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去?”陳訓將東西都收拾好,安以南怕涼了,還用油紙包好後,外麵又包了一個小棉被。
張謙揉了揉肚子,“走著!”
兩個人離開後,安以南就開始收拾廚房,這一次沒怎麼做菜,東西並不太亂,需要收拾的也不多。
她先把碗筷刷乾淨,然後將屋子裡的地麵掃乾淨,也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羊骨架,安以南把有肉的部分剁了,又把骨架剁了,然後放進了大鍋裡,放上了冷水,加入了蔥薑蒜和少許料酒後,又扔了一塊木頭進去。
陳訓回來的時候,就聞到了濃濃的羊湯味道。
“你又燉了羊湯?”陳訓問道。
正在看書的安以南轉過身,點了點頭,“對,不然骨頭也浪費了,熬點羊肉湯。”
“回頭給宿舍送過去一些,那幫新兵年紀都太小了,羊湯滋補,這麼冷的天,一個個再凍壞了。”
陳訓抿了抿嘴唇,眼神的溫度一點點升起。
她永遠是這樣,照顧著大家,卻潤物細無聲,以最淡然的姿態出現。
不邀功,甚至都不出麵。
“謝謝你。”安以南疑惑地轉頭,不懂他在謝什麼!
陳訓看著她的小表情,然後無奈地笑了笑,去廚房準備收拾東西。
結果一走進廚房,被收拾得很乾淨。
……
“明天這些活,你都不用做的,我晚上回來也沒什麼事兒。”陳訓坐在了安以南的旁邊,小聲的說道。
安以南擺了擺手,“順手罷了,再這麼待下去,我都快成米蟲了。”
陳訓揉了揉她的頭發,看著小姑娘滿足的眯了眯眼睛,有時候真的覺得她像貓兒,隻要你輕輕的走近她,小心翼翼地摸一摸她的頭發,她就會露出滿足的笑容。
“你先忙,我有個任務報告需要詳細寫一下。”陳訓給安以南倒了一杯水,然後小聲的囑咐道。
安以南點了點頭,也做到了書桌旁,“我要翻譯了,三個小時內,不要打擾我。”
陳訓寵溺地點了點頭,“好。”
兩個人各忙各的,甚至眼神也不曾彙聚,因為安以南已經進入翻譯狀態,周圍的一切都在淡化,隻留下筆尖沙沙的聲音。
而另外一邊,王二花回到家後,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整個人如同在冰窟裡拽出來一般,身體不自覺地發抖。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家大妮離得很遠,就怕她娘把氣撒到她的身上。
劉鐵柱從小院離開後,直接去了訓練場,這一跑就是十公裡。
“連長,書記找你。”一個士兵跑過來,跟上他後,趕緊說道。
劉鐵柱撿起放在一邊的帽子,“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他將帽子戴好,就來到了書記的辦公室。
以前一兩年也來不了一次,今年倒是常來,沒幾個月呢,來了兩次了。
“報告。”劉鐵柱整理下衣服,然後喊道。
“進來吧。”書記開口。
劉鐵柱推開門,就看到了首長和書記,此刻兩人都坐著,看向進屋的劉鐵柱。
“鐵柱,搬個凳子過來坐。”書記笑嗬嗬的,依舊是笑麵虎的模樣。
莫昆的臉色並不好,他怎麼沒想到,有的人手太長了,居然伸到了部隊裡!
“不用了,首長書記,我家的事兒,又鬨到了部隊,是我……”劉鐵柱的話還沒有說完。
莫昆就開口了,“磨磨唧唧的,讓你搬凳子就搬凳子。”
劉鐵柱趕緊立正敬禮,“是。”
“哈哈,還得是老首長說你們管事兒。”書記笑嗬嗬地笑著,可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劉鐵柱搬了個凳子,忐忑地坐在了桌子一邊,看著兩位老領導。
書記看了看莫昆,然後看了看劉鐵柱。
“鐵柱,你是老兵了,你家王二花同誌這次確實不像話。”書記想到今天看到的一切,這幾個月的掃盲班,好像沒有效果呀!
劉鐵柱剛要站起來,就被莫昆按住了。
“這次找你來,是想和你聊聊,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安同誌是不計較,計較起來的話,彆說我們護不住王二花,恐怕也護不住你。”莫昆歎了一口氣。
劉鐵柱為人正直,說一不二的性子,也不知道怎麼就娶了王二花。
“首長、書記,陳營長那邊我去說,我去道歉。”劉鐵柱以為,陳訓那邊不好交代。
莫昆站起身,抻了抻胳膊,“這人上了年紀啊,胳膊腿都不靈活了。”
書記點了點頭,“可不是嘛。”
兩個人都沒有接劉鐵柱的那句話。
但莫昆卻沒再說,而是離開了書記的辦公室。
書記看著劉鐵柱,“你糊塗啊!”
劉鐵柱不懂地看著書記。
書記歎了一口氣,“你真以為和你計較的是陳訓?”
“陳訓是個什麼性子?大不了找個由頭收拾你一頓,也就過去了。”
劉鐵柱想到了上次,陳營長帶他格鬥的場景。
“那是因為什麼?”劉鐵柱還是不懂。
書記點了點劉鐵柱,“你可知道現在你們出任務,需要領的止血藥,是誰提供的方子?”
劉鐵柱瞪大了眼睛,這個止血藥救了太多人的命,隻要是軍人,無一不把這個研究止血藥的人當做恩人,止血藥給了很多人二次生命。
劉鐵柱想到了陳訓受傷那段時間,突然來了一批人,據說是研究院的人。
而那群人卻都以陳訓媳婦為主。
“這藥,是安同誌……?”
書記肯定地點了點頭,“方子是安同誌提供的,而藥效中央領導以及軍區總部試驗過,現在你們出任務的時候,都會配備上。”
“現在你還覺得,安同誌隻是陳訓的媳婦兒嗎?”
“鐵柱啊,你辜負了隊友的信任。”
劉鐵柱冷汗都流了下來,他的命是陳訓一點點背回來的,他現在居然懷疑陳訓人品。
“還有今年上麵派下來的凍瘡膏,你也拿回去了吧?”
第一個雷,劉鐵柱還沒來得及消化,第二個雷,就這麼落了下來。
凍瘡膏!他當時領了兩瓶,給王二花和孩子用了一瓶,另外一瓶現在還放在宿舍裡。
他現在找不到語言,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也是安同誌研製,並且直接上交軍區總部,各方大佬開會,特批了東北軍區全力供應。”書記的話擲地有聲。
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悶雷,直接轟在劉鐵柱的心上。
凍瘡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