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辦王主任很清楚,賈東來這次沒有追究街道辦的責任,已經夠給街道辦麵子了。
要是再小氣的話,那肯定就說不過去了。
“小王,社員同誌大老遠跑來,咱們也得給人家準備點禮物,正好咱們街道辦裡還有十斤白麵,你拎過來。”
小王剛要去拿麵,賈東來趕緊攔住,連連擺手說:“彆彆彆,可使不得。俺可不是貪圖這些東西的人。”
王主任笑著說:“哎呀,這不是啥貴重東西,就是一點心意。你大老遠跑一趟也不容易。”
賈東來一本正經地說:“那可不行,這事兒是公社的事兒,俺咋能個人拿東西呢。俺要是拿了,回去不得讓人戳脊梁骨啊。”
王主任又勸道:“你就拿著吧,也不是啥值錢玩意兒,就當是我們街道辦對你的感謝。”
賈東來臉一板,有點生氣地說:“王主任,你這是看不起俺呢。俺要是收了這東西,那成啥人了。”
王主任一看賈東來真生氣了,這才確信賈東來是個淳樸的社員。他笑著拍拍賈東來的肩膀說:“好,好,好,是我不對。我不該小瞧你。你這同誌,真是個實在人。”
賈東來這才緩了臉色,說:“王主任,你也彆往心裡去。俺就是覺得不能拿不該拿的東西。”
王主任點點頭,說:“行,我明白了。那我也不勉強你了。走,我送送你。”
說著,王主任把賈東來送出了街道辦。賈東來一邊走一邊跟王主任道彆:“王主任,你留步吧。俺這就回去了。以後有啥事,你儘管吩咐。”
王主任笑著說:“好,你慢走。有機會再來。”看著賈東來離去的背影,王主任心裡不禁感慨,這真是個淳樸善良的好社員啊。
賈張氏一直縮在旁邊,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這會看到賈東來離開了,心裡便盤算著偷偷溜走。她剛邁起腳準備開溜,卻被王主任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王主任嚴肅地看著賈張氏,說道:“你想往哪兒跑?你偷糧食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算了。我決定罰你二十塊錢。”
賈張氏一聽,頓時嚇壞了,她的臉瞬間變得煞白,連忙哭訴道:“領導啊,這可真是個誤會啊。我沒偷糧食,真的沒偷。那糧食是我自己的,他們冤枉我呢。”
王主任皺著眉頭,嚴厲地訓斥道:“你還狡辯?人家都把你從賈家莊一路帶到這兒了,證據確鑿,你還不承認?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你這種行為太惡劣了,必須受到懲罰。”
賈張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繼續耍賴:“領導,我真的沒偷啊。我一個老婆子,哪有那個膽子去偷糧食啊。肯定是他們搞錯了。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王主任不為所動,說道:“你彆再胡攪蠻纏了。偷了就是偷了,你必須為你的行為負責。趕緊把罰款交了,不然我們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賈張氏一聽要送派出所,更加慌了神,但她還是不甘心被罰錢,繼續哭哭啼啼地說:“領導啊,我家裡窮得叮當響,哪有二十塊錢啊。您就可憐可憐我吧,彆罰我了。”
王主任冷哼一聲,說:“你彆在這兒裝可憐。偷糧食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呢?今天這罰款你必須交,沒有商量的餘地。”
賈張氏見王主任態度堅決,知道自己這次是逃不過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哎呀呀,這日子沒法過了。你們欺負我一個老婆子,我不活了。”
王主任看著賈張氏那無賴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你再這樣鬨也沒用。趕緊起來把罰款交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賈張氏坐在地上,依舊不依不饒地哭鬨著。她的哭聲震天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哎呀呀,這可讓我怎麼活呀!我沒偷糧食,憑啥罰我錢啊!”賈張氏一邊哭一邊用手拍打著地麵,那模樣簡直像個撒潑的孩子。
街道辦王主任看著賈張氏這副無賴的樣子,心中的惱火越來越旺。他皺著眉頭,臉色陰沉得可怕。“夠了!你彆再鬨了!”王主任大聲喝道。
然而,賈張氏根本不聽,依舊哭鬨個不停。王主任實在忍無可忍,他咬著牙說道:“你再這樣,我就把派出所的同誌喊來!看你還敢不敢鬨!”
賈張氏一聽要把派出所的同誌喊來,頓時害怕了。她知道,如果派出所的人來了,那事情可就嚴重了。她的哭聲戛然而止,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彆,彆喊派出所的同誌。我……我答應交罰款。”賈張氏連忙說道,聲音中帶著顫抖。她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不敢再哭鬨撒潑。
王主任看著賈張氏,嚴肅地說道:“早這樣不就好了。趕緊去把罰款交了,以後彆再乾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賈張氏低著頭,不敢看王主任的眼睛,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
賈張氏垂頭喪氣地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秦淮茹正滿心期待地等著她的糧食。秦淮茹一看到賈張氏兩手空空,臉上的期待瞬間變成了疑惑。
“媽,糧食呢?”秦淮茹急切地問道。
賈張氏一聽這話,頓時悲從中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淮茹啊,糧食沒拿到,我還反被罰了二十塊錢啊!”賈張氏一邊哭一邊哭訴著自己的遭遇。
秦淮茹一聽,氣壞了。她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地埋怨道:“媽,你咋能這樣呢?不是說好了去拿糧食嗎?這下可好,糧食沒拿到,還被罰了錢。這讓我們一家人可怎麼活呀?”
秦淮茹越說越氣,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你就不能小心點嗎?這下好了,我們家本來就困難,現在又多了一筆罰款。你讓我們怎麼辦啊?”
賈張氏被秦淮茹埋怨得更加傷心了,她抽噎著說:“我也不想啊,誰知道會被發現呢。我這也是為了這個家呀。”
秦淮茹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為了這個家也不能去偷啊。現在好了,事情變得更糟了。我們得趕緊想想辦法,把罰款交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有什麼麻煩呢。”
賈張氏一想到可能會被派出所抓走,心裡就直發怵。她也連忙說道:“淮茹啊,咱還是趕緊把罰款交了吧,我可不想被派出所抓走。” 說完,她眼巴巴地看著秦淮茹,期待著她能拿出這筆錢。
然而,秦淮茹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媽,我也沒有錢啊。咱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二十塊錢來交罰款呢?”
賈張氏一聽秦淮茹也沒錢,頓時急了。“你是我兒媳婦,你就得想辦法。你不能看著我被送進去吧?”賈張氏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指責。
秦淮茹滿臉愁容地說:“媽,我真的沒辦法。我去哪兒弄這麼多錢啊?”
賈張氏卻不依不饒,她覺得秦淮茹就是不想管她。“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平時對你也不薄,現在我有難了,你卻不想辦法。你是不是就盼著我被送進去啊?”賈張氏越說越氣,開始罵起秦淮茹來。
“你這個不孝的兒媳婦,我真是白疼你了。你就這麼狠心看著我被抓走嗎?你要是不拿出錢來,我就跟你沒完。”賈張氏的罵聲越來越大,仿佛所有的過錯都在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語氣中帶著一絲氣憤地說道:“媽,你被送到街道辦,那是因為劉海中指路。要不是他,你也不會被抓住。這罰款應該由劉海中出這筆錢。”
賈張氏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興奮地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就是那個劉海中,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被抓住。走,咱去找他要錢去。”
賈張氏說著,就站起身來,準備去找劉海中。她的臉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仿佛已經認定了劉海中必須為她的錯誤買單。
這時候劉海中正在家裡喝小酒,跟二大媽說了賈張氏被帶到街道辦的事情,二大媽覺得劉海中做的過份了,都是一個大院的鄰居,不應該出賣賈張氏,劉海中卻表示他就是想看到賈張氏這老虔婆被抓起來
這時候,劉海中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家裡,美滋滋地喝著小酒。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跟二大媽繪聲繪色地說起賈張氏被帶到街道辦的事情。
“嘿,你是沒看見那賈張氏當時的模樣,被賈東來押著,那叫一個狼狽。”劉海中一邊說著,一邊抿了一口酒。
二大媽皺著眉頭,看著劉海中,覺得他做得過分了。“都是一個大院的鄰居,你不應該出賣賈張氏。這以後鄰裡之間還怎麼相處啊?”二大媽的語氣中帶著責備。
劉海中卻不以為然,他放下酒杯,提高了聲音說道:“哼,那賈張氏就是個老虔婆。平時就沒少乾壞事,我這是為民除害。我就是想看到她被抓起來,讓她也嘗嘗被懲罰的滋味。”
劉海中越說越激動,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麼偉大的事情。“她偷糧食,那就是違法。我這是在維護正義,有什麼不對的?”
二大媽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就算她不對,你也可以私下勸勸她,沒必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劉海中卻梗著脖子,說道:“我才不勸她呢。她那種人,就得讓她吃點苦頭,才能長記性。”說完,他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臉上依舊是那副得意的表情。
這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賈張氏那尖銳的罵聲。“劉海中,你個缺德玩意兒,給我出來!”那聲音仿佛要把房頂都給掀翻了。
劉海中原本還沉浸在得意之中,聽到這罵聲,頓時嚇了一跳。他手中的酒杯差點掉落在地,臉上的得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
“這……這老虔婆怎麼來了?”劉海中喃喃自語道。他慌亂地放下酒杯,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來,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二大媽看著劉海中的慌張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知道,這下肯定要鬨起來了。
賈張氏依舊在外麵叫罵著,那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充滿了憤怒和怨氣。“劉海中,你個沒良心的,今天你不給我個說法,我跟你沒完。”
劉海中聽著賈張氏的罵聲,心中的怒火也被點燃了。他咬著牙,擼起袖子,決定好好收拾賈張氏一頓。“這老虔婆,還敢找上門來,看我不好好教訓她。”
二大媽一看劉海中這副模樣,心裡頓時擔心起來。她知道如果任由劉海中出去,兩人肯定會打起來。她趕緊上前攔住劉海中,說道:“你彆衝動,這要是打起來,可不得了。”
劉海中哪裡肯聽,他用力掙脫二大媽的手,說道:“我今天非讓她知道我的厲害不可。”
二大媽緊緊拉住劉海中,焦急地說道:“不行,不能打。都是鄰居,有什麼話好好說。”
見劉海中依舊不依不饒,二大媽無奈之下,隻好自己出了門。她來到院子裡,看著還在叫罵的賈張氏,說道:“賈張氏,你彆罵了。有什麼事好好說。”
賈張氏看到二大媽出來,氣勢絲毫不減,指著二大媽說道:“你讓劉海中出來,他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就一直罵下去。”
二大媽皺著眉頭,說道:“你先彆激動,到底怎麼回事啊?”賈張氏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都是劉海中害的我被罰款,他必須出這筆錢。”
二大媽聽了,心中暗暗叫苦。她知道劉海中肯定不會答應出這筆錢,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賈張氏看到二大媽遲遲不喊劉海中出來,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了。她的臉色漲得通紅,眼睛裡仿佛要噴出火來。
“你個老東西,你是不是跟劉海中一夥的?叫他出來,他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解決了,我跟你們沒完。”賈張氏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二大媽的鼻子罵道。
她的手指幾乎要戳到二大媽的臉上,唾沫星子四處飛濺。“你們這一家人沒一個好東西,劉海中就是個小人,專門背後捅刀子。你也不是個好東西,還護著他。”
賈張氏越罵越難聽,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二大媽身上。二大媽被賈張氏罵得滿臉通紅,心中既委屈又無奈。
“賈張氏,你彆太過分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我們家老劉啊。你自己偷糧食在先,被抓住了能怪誰呢?”二大媽忍不住反駁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