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南”莫昆喊道。
安以南抬了眉,然後揉了揉耳朵,“在呢。”
陳訓看她沒事兒,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上前,把安以南拉了起來,囑咐地說道,“彆坐石頭上,太涼了。”
根本不顧彆人的目光,細細地囑咐道。
讓一些安以南勾引陳訓,直接逼婚的傳言,不攻自破。
“王二花,起來。”劉鐵柱走到王二花的身邊,他的心頭窩著火,可是怎麼看,都好像自家媳婦吃虧?
王二花不起來,甚至抱住了劉鐵柱的腿,然後更是哭了起來,“鐵柱啊,你可要給我做主啊,你看看這個賠錢貨,往我身上倒涼水啊。”
“這不是要我的命嘛。”
王二花這次是真的哭了起來,冰冷的水,從頭直接潑下來,可想而知,在這鬼天氣裡,她受了多大的罪。
而且愣是在這兒凍了快二十分鐘了,此刻她的臉色已經發白,甚至控製不住自己的嘴,不停地打顫。
莫昆看著這場鬨劇,大吼一聲,“怎麼回事兒!”
安以南似笑非笑地看向剛剛和王二花嘮嗑的人。
幾個人碰到安以南的眼神,瞬間想到剛剛她的做法,愣是誰都不敢走,就這麼默默地坐了二十多分鐘。
平日裡這冰涼的石頭,她們嘮著磕,反而沒覺得冷。
可今天卻凍得有些打擺子。
“怎麼回事兒?”安以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那幾位嫂子。
其中一個人臉色發白,然後看了看大家,“劉隊長家的嫂子說,說……”
這些話聽聽還行,現在想想,她還真的是說不出口啊。
“說什麼!”她的男人看著她,眼神有些發冷。
她的性子本身就弱,更是膽小,看到男人的眼神後,身上更是發冷。
安以南瞪了那個男人一眼,“喊什麼,讓她慢慢說。”
一個大男人,拿什麼派頭?她還沒著急呢,他急個毛線球球?
“不急,慢慢說。”安以南軟聲軟語的說道,和剛剛的強勢做派,完全不同。
這件事她也是看清楚了,有牽扯的無非就那麼兩個,其他人啊,就是運氣不好,正好趕上了。
那個嫂子年紀不大,看了看自己男人,又感激地看了看安以南。
完全忘了,剛剛是誰強硬把她們留下的。
“嫂子說,營長家媳婦兒和秦醫生回來的,估計陳營長的頭上,早就綠油油的了……”
話,終於說完了。
在場的所有人,臉都綠了。
劉鐵柱剛還心疼媳婦兒,想要討一個說法!
此刻,他僵硬地站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你們也在場?”莫昆並沒有偏聽偏信,雖然他完全相信安以南的人品。
而且這個小丫頭,也沒那麼多時間算計這幫人。
那幫嫂子紛紛點頭,“我們也在,嫂子就是這麼說的。”
“然後陳營長媳婦兒正好聽見了。”
“對對對,然後正好出來潑水,就把水都倒在了嫂子的頭上。”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
將事情大概都表達清楚了,王二花暗暗地咬緊牙。
莫昆和書記對視一眼,書記更是歎了一口氣,上次對這件事已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安以南也沒有選擇深究,他們終究是念及劉鐵柱當兵受的苦。
沒想到啊,挺好的一個人,娶了這麼一個媳婦。
“說完了?”安以南看了看大家。
此刻她身上已經沒有了壓迫力,那淺淺的笑,愣是讓剛剛的幾個嫂子,打了一個哆嗦。
“上次你們二位嫂子也在場吧?”安以南眨了眨眼。
王隊長媳婦點了點頭,“嫂子,我什麼都沒說啊,我們就是嘮嘮嗑,沒想說你壞話。”
另外一個嫂子有些胖乎乎的,臉上帶著驚嚇,“俺沒說啥。”
安以南抿了抿嘴,看向了王隊長的媳婦,“哦?嘮嘮嗑啊,每次都能嘮到我,也挺巧啊。”
王隊長媳婦心裡“咯噔”一下。
莫非……
被安以南發現了?
不可能啊!
安以南卻不再看她,而是看向莫昆,“首長,請求調查這些假消息來源。”
“第一次,我讓了。”
“不隻是因為他們是陳訓的戰友,不隻是因為她們的男人和陳訓是戰友。”
“而是他們用背脊,守護著我們華國。”
“他們逆光而行,守護著身後的淨土,這樣的英雄,我願意退讓,我願意自己受委屈,因為我尊敬他們。”
“但,這件事不能無止境,有第一次,第二次,誰知道以後會傳出什麼?我的男人也是英雄,他不該有任何汙點。”
安以南這一次,不退了。
無成本的誣陷,有了第一次,有了第二次,誰知道會有多少次?
她目光堅定,臉色淡然,一身挺直,有著她不想退讓的理由。
陳訓看著自家媳婦兒,臉上的忍不住的露出了一個傻笑,這就是被媳婦兒保護的感覺。
他享受其中。
看了這一場的人很多,包括新來的士兵,包括沒有訓練的戰士,包括一些聽到風聲趕來看熱鬨的軍嫂。
“英雄。”一個個士兵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們有的人當兵,是因為家裡沒有糧食,實在養不起他們了。
有的人當兵,是因為想要搏個出路。
而剛剛,嫂子告訴他們。
他們是一群英雄。
一群用背脊守護華國的英雄。
逆光而行,守衛淨土的英雄。
這一刻,不光光莫昆和書記震動。
每一個將士誰不震動?
張謙默默地向後退了退,他淡然地笑了,“雪鬼,撿到寶了。”
而這個寶,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兄弟,是他願意交付後背的人。
挺好。
“書記,這件事要大查啊!”莫昆歎了一口氣,鄭重地看向了書記,“不能寒了戰士的心啊。”
書記點頭,心中已經有了成算。
一場鬨劇,收場了。
王隊長的媳婦腿肚子打轉,整個人後背冰涼,一股股寒氣,不斷地衝上頭頂。
而王二花,此刻臉色灰白,更是直接昏了過去。
說不清楚是凍的,還是被嚇的。
莫昆和書記走了,他們需要儘快落實這件事。
一群戰士們也離開了,他們需要訓練,他們是英雄,他們必須有能力守護國家和人民。