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次的任務,很危險嗎?你會有危險,對不對?”
安向北驀然抬頭,看向了姐姐。
姐姐從來不規劃他的未來,姐姐說過的,他的未來,需要自己走,需要自己闖。
而姐姐,一直都在他的身後。
可是現在……
姐姐在規劃他的未來,規劃他以後的路,那必然是有什麼大事兒發生。
他已經不是幾歲的孩子了,他現在二十多歲了,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他就要畢業了。
正式進入外交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無論是個人能力,還是對外交部的理解,他已經超過太多人了。
那麼……
隻有一個原因,有什麼重要的事兒發生了,姐姐擔心自己的未來,不得不出手乾預。
安以南笑了笑,雙腳盤在沙發上,一頭的長發散落著,上身穿的是寬鬆的T恤,整個人都有幾分柔軟和慵懶的架勢。
“相信直覺嗎?”安以南抱著水杯,然後看向對麵的弟弟。
這是她穿越過來後,第一個親人,他們相依為命,一步一步走來,即使分開,他依舊是她心底最深的牽掛。
安向北凝視著姐姐的臉,“是鷹國嗎?”
如果是……
他不介意先布局動手。
他的最高的底線,就是他姐。
觸之,必死。
隻是,對麵的女人搖了搖頭,“唔,應該不是。”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可能是天生的直覺,或者是空間改造身體的原因,每當有什麼大事兒發生的時候,她的第六感就格外強烈。
剛剛休息的時候,她突然驚醒,渾身都是冷汗。
可是她想再睡的時候,怎麼都睡不著了,坐在這裡,忍不住的想給北北規劃未來。
她相信直覺,一直都相信。
“那會是誰?”北北的目光森然,帶著她以前沒有發現的冷漠和淩厲。
也許以前北北就有,隻是在她的麵前,都被他收起來了。
現在不受控製吧?
她笑著彎身,然後想要摸摸他的頭,可是想到孩子已經長大了,不是以前幾歲或者十幾歲的孩子了。
手變了一個方向,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向北同誌。”她輕輕地笑了笑,銀鈴般的嗓音,喚著他的名字。
安向北抬頭,看向了姐姐。
姐姐的笑很溫暖,有著無限的包容,在他的心底,這是他最深的依戀,萬事萬物,都無法比擬的存在。
“姐!”他有些氣悶。
安以南哈哈大笑起來,“你啊,彆學二哥那套,憂心過重,對身體不好。”
“想做什麼,就勇敢地去做,偶爾,也放鬆一下,不要一根神經總是繃著,時間久了,心態會出問題的。”
話音一轉。
她看向了安向北,“如果……”
“我是說如果,我有什麼意外,不要急,姐姐會回去的。”
“幫我照顧好大寶兒小寶兒。”
“好嗎?”
陳訓,是她的愛人。
她信他,她愛他。
可是,如果世界上,讓安以南選擇一個最相信的人,安以南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安向北。
她帶大的孩子,她懂他。
安向北深深地凝視著姐姐的臉,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會。”
“我會記住姐姐的話,我相信姐姐會回來。”
他的話擲地有聲,帶著自己都無法發現的執拗,與其說信,不如說這是他的執拗和他的希望。
安以南笑了笑,把蓋著腿的毯子拿走,然後穿上了拖鞋,站起了身。
“傳令下去,明天……大家睡個懶覺,我們休息。”
她的話音落下,人也打開了臥室的門,直接回到了主臥。
安向北的雙手,緊緊的握著那個筆記本,眼神看著主臥的房門,久久沒有回神。
姐,我信你。
不要讓我失望。
好像有了某種勇氣,他起身離開,把姐姐交代的事兒,安排下去。
隻是和安老師的淡然不同,那些人聚在一起,一個個愁眉苦臉,不知道怎麼辦了。
“怎麼辦啊?這都兩天過去了,一點洽談進度都沒有。”
“是啊,安老師好像也不太著急的樣子。”
“明天休息,在國內我都沒有休息過,沒想到到了港城,居然有休息的機會了。”一個男人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的說道。
安向北坐在一邊,低著頭,眼睛看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向北,你說說,安老師是怎麼想的呀!”
安老師的威壓,他們可不敢直接去問,隻能走曲線救國之路。
奈何……
安向北抬起頭,緊皺的眉頭,沒有了往日的淡然,反而有著壓製不住的戾氣,讓剛剛說話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現在的安向北,和生氣的安老師,如此像。
他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我們的領隊,是安老師。”他隻是留下了一句話。
之後的話,不需要再說,大家都明白了後麵的意思。
隻要跟著安老師走就行了,後麵的事兒,不需要他們多思考。
十幾個人,大家麵麵相覷,然後回了各自的房間,現在讓他們做什麼,他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啊?
而且想了想鷹國那邊的態度,他們一個個頭都大了。
不過……
安以南坐在床上,仔細研讀關於艾斯的個人記錄,還有關於鷹國時代發展史。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
安以南透過門,看到了外麵的人,外麵是一個女人,優雅的女人。
穿著拖鞋,走到了門邊,開門的同時,她露出了一個笑臉,“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她哭笑不得地問了一句。
樂榮從外麵走了進來,“我是光明正大走過來的,他們能奈我何?”
李家和夫人的關係好,又不是什麼秘密了。
她已經忍了兩天了,今日怎麼能不過來看看呢?
“聽說,昨天有暗殺?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那邊暗殺的消息,李家當天就知道了,她本來想過來,可是怕安安太忙,她一個港城的人,過來也是添亂,還不如等一等。
這才今天過來,不過心裡一直都提著,不知道安安怎麼樣。
現在看到她平安無事,她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