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大廳的時候,秦朗隻覺得耳鳴心跳,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的樣子,這在他之前的生涯裡是沒有過的。因此秦朗一時有些心煩意亂,這才走神了。回答完巴圖魯的問題後,秦朗隻覺得心裡的惶恐更甚,他再也待不住,便匆匆告退。從大廳裡出來,秦朗便直奔朱翠園。其他地方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就是父母和雲核那邊,他十萬個不放心。似乎印證了他的猜測,剛走到朱翠園外麵,秦朗就聽到園內傳來了隱隱的哭聲。秦朗備感不妙,連忙推開門快步走了進去。進入朱翠園之後,秦朗也沒有停留,而是直奔哭聲傳出的地方。等走近了,秦朗才看清麵前的景象。就見他父母、唐心然和雲兒幾個人都圍著雲核在抹眼淚,而那哭聲是從雲兒嘴裡傳出來的。看到這樣的景象,秦朗心頭一緊,他快步上前道:“雲核怎麼了?”幾人都沉浸在悲傷的氛圍中無法自拔,一時竟沒有聽到秦朗進來了。此刻他們聽到說話聲,這才抬起頭來。唐心然是他們幾個人裡麵現在保持最淡定的,她穩穩情緒,這才說道:“原本雲核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發起高熱,請了大夫過來退燒了,體溫也恢複了正常。本來我們以為他沒事了,誰知道這會連呼吸都沒有了。”秦朗聽到這裡,身形不由晃了晃,有些難以置信地道:“什麼?”唐心然知道秦朗一時半會不能接受,也沒再說多餘的話,隻是默默讓出了自己的位置。秦朗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近距離看到雲核時,果然看到他的麵色有異於常人,慘白無色。秦朗還是不肯相信麵前的畫麵,他有些顫抖的伸出手指,慢慢將手指放到了雲核的鼻子下麵。沒有一絲氣息。這個認知讓秦朗難以接受,他通紅著雙眼上前,難以抑製地吼道:“都讓開!”眾人看到秦朗神色不好,也都能理解他的心情,瞬間便讓了開來。秦朗上前,先翻翻他的瞳孔,又將雲核的嘴唇翻開看了一下,有些如釋重負:“還有救!”秦朗不敢遲疑,當即摘下雲核脖子上戴著的趾骨鑰匙,伸手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符紙,借著一旁桌子上的火焰點燃了,等符紙燃燒成灰燼了,這才將灰燼抓起,均勻地塗抹在趾骨鑰匙上。這趾骨鑰匙既然認了雲核做主人,關鍵時刻應該能保下雲核一命。隨著秦朗將灰燼仔仔細細塗上趾骨鑰匙,眾人肉眼可見地發現雲核的麵色逐漸脫離了原先慘白的神色。秦朗看著雲核的變化,心裡並沒有鬆懈一分。隻要雲核一刻沒有醒,他就一刻不能放鬆。等將灰燼塗遍整隻鑰匙後,秦朗又從掌心處燃燒出一隻玄火,將趾骨鑰匙緩緩朝著玄火靠近。趾骨鑰匙一接觸玄火,瞬間燃燒起來。隨著時間流逝,秦朗掌中的趾骨鑰匙逐漸燃燒成了一個大火球。儘管掌心處傳來的痛感幾乎是撕心裂肺的,但秦朗始終強忍著痛苦,牢牢抓著那個火球。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火球變得小了。等火球終於熄滅時,一顆全新的趾骨鑰匙出現在了秦朗手中,比之前變得更加鋥亮,好像在趾骨鑰匙的表麵,鍍金一層了一般。望著眼前猶如脫胎換骨般的趾骨鑰匙,秦朗甚是滿意。他輕輕吹了吹手心,緩解了下手心裡傳來的灼燙感,這才將趾骨鑰匙重新戴在雲核脖子上。就在趾骨鑰匙接觸到雲核脖子上肌膚的那一刹那,隻聽雲核淺淺地咳嗽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他那琥珀色的大眼睛。雲兒第一個反應過來:“太好了,雲核活過來了!”看到雲核終於醒了過來,在場所有人都幾乎喜極而泣。在這裡麵,最激動的莫屬於秦朗了,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非常激動開心的模樣,而是抿著唇望著雲核,一副慈祥的老父親模樣。“秦朗哥哥,我這是怎麼了?”雲核仿佛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夢,夢中有個看不清楚麵孔的人一直追著他要心臟,他不給,他便要直接撲上來挖心。雲核被這個夢結結實實嚇到了,此刻睜眼看到秦朗,仿佛找到了寧靜的港灣。看著雲核的眼睛,秦朗就能明白雲核這是受到了驚嚇。他上前輕輕撫摸了一下雲核的頭發,安慰他道:“雲核乖,哥哥和大家一直陪在你身邊的。”“真的嗎?”剛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的雲核,十分沒有安全感,見秦朗這樣說,連忙緊緊拽住了他右手的小拇指,緊抓著不放。“當然是真的。走吧,帶你去曬曬太陽。”秦朗已經明白了,雲核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生吞了妖祖的心臟,但他的身體還很弱小,根本承受不了那麼陰邪的東西,這才屢屢生病。雖然完全融合了那顆心臟,對雲核來說有益無害,但是在這樣做的前提是,要保證雲核的身體。此刻的雲核隻感覺自己如墜冰窟,聽到秦朗這樣說,連忙點點頭答應。當即秦朗便帶著雲核出去曬太陽,而其他人也都很有眼力勁,也不再逗留,而是不約而同地去給雲核做吃的去了。雖然雲核現在吃不了多少,但每一樣嘗一口也算是他們的一點心意。這邊,秦朗推著雲核來到了太陽下,陽光溫柔地撒下來,映照著雲核仿佛他全身都鋪滿了閃爍的金子,靚麗不已。雲核歇了一會,突然問秦朗道:“哥哥,你知道我的族人在哪裡嗎?”聽到這個問題,秦朗一驚。這麼長時間來,為了讓雲核儘快融入他們的生活,他並沒有跟雲核透露過有關他身世的任何情況。而他身邊的那些人,他從沒有說過,也更不會透露了。那麼是誰給雲核說了這些?想到這裡,秦朗頓時嚴肅起來。“雲核,你是我弟弟,你告訴你那些東西的?”雲核聽聞,悄默默玩著手指頭,半晌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