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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裡,一切都謹慎小心點為好。
等秦朗漸漸適應了黑暗中的環境,他望見不遠處似乎有一點光亮。
循著光的方向,秦朗朝著光源處緩緩靠近。
等好不容易靠近那團光,秦朗馬上就要看清當下所處的環境的時候,突然一股水流猛地衝出。
秦朗毫無防備之下,直接被水流卷入水中。一時,滔滔不絕的水流席卷了他,而水底更是有一股力量不斷將他往下拖拽。
那股力量龐大無比,饒是秦朗如何掙紮,卻怎麼也掙紮不開,他嘗試啟動靈力,發現靈力波動雖然比上次強烈,但依然毫無用處。
水流帶著秦朗浩浩湯湯朝著下遊飄去,秦朗更是拚儘全力才能飄在水麵上,然而,就在這個當口,秦朗卻莫名地想起了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一些事。
無數個畫麵在秦朗腦海中飛速旋轉,等到秦朗不由自主地追尋著這些畫麵想要一探究竟時,一股旋渦狀的力量出現,牽引著他不斷向下墜去。
“清風小院,清風拂麵,初心和民心,常在心間念。長空攬星河,明月來相伴,心底無私天地寬……”一個挑糞的老農唱著歌兒從旁邊走過。卻見他腳下的路麵泥濘不堪,但老農行走間並沒有濺起一滴泥點,滿滿的糞汁也沒有溢出一滴。
再看走在這條路上的秦朗,一身雪白的衣衫上滿是泥濘,腳下也打滑不已,好幾次差點摔倒。
“這位大伯,可以請教一下這是哪裡嗎?為何您挑的糞桶穩穩當當,也沒有濺到泥巴。但我空著手都走不穩呢?”儘管知道這是秘境之中,但看到自己的行為反應和老農的相差那麼大,秦朗在旁邊仔細觀察半晌,仍是忍不住上前問道。
老農聞言,望了秦朗一眼,腳下步履不停,道“小夥子,外麵來的吧?我來這裡很久了,每天乾著一樣的活,才摸索出一點規律。你呀,慢慢摸索吧。”
秦朗不甘心就這樣功虧一簣,微笑道“大伯,我這裡有上好的丹藥和功法,您隻要回答我幾個問題,這些您隨便挑。”
“罷了罷了,我被困在這裡很久了。你說的那些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走吧走吧。彆打擾我乾活!”老農顯然不為所動,一臉不耐煩地道。
秦朗清清嗓子道“如果說,我能幫你離開這裡呢?”
老農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朗,不由嗤笑一聲道“你?彆開玩笑了。來這裡那麼多人了,我就沒見過能從這裡出去的。很多都得了失心瘋,死了!就我想的比較簡單,才能堅持到現在!”
秦朗聽聞對方此語,知道對方不易打動,但他毫不氣餒道“你不相信我,你還不相信你自己嗎?想必你還是很想離開這裡的吧?不然你完全可以擺爛的,像你所說的得了失心瘋的人一樣!”
老農聽聞,沉吟半晌,不由正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你給我的感覺和他們很不一樣?”
秦朗微微一笑道“一個誠心想跟您合作的晚輩,僅此而已。”
老農頓時沉默了,他放下擔著的糞桶,仔細地看了秦朗一會,沉默著。、
秦朗知道老農這是在考慮,他也不著急,好整以暇地望著四周,等著老農開口。
半晌功夫,老農沉吟道“我是無意中來到這裡的,所以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隻是我在這裡很久了,我漸漸摸索出一些規律就是這裡的時間是不流逝的。所以無論你做什麼事最終都會回到原點,但是如果你因此不做事的話,最後的下場就是和那些得了失心瘋的人一樣。”
老農說著指了指不遠處一幫在泥塘裡玩泥巴的大人一眼,說“就像他們這樣。”
秦朗看了他們一眼,瞅見他們臉上無憂無慮的笑容,道“其實像他們這樣一直無憂無慮,也挺好的。”
老農不屑笑道“你以為我挑著的這些糞桶裡都是什麼呢?你也看到了,這裡並沒有多少人。那些得了失心瘋的人,往往第十天開始就逐漸化為血水。然後過幾天就會又慢慢複活,不斷重複這個化為血水的痛苦過程。你隻是看到了他們此時的快樂,卻沒看到他們痛苦的麵貌。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秦朗聽了,腦海裡自動開始腦補那些畫麵,不由一陣惡寒。
“好了,我要去乾活了,你慢慢琢磨吧,祝你好運!”老農顯然並不相信秦朗真的能出去,說完這些話就又哼著歌兒大步離開了。
秦朗望著老農矯健離開的步伐,決定也做點什麼,坐以待斃不是他的性格。
這時,對麵的嬉笑聲引起了他的注意。秦朗突然發現對麵的聲音是那樣的耳熟。
他學著剛剛老農走路的姿勢,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身體的平衡,慢慢前行。果然在他這樣做之後,他身上再沒濺上泥點。
幾乎是一步一挪,秦朗走了好久才走到那幫人麵前。
“哈嘍,你們好啊,我叫秦朗。你們呢?”本著禮貌原則,秦朗伸出右手,衝他們打招呼。
“嘻嘻,來了個傻瓜,砸他,打他!”為首的是個身形窈窕的女孩子,手裡攥著一團泥巴,瞅見秦朗。頓時沒頭沒腦地砸了起來。
秦朗來不及躲避,一下子被砸了個正著,一身雪白的長袍泥痕遍布。
“你們!”秦朗見自己的衣衫不到一會功夫就變成這樣,心中無名火起,正要發火,剛剛砸他的女孩子卻突然倒在泥潭裡“哎呦哎呦”地叫喚起來。
不光是那個女孩,就連女孩旁邊的男子也突然倒在泥潭裡抽搐起來。
聯想起剛剛那個老農所說的話,秦朗知道這是他們的十天快樂時光馬上就要結束了,而等待他們的,將是重複化為血水的反複煉獄式的折磨和摧殘,無止無儘。
想到這裡,秦朗明白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儘快解救這些人。
而秦朗自詡為不是一個很熱心腸的人,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執意救這樣一群不相乾的人。但是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不這樣做他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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