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哥哥說了,他不喜歡胖的,他喜歡前凸後翹大長腿。”黃鶯嘟著嘴,一臉的委屈。
“咳咳咳。”剛剛還沉迷於吃菜的李昆,瞬間咳嗽起來。
他剛剛吃了一個涼拌菜,正好有辣椒,就這麼一下,不上不下的,咳嗽的臉都紅了起來。
“永遠不要為了一個男人委屈了自己。”安以南歎了一口氣。
黃鶯,在錯誤的時間裡,遇到了錯誤的人。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男人,隻是一個陪伴,卻不是必需品,有他,你可以活得優秀,沒有他,姐也照樣活得瀟灑。”
“沒有人,是一個人的附庸品,尤其,你不能將自己當做附庸品。”
“你很好。”
她能看得出來,黃鶯很不自信,甚至在她的觀念裡,李昆可能都不是她的愛,隻是她習慣了依靠,依靠李昆,這樣才會讓她有安全感。
可……
這是愛嗎?
不是,是需要。
“是這樣嗎?”黃鶯大大的眼睛,剛剛還有的水漬,此刻充滿了懵懂無知。
樂榮看著這樣的安以南,如果自己沒有選擇這條路,也會是一個熱心的人吧。
可現在……
她變得冷漠,變得習慣性旁觀,也變得自私了。
安以南揉了揉她的頭,然後看著她大大的眼睛,“是的。”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你想要一輩子,都看著他,恨不得拿根繩子,把他捆在身邊嗎?”
“不累嗎?”
明明可以活得逍遙自在,卻要過那麼筋疲力竭的日子,這是她所不理解的。
也是她不想觸碰,不想接觸的。
黃鶯想到了母親,想到母親半夜的歇斯底裡,想到她默默流淚的眼睛。
她,也想過這樣的日子嗎?
“不……”她搖了搖頭,她知道,她不想。
就是因為家裡是這樣的,所以她的溫暖來自於昆哥哥。
是昆哥哥在她害怕的時候,陪著她的,所以她才狠狠地抓住他,不想放開他。
“黃鶯,做你自己,你自己足夠優秀了,萬事都不會難倒你,你可以當彆人的磐石,而不是一株菟絲花。”
“我可以?”黃鶯有些茫然,她的母親,每天都在和各種女人鬥,她的父親,每天都流連於紅花綠葉中。
沒有人管她,她有很好的生活環境,但是……
家裡,隻有她和那些仆人,仆人會照顧她的起居,卻沒有辦法告訴她,她的路該怎麼走。
“你可以。”這句話,不是安以南說的,而是樂榮。
樂榮現在才回過神來,看向安以南的表情,有一些變了。
以前看到安安,覺得是在看自己的影子,但是現在看到她,她知道自己弄錯了。
安安遠比她要優秀得多,也比她勇敢,更比她自強。
她強大的心理,足以麵對任何事情。
在她的話中,她好像看到的是一個將軍,手握重劍,麵對千萬人馬,也絕不屈服的感覺。
“黃鶯。你可以。”這個時候,李昆開口了,他看向黃鶯的眼神,是很溫暖的。
“我一直都當你是妹妹,從小到大都是,你很可愛,胖乎乎的,像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在你的身邊,我可以不用費儘心機解讀,在你的身邊,累了我可以歇歇。”
“我為我說過的話,向你道歉。”李昆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隻是隨口拒絕的一句話,居然對黃鶯的影響這麼大。
這是他無法理解的,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我隻是不想結婚,我父母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李家並不是一個好的去處。”李昆歎了一口氣,揉了揉黃鶯的頭發,一如小的時候,她父母吵架的時候,他捂住了她的耳朵,隻讓她看著自己,而自己對著她溫暖的笑。
這一刻,黃鶯淡淡地笑了,對著李昆笑了。
好像,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心裡麵,自己堅定認為的東西,好像突然就碎了。
但是那座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的大山,也緩緩移開了。
“喂,你們再不吃飯,我辛辛苦苦做的飯菜,可就要涼了。”安以南不喜歡這種氣氛,有些淡淡的傷感。
忍不住,出聲打破。
“哇,這是什麼餡的餃子。”樂榮瞪大了眼睛,這也太鮮了吧。
恨不得讓人咬掉舌頭的鮮。
“喏,這兩個顏色,是三鮮餡的。”
“這三個顏色,是魚丸的。”
“這三個顏色,嘿嘿,豬肉大蔥,本人的最愛,你們要不要嘗嘗。”
“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就特意多準備了幾個餡料。”
安以南給他們介紹完,自己夾了兩個豬肉大蔥的,毫不客氣地放到了自己的碗裡,就在這個時候,邊上遞過來一個碗。
安以南很順手地接了過來,並且回以一個微笑。
三個人夾餃子的動作愣了愣,這…什麼情況?
他們是錯過了什麼?
“你們……”樂榮有些懵,兩個人的動作,是不是太理所當然了?
如果不是彼此足夠信任和熟悉,都做不到這麼的理所當然吧。
“他是我男人,也是我兩個孩子的父親。”安以南直接介紹道。
三個人將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陳訓,陳訓那硬朗的臉上,帶著一絲輕輕的笑,很顯然他本來就是一個不愛笑的人,對三個人微微的點了點頭。
三個人也對他問好,當他的目光,轉向安安的時候,不受控製的柔軟下來,嘴角的弧度,不自覺的上勾。
不用刻意地笑,隻是沒有遇到那個人,當這個人遇到了,自己就學會了笑。
黃鶯看著安安和她的男人,突然好像理解了,什麼是愛情。
不是自己追逐的死纏亂打,而是自然而然。
“我……好像懂了。”黃鶯的眼睛亮了亮,一臉崇拜地看向安安,“我們算是朋友了嗎?”
安以南笑了笑,對這個天真的姑娘,她很有好感。
在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時候,她有著本性上的果斷。
“算。”安以南肯定地說。
“太好了,我也有朋友了。”黃鶯剛剛的等待,現在的眉眼彎彎,就差跳起來了。
這麼多年,她一直追著李昆跑,沒有自己的朋友,沒有自己的交際圈,那些稱為朋友的人,除了看自己的笑話,就是看自己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