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何這個名字,易承征了一下。
是沛縣的那個蕭何?
還能是哪個蕭何?張蕤疑惑道。
四弟認識此人?張良用清水擦了擦臉,也朝易承問道。
哈易承訕笑道,倒談不上認識,隻是我師尊曾告訴我,沛縣有五位人傑,日後當天下留名,蕭何正是其中之一。
你師尊荊赤,去過沛縣?
這我也不知,師尊隻是說過那五位人傑的名字。
皆是何名?
劉邦,蕭何,曹參,樊噲,夏侯嬰,此五人也。易承一邊說,一邊看眾人的反應。
張蕤鐵衝皆是滿臉茫然,隻有張良略思索道:這五人中,蕭何吾算知曉,乃任如今沛縣的主吏掾,這個劉邦也似有印象,好像是泗水亭長,人多稱劉季。
劉老三啊劉老三!易承有些感慨,第一次聽到劉邦的消息,居然還是從張良口中得知的。
二哥可認識他們?易承有些期待。
張良搖搖頭,吾隻與蕭何有過幾麵之緣,此人乃是魏國之後,崇敬魏英雄信陵君無忌,善習多智,好結交,經過大司徒引薦,便與我韓國後人也有接觸,昨日前往府上拜訪,向他隱晦說起大事,可此人現在明顯不願參與,說甚現忠於大秦,無意相談,遂謝客而出。
畢竟天下還沒亂,蕭何現在還是秦朝官吏,想必也隻是想和這些反秦勢力混個臉熟,完全沒想到要參與反秦大業中。
易承有些激動,當他聽到劉邦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感覺秦漢爭霸的一出好戲似乎已經緩緩在眼前拉開了序幕,而他作為一個親曆者,也能夠親眼見證大漢帝國的誕生。
二哥,我想去一趟沛縣。易承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向張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去沛縣?所欲何事?
我想去見一見那五位人傑!
張良略微沉吟後道:沛縣毗鄰徐州,乃是西北要地,我等日後起兵,徐州之地算是重中之重,四弟若是能在沛縣立足,日後西北一帶倒是一個極好的照應,不知四弟去見那五人,是打算結識一番後就回來,還是在那長期駐留?
這就是讓自己去發展革命根據地啊,易承聽出了張良的想法,他自然也不反對。
我意前往沛縣長期駐留,若是能在沛縣立足則是更好。易承答應的非常爽快,有張良這些韓國遺留的資源在,想必自己應該很容易結識現在還是個小亭長的劉老三。
張良撫了撫頜下短須轉頭看向一旁的鐵衝道:四弟自己去吾且稍不放心,大哥可欲與之一同前往?
鐵衝拍拍胸脯,某在此處也無事,可與四弟一同前往。
甚好,那吾這幾日便讓人預備好車馬盤纏,給你們二人安排身份,便去沛縣行事...
.......
三天後,易承和鐵衝就坐上了一輛前往沛縣的馬車。
馬車上裝滿了陶瓷貨物,都用乾草堆包好,鐵衝成了陶家冶器鋪的掌櫃,化名陶山,而易承則成了陶家冶器鋪的賬房,化名陶海。
陶器生意是大司徒姬倉產業下的主要生意,韓國沒有覆滅之前,姬倉家就是陶器大商,在韓國覆滅前夕,姬倉預見到了危險,把不少家族生意都轉到了彆國,韓國被秦國吞並後,姬倉便依靠之前這些轉移後的陶器產地,重新有了複國的本錢。
在張良打過招呼之後,姬倉就撥出了一批陶器和一些錢財,讓易承和鐵衝去沛縣售賣,明麵上是做沛縣的陶商,暗地裡則是聯係當地豪俠,準備反秦之事。
雖然下邳距離沛縣並不算遠,可馬車在馳道上還是駛了六天才到。
沛縣,在這時候又被稱沛地或是沛城,雖然帶個城字,可這個地方卻沒有城池,隻有城中府衙附近有一圈寬不到三裡,高約一丈的土城牆,土城外的沛城極大,四周塹通豐水,民眾也有很多。
到了城中,鐵衝易承先叫管事去街上租了一家小店麵,將自己家的瓷器先行搬進去,易承叫管事叫來個本地消息靈通些的小廝,詢問其知不知曉劉邦,蕭何,曹參,樊噲,夏侯嬰等五人。
小廝說知曉,然後就說劉邦叫劉季,是沛縣泗水亭亭長,現在家住河街裡,蕭何是沛縣縣城的主吏掾,居住在城主府,而曹參是個吹鼓手,樊噲是河街裡賣狗肉的,都住在河街裡,至於夏侯嬰是誰,倒是不知。
易承沒想到這小廝知曉的還挺多,順口問他最近沛縣之地可有什麼大事沒有,小廝先是說城東四十裡外有夥山賊號飛天虎,劫掠好幾個商隊,而後又說城裡怡紅樓新出了兩位姿色過人的頭牌,最後又說前幾日大雨,城中有兩座大宅倒塌,壓死了三個人,易承都沒什麼興趣,隻是問城中府衙可有什麼事。
小廝想了想道:聽人說,碭郡單父來了個大商人,舉家來投奔咱們沛縣縣令蔡周大人,縣令大人明日要設宴款待,並且邀咱們沛縣當地的豪俠貴族都來宴飲,不過賀錢不滿千錢的,隻能去堂下吃,賀千錢以上的,方可進內堂吃。
易承聽到這個消息,竟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如此巧合,他甚至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大商人可是姓呂?易承興奮地問道。
小廝想了想道:正是姓呂,似人稱呂公。
這就對上了,易承捏緊了拳頭,劉老三之所以能娶到呂雉,似乎都是在這樣一場傳說中的宴飲上,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親眼見證。
給小廝丟了幾枚銅板讓他離開,那小廝便歡天喜地的退了出去。
待人走了,易承關上了大門,這才滿眼放光的對鐵衝道:大哥,咱們身上現在一共有多少錢?
多少錢?鐵衝有些狐疑,不過還是實誠道:咱們的碎銀加上銅板,差不多有兩萬七千錢吧。
全都帶上,咱們明日去見那幾位人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