盤子,實際上份量並不算多,兩個人完全能吃完。
吃過早飯後,王衛東跟婁曉娥叮囑了一些東西後,便出門上班去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兒個的王衛東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哼著個小曲,彆提有多得意了。
回到軋鋼廠後,王衛東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楊廠長。
昨晚發生的事,他得跟楊廠長彙報一下。
劉海中這些人在他大喜之日給他送了那麼一份大禮,他自然也得有所回報才行。
這會王衛東足足在楊廠長的辦公室裡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沒人知道他在裡邊跟楊廠長談了什麼,但從王衛東滿臉帶笑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已經實現了自己的目的。
之後王衛東便又去了倉庫。
丁秋楠依舊安靜地坐在裡邊,捧著個水杯,一雙美眸望著遠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衛東再看到她,心裡略微有些複雜。
曾幾何時他想過要追求這個女子,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還沒來得及行動,就已經跟婁曉娥確認了關係,隻能說兩人有緣無分。
歎了口氣後,王衛東調整了一下表情,朝著丁秋楠走了過去。
“丁醫生!”
丁秋楠聽到王衛東的聲音,放下水杯站了起身。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事,我也剛到。”
丁秋楠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而王衛東因為某些原因,麵對丁秋楠的時候,多少有些心虛。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丁秋楠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王師傅,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王衛東這才回過神,慌忙點了點頭。
大概是見王衛東一直不說話,練了一會後,丁秋楠忍不住朝他問道:“王師傅,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王衛東聞言抬起了頭,看著丁秋楠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丁秋楠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更是忐忑起來。
“王師傅,有什麼你就直說吧,沒關係的!”
王衛東沉默了一會,才艱難地開口道:“我結婚了。”
丁秋楠的臉色頓時一白,從開始練習就沒出過錯的她,第一次踩到了王衛東腳。
“對,對不起。”丁秋楠表情僵硬的說道。
王衛東低著頭,不敢與丁秋楠對視,輕聲說道:“沒關係。”
兩人就這麼傻站了一會後,這舞終究是練不下去。
丁秋楠深吸了口氣,將手從王衛東那抽出來,後退了幾步後,淡淡的說道:“抱歉,王師傅,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咱們等改天再練吧。”
王衛東表情一僵,抬起頭看著丁秋楠,此時的她又恢複成第一次見她時冷美人的模樣。
他知道,丁秋楠這一去,很有可能不再回來。
但他又有什麼辦法?
說自己心懷寬廣,可以再裝一個人?
就算丁秋楠不當場抽他一大嘴巴子,事後楊廠長也會找他談話。
丁秋楠見王衛東一聲不發,心中更是難受,乾脆扭頭就走。
剩下王衛東呆呆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彌漫在心間。
過了好一陣,王衛東才自嘲的笑了笑,隨後也跟著離開了倉庫。
幾分鐘後,楊廠長的辦公室。
“什麼,你不想乾了?”楊廠長緊皺著眉頭看向丁秋楠,道:“現在距離比賽就幾天了,你跟我說不想乾了?我上哪找替代你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